七百六十二.(2 / 2)

三年过后,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象突然之间就心浮色躁起来。他心里总是感觉不太踏实,觉得自己这一生不能只品尝一个女人。那样,他的生活也就太单调了。

是的,他觉得自己长得不错,各方面都很优秀,感情生活应该更加丰富一些。他内心深处总是隐隐地觉得,有一个更加年轻美丽的女孩,或是*迷人的少妇,在一个看不见的地方等着他。一想起这种婚外情,他就感到说不出的兴奋和刺激,甚至浑身来劲。

于是,他的目光就变成了两只灵活的梭子,不管走到哪里,都要在周围扫来扫去,搜寻年轻漂亮的异性。他一直控制不住地要盯她们身上那三个动人的部位,捕捉她们爱昧的目光。

他好想找一个漂亮性感的异性,惊心动魄地出轨一次,或者好好地爱上一场。他相信这是一个男人的本能,或者说是所有男人的本性。

其实,他妻子还只有三十岁,在别人看来也许还很年轻,也很有魅力。他也能跟她保持着正常的性生活,一个星期不少于*两次,却总是感觉她越来越暗然失色,没有了先前的那种激情。

他也象单位一些男人一样,去娱乐场所和*里找过几次小姐。可他觉得这种打一炮换一个女人的方式不好,那种拔出炮筒就形如陌人的小姐,他打心眼里看不起她们。

所以,他非常迫切地也想与单位里一些有钱有权的男人一样,找一个固定的情人。他知道,甚至亲眼看到,单位里一些男人,特别是科长以上身份的男人,暗里地几乎都有情人。有些是同事,更多是的则外面的女人。这些情人都比自己的老婆年轻漂亮,性感迷人。

他虽然还只是办公室副主任,可他觉得自己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不比他们差。长相他是英俊的,学识和水平在单位里起码能排入前五位,人缘和前途也不差啊,凭什么就他没有情人呢?

就象在大学里一样,许多比他差得多的同学都谈上了恋爱,而他直到大三下半学期,才匆匆忙忙与外班一个被挑剩下来的女生接上了关系,快要毕业时才与她上了几次床,也算是有了婚前的性史。

怪不得有人说,有些男人就是有女人缘,而有些男人即使再优秀,也没有女人缘。他真的有些搞不懂,这女人缘究竟是怎么来的呢?

也许是他的要求太高了吧?他从开始想找情人的时候起,也就是婚后第四年起,他留心着单位里那些有明主但还没有暗主的女人,觉得一个也看不上。有几个好的吧,早已被人抢了去,有了暗主,他不能去跟人争夺。

他自小就有超然物外与世无争的个性,在感情上更是如此。从初中里产生朦胧的性意识开始,一直到大学里,凡是有了恋爱方向的女生,他一律避而远之,再好也不追求。他认为,要找就要找一个专门属于自己的女人。婚前,是专门属于自己的恋人;婚后,则是专门属于自己的情人,当然,她的丈夫或恋人除外。

单位里也有两三个女人暗中对他有意,曾多次以某种私密的方式,向他发送过爱昧的信号。他却都没有动情,更没有接纳。譬如,他一个办公室里的洪海燕。他被提为办公室副主任的时候,正好三十岁。而洪海燕却已经三十六岁了,刚刚通过严总的关系,从乡下一个厂里的质检科调上来不久。她颇有几份姿色,平时在办公室里目光流转,声音发柔,让人有些动情。可她来了不到半年,就传出了绯闻,说她与严总关系爱昧。

而每逢他们两个人单独在办公室里的时候,洪秘书总要向他请教问题,或者汇报工作。说话时,眼睛总是比嘴巴还要灵活,她身上还一直弄得香喷喷的,让人不敢与她对视,更不敢走到她身边去。

有几次,她趁看他电脑里文件的机会,将高耸的胸脯贴到他的肩上,甚至还把粉脸凑到他的脸旁。

他只要偏过脸去,就能吻到她。可是他压制住冲动,没有这样做。因为这个时候,他已经听到了她的绯闻,怎敢轻举妄动?搞总裁的情人,他除非吃了豹子胆!

