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一铭听后眉头紧锁,感觉这事是疑点重重,首先水生脸上的伤,以他的经验可以断定绝对是人为的,并且是反复割伤,谁会对一个七岁的孩子下如此重的手。
而水生父子为什么不接受好心人的帮助?就因为自己的尊严?大爷刚说过,这条街上的店主会被店里的垃圾放到店边,让水生捡走,这不是寻常意义上的送物、送钱,更不是施舍,只是想在自己能力范围下帮一下水生跟他那名盲人父亲,这点他们应该分得清,可水生宁愿去垃圾箱里翻找能卖的垃圾,也不去拿这些废品,这就有点不明辨是非了。
水生小,或许分不清楚什么是施舍,什么是帮助,但他的父亲能分不清楚嘛?一个人的尊严是重要,但这些好心人的帮助不是践踏他们的尊严,只是施以援手,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拉他们父子一把,如果连这样的好意都拒绝,说得好听点这对父子太倔强,说得难听点是好赖不分。
水生现在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没人比他父亲更知道,身为一名父亲,怎么可能不想让自己的儿子过得好一点,让一个七岁的孩子靠翻找垃圾箱里的废品、别人丢弃的食物为生他于心何忍?尊严是重要,但为了孩子,他应该放下所谓的尊严,接受大家的帮助,在说了,大家是帮助他们,而不是践踏他们的尊严。
贝一铭越想越感觉这事透着古怪,他看看大爷道:“大爷您知道他们住那吗?”
大爷一笑道:“小伙子这你算是问着了,别人还真不知道,我跟你说,他们就住在石锁胡同里,你一进去门前堆着的废品最多的那家就是他们家,小伙子打算帮帮他们?”说到这大爷叹口气道:“我劝你算了,他们不会接受你的帮助的,像你这样的好心人有不少,也都去过,可他们就是不接受,好几次都被水生他那倔爹给赶出来了,唉,你说这事闹的?”
贝一铭诧异道:“赶出来?”
大爷点点头道:“可不是,那就是一头倔驴啊,不知道好赖,人是帮他们,可他却把人往外赶,唉!”
贝一铭一听心里更是感觉诧异,想想道:“大爷我还是去看看吧。”
大爷不放心的嘱咐道:“小伙子你别跟他一般见识,那就是个拧巴的人,其实不坏,可能就是……就是心里有点问题吧。”
贝一铭点点头跟大爷告别,直奔石锁胡同而去。
石锁胡同距离这里并不远,过了这条街,往左边的胡同里拐,走上个五六百米就到了,石锁胡同跟不远处繁华的街道不同,很是破旧,低矮的房屋,散落在地上的垃圾,还有每家门前晾晒的衣服,让这里显得又脏又乱。
城中村这个概念贝一铭以前一直很模糊,但今天来到石锁胡同,算是彻底明白什么叫城中村了,这里距离市中心并不是太远,贝一铭搞不懂这样的地方为什么不规划一下,把这些不知道建成多少年的破旧房屋拆掉,盖上崭新的楼房,这念头也只是眨眼即逝,他到底是医生,而不是负责市区规划的工作人员,这里拆不拆的事他自然不是太关心。
住在石锁胡同的人大多数都是进城务工的人员,这个点大多数人都没在家,为了生计忙碌着,留在这的不是很小的孩子,就是看孩子的妇女,稀稀拉拉的,让这条胡同显得很冷清。
贝一铭的到来很快吸引了孩子、女人们好奇的目光,在她们平时所接触的人里,就没有贝一铭这样年轻、英俊而衣着不俗的人,今天猛然看到这样一个年轻人走进来,自然让大家很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