也许这种传闻不太真实,大权在握的严总能看上她这样的老菜皮?他有些怀疑,可他还是不敢,也不想跟她真正发生关系。她尽管秀丽*,年龄毕竟比他大了六年。

他想找个年纪比自己小几岁的女孩或少妇做情人,老牛都喜欢吃嫩草!他坚信,每个男人的内心深处,都有这种情人情结,更有*攀比意识。否则,单位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绯闻?!社会上又为什么情人现象越来越严重呢?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苏英杰仿佛有意安排似地,那晚把美*人的马小薇带到了他的家里,而且是求来他办事的。这怎么不是一个天赐良机?不,这就是一种缘份,做情人也是要有缘分的,或者说更需要缘份。否则,为什么他一看到马小薇,就象看到一个太阳,心里就象吹进了一股春风?还禁不住在心里惊叫了一声。

是的,几乎在惊叫的同时,他就偷偷喜欢上了她。大约马小薇就是他心目中想找的那种情人,所以一拍即合,一见惊心!

但当时,他只能用夸赞她诗的方式夸赞她,暗中向她表达自己的心声。后来,马小薇那迷人的目光,更是让他心旌摇荡,相见恨晚,也十分迫切起来。

他们一走,他心里就开始了矛盾的争斗。他觉得自己要是真的去追求她,凭她刚才与自己深情对视的目光和这种特殊关系,是有可能成功的。可他又感到非常不安,因为真这样做的话,

既是对妻子的背叛,对家庭和女儿的不负责任,更是有违传统道德和朋友情义的。有言道,朋友妻,不可欺啊!

是的,从那晚妻子警告他开始,他就陷入了越来越深的矛盾中。他在思想上不认可自己,也经常劝告自己,批评自己。可是行为上却不可遏制地甚至是越来越迫切地想帮助马小薇,关心她,亲近她。

可他千方百计把她调到自己的办公室当秘书不到半年,她就慢慢冷淡他,与别的男人好上了。他实在想不通,她调到这里以后,几乎天天都跟我在一起。我们的工作配合得很好,感情也发展得很顺利,既有爱的感应,又有情的默契,只差拥抱接吻和上床*了。她怎么会突然之间不睬我,而偷偷往上面跑了?她究竟跟谁勾搭上了呢?

他想找机会试探一下她,或者跟她好好谈一谈。可是他等了一天,到下午下班时,他刚想叫住她,她又准时走了出去。

只好等到第二天。可他可怕地发现,马小薇真的变心了,这天她整整半天都没有跟他对视一眼,一直在电脑上忙着,脸色平静,一声不吭。他心里很难受,却又没法说。因为洪尤两人一直在办公室里。

一直到第四天下午,他才等到了一个与她单独相处的机会。便赶紧咳了一声,掉头看着她说:“你,最近好象变了嘛?”

马小薇一愣,转脸冲他笑了一下,笑得没有以前那么自然,也没有那么好看了,而且目光闪烁,不敢与他对视:“没有啊,你是指哪个方面?”

他看得出,马小薇在装憨。他不好直接说她,只得拐弯抹角地说:“这几天,你有没有听到这里暗里地有什么传说?”

马小薇脸色顿变:“什么传说?”

“传说严总,嘿嘿。”他见马小薇吃了一惊,有意停了一下才说,“这个话,可是不能乱说的。”

“我与你,嘿,关系不一般,才告诉你。传说严总与洪秘书有爱昧关系。还说,姜董有事没事找崔玲玲谈话,说要培养她。”

“是吗?”马小薇松了一口气。然后紧张地压低声说,“这是谁说的?这种话,怎么能瞎说呢?”

“是呀。我相信你,才跟你说的。”他更加神秘地说,“我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只听说,有人看到洪秘书从总裁室走出来,头发散乱,象是拥抱接吻过的样子。”

“啊?”马小薇飞红了脸,呆住了。

他想用这个传闻来警告马小薇,也达到与她更加亲近的目的。他继续说:“这种话,要是传到他们双方的家里,那就有好看看了。所以女人,特别是漂亮女人,一定要注意与单位领导的关系,否则,要弄得身败名裂的。因为一个单位的领导,总是最受人关注的,也就最容易暴露目标。”

马小薇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好看,连放在电脑桌上的手好象都有些颤抖。他正要再说些厉害和亲近她的话,洪秘书进来了,就只得闭口。

以后一段时间,马小薇越来越沉默寡言,好象有什么心事。但还能与他对视一眼,说句把话,有时还会突然冲他怪怪地笑一笑。

于是他就更加密切地注意着她的动向。只要她走出办公室,他就偷偷留意她的去向。是去上厕所还是到楼上去?上厕所,他就不盯她,而要是到楼上去,或者不说去向,悄悄溜出去,他就会想办法去侦探她。

他还偷偷留意她手机里的短信。发现她在班上给谁发短信,他会特别留意她发送时的神情,然后想法去偷看。可他一次也没有偷看到。马小薇的手机一直警惕地随身带着,不是放在包里,就是抓在手里。

一天下午,快下班的时候,他听见马小薇包里的手机来了一声短信声。马小薇拿出手机,有些紧张地给谁发着短信,然后坐在电脑前发呆,神色很是不安。

他去了趟厕所回来,马小薇不在了。刚才他从苏英杰办公室门前经过,没有看到她在那里。

她到哪里去了呢?憋不住问洪秘书:“马小薇到哪里去了?”洪秘书说:“可能是到上面去了吧。”

他心里有了数。下班后,洪秘书和尤秘书走了,他却磨磨蹭蹭不走。可过了十多分钟,还不见马小薇下来,他的心就有些发紧。

她的包还在办公桌上,苏英杰已经下班走了。她肯定在上面哪个领导的办公室里,在那里干什么呢?

他再也坐不住,连忙走出办公室。可是他刚走到电梯口,电梯门就开了,马小薇神色慌张地从里边走出来。见了他,一惊,连忙说:“朱主任,你也还没回去?”然后急匆匆走进办公室,拿了包走了。

太不正常了,她一定跟上面哪个头头好上了,也许还爱得很深呢。他心里痛苦极了,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和处理这件复杂的情事。要是处理不好,不仅会影响前途,甚至还会砸掉饭碗。天哪,我怎么会不知不觉卷入这个危情旋涡的呢?三个男人,同时爱着一个美女,以后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

三个男人的身份又这么特殊,如此微妙,以后如何相处?爱情上谁胜谁负?前途上又谁主沉浮?都难以预料啊!

关键是,那个神秘第三者到底是谁?如果是姜董,或者是严总,那我只要侦察到他们的婚外情,然后巧妙利用这件情事和微妙的四角关系,就可以为我所用,坏事变成好事,既可以得到小薇的身,又可以让那个头头提拔我。

香格里拉大酒店。

大厅内金碧辉煌,穿着入时的人们鱼贯而入,十几位迎宾小姐忙忙碌碌,脸上染着统一的笑,殷勤地为客人们服务着。

酒店门口,陈小染焦急地朝远处巴望,时间已过了半小时,校长孔庆云请的客人还没到。省政fu秘书杨黎四十分钟前打过电话,说他跟周副省长已离开省府,正往酒店赶。按理,从省府到香格里拉酒店,车子顶多也就半小时,就算此时是下班时间,路上车堵,也用不了这长时间。不会是周副省长临时有啥急事吧,杨黎边看表心里边想。

五分钟后,校长孔庆云从电梯走出来,陈小染赶忙奔过去:“孔校长,还不见周副省长的车,不会有什么变化吧?”

孔庆云笑笑:“副省长刚跟老爷子打过电话,说路上出了点事,耽搁了几分钟,这阵怕就要到了。走,外面去接。”说着话,几个人朝外走去。出门的一刻,孔庆云忽然看见一个人,那张脸似曾在哪儿见过,一时又想不起来。孔庆云只好冲那人笑笑。那人站在大厅,好像在等什么人,见孔庆云冲他笑,也礼貌地还以微笑。等到了外面,站在停车场,孔庆云猛然记起,刚才那位不正是教育厅新上任的纪检委书记庄绪东么?看这脑子,怎么连庄书记也没认出来?他笑着,正欲转身进来跟庄绪东打招呼,周副省长的车子已停在面前。

江北省副省长周正群今天是受邀前来为老领导、自己的老首长夏闻天过七十二寿辰。前两个生日,周正群因为工作忙,没能为夏老祝寿,今天这七十二大寿,说啥他也要参加。为此他推掉了一场重要宴会,还特意通知妻子孟荷,让她一道参加。事不凑巧,半道上他接到一个电话,随后他便通知孟荷,让她回去。孟荷不解,电话里冲他嚷:“我怎么不能参加,我还要跟夏雨好好聊聊呢。”

“情况特殊,你还是回去吧。”周正群没跟妻子多做解释,叮嘱道:“今晚别打我电话,我可能有事回不了家。”他的话弄得孟荷一头雾水,又不好细问,只好悻悻挂了电话。车子内的秘书杨黎也被这电话弄楞了,正要张口寻问,就听周正群说:“等一会到酒店,你跟司机就不上去了,在外面吃点饭,等我电话。”

这一天是四月十六号,星期五,周末。金江市的天气晴朗,周正群下车的时候,晚霞正从远天处泼来,将金江这座海边大都市染得一派绚烂。

孔庆云赶忙笑迎上去,一阵热情的寒暄后,几个人谈笑着进入酒店,往电梯间去。孔庆云一看杨黎和司机没跟来,问:“杨黎他们呢,一同上去啊。”

周正群笑说:“杨黎还有事,不管他了。”说话的工夫,目光已跟站在远处的庄绪东对在一起,他心里道:“来得真快啊。”他暗暗冲庄绪东使个眼色,庄绪东一闪身,不见了。

孔庆云没看见这一幕,他的电话偏在这时叫响,等接完电话,周副省长已进了电梯。

四楼长江厅,夏闻天正在听外孙女夏可可讲大学里的故事,夏可可一张巧嘴,讲的又都是发生在身边的趣事,惹得夏闻天开怀大笑。七十二岁的夏闻天精神矍铄,一头银发纹丝不乱,一双眼睛更是灼亮有神。他原本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还在位子上时,很少有人看到他的笑,那张脸似乎一直绷着,绷了几十年。就连周正群,也很少看到老爷子的笑脸。谁知退下来后,老爷子一改过去严肃样,变得和善可亲起来。尤其跟外孙女可可在一起,他的笑更是灿烂。夏闻天生有两子一女,夏雨是三个孩子中的老大,夏闻天还在位子上时,两个儿子相继出国,随后便在国外定居,将他的两个宝贝孙子也一并带到了国外。老爷子很不高兴,很长时间,他都不接来自大洋彼岸的电话。为让父亲开心,夏雨常带女儿到姥爷家,让可可给姥爷讲故事,陪姥爷下棋。可可自小随母姓,小时又在姥爷姥姥身边长大,跟姥爷感情很深。夏闻天呢,因了可可,才将那段不愉快的日子打发掉,现在更是将对孙子的思念之情全寄托到了可可身上。今年七十二大寿,夏闻天原本不打算张罗了,就在家里吃顿团圆饭就行,无奈可可坚决不同意,说她刚刚竞选江北大学学生会主席成功,怎么也得借姥爷的光,给她庆贺一下。夏闻天一听外孙女成了江北省最高学府的学生会主席,心里乐的,当下答应道:“好,选最好的酒店,姥爷做东,把你周伯伯也请来,让他也给你祝贺。”

这位周伯伯,就是江北省委常委、副省长、省政fu党组副书记兼江北行政学院院长周正群。

爷孙俩正乐着,周正群在孔庆云的引领下进来了。周正群正要跟老爷子祝寿,可可打椅子上奔起:“周伯伯,你总算来了,再不来,我可没故事讲了。”

周正群转向可可:“好啊,伯伯今天来,也是向你贺喜的。”

“贺喜?”椅子上的夏闻天纳闷了,“正群,我家可可当主席的事,你已经知道了?”

“老领导,我的信息可不闭塞。可可刚刚击败我家健行,让她师哥尝到了失败的滋味。”

夏闻天的目光转向可可,带着几分赞许地,在可可脸上顿了一会。可可笑道:“周伯伯,是他傲气,不把我放眼里。”

“骄兵必败,骄兵必败嘛。”周正群边说边跟夏雨打过招呼,夏雨热情地请他坐下,一看孟荷没来,问:“孟荷呢,她怎么没来?”

“健行闹情绪,来不了。”周正群撒谎道。

“这孩子。”夏雨说着瞅了女儿一眼,可可一副得意样。

夏闻天朗声一笑:“可可,不会是你在竞选中搞了小动作吧,健行怎么会输给你呢?”

“姥爷。”可可撒了声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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