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阎王爷打架(1 / 2)

顾一晨听着他不切实际的一句话,本能的想要推开他,却发现这个男人的力气异常的大,任凭她如何的挣扎,都被他攥的紧紧的。

阎晟霖依旧执着的捧着她的脸,她的脸蛋比起以往多了一点肉,摸起来又滑又嫩,就像是煮熟的蛋清,怕是一用力就会留下一道深深的褶印。

微风吹拂而过,卷起一地的尘灰。

整个墓地的气温仿佛一刹那降下了几度,让人心里有一种不安在愈演愈烈。

阎晟霖终于松开了她的小脸蛋,环顾着四周,“为什么我觉得这里好像有点不对劲?”

顾一晨被他这么一句话弄的心脏直接提到了嗓子眼,她不善于观察环境,但也能潜意识的觉得这里的氛围有一些奇怪,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暗处伺机而待。

阎晟霖发现了不远处的一个矮坡,坡上有一道影子忽隐忽现,幸好现在是青天白日,如果是大晚上,免不得把人吓得屁滚尿流。

顾一晨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颗小脑袋冒了出来,然后又急忙缩了回去。

“我去看看。”阎晟霖作势就打算走过去一探究竟。

顾一晨虽说艺高人胆大,但她毕竟也是一个女人,身体下意识的抓住了他的衣角,面上一本正经,内心忐忑不安,她道:“我跟你一起过去。”

阎晟霖握上她的小手,牵着她往十几米外的矮坡走过去。

一颗小脑袋再次冒了出来,当他发现了靠近的两人之后,掉头就跑。

“是个小男孩。”阎晟霖注意到跑开的小身影,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小男孩一边跑着一边回头看向追过来的两人,鬼魅般的露出一个让人后背发凉的微笑。

阎晟霖不由自主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哭笑不得道:“这个小男孩有些奇怪啊。”

“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出现在这种荒山野岭,你觉得正常吗?”顾一晨反问。

阎晟霖瞠目,“你的意思是他是鬼?”

顾一晨轻咳一声,“鬼也不敢大白天的跑出来。”

“那他是什么?”阎晟霖再次朝着孩子跑去的方向看了一眼,乌压压的全是坟头,许多都是没有立碑的,更有的地方早已是长出了一米高的杂草。

顾一晨也说不出来这个男孩是人还是鬼。如果是人,哪个正常孩子会跑来这种地方玩?如果是鬼,他们也没有那个本事通灵看到鬼啊。

总而言之,邪门的很。

夕阳西下,夜幕四合。

顾一晨躺在浴缸里,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她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乱七八糟很是复杂,她在跑,又在笑,然后又孤苦无依的站在一个空荡荡的地方。

最终,她是被冷醒的。

“阿嚏。”顾一晨急忙从冷掉的水里走了出来,披上浴巾也是止不住的瑟瑟发抖着。

“阿嚏,阿嚏。”她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顾母拿着感冒药放在床头,“你说说你洗澡就洗澡,怎么好端端的就睡着了?现在好了,高烧39度。”

顾一晨也是没有想到这具身体这么不中用,就泡了一会儿冷水悲催的就倒下了,头晕脑胀,眼花缭乱,估计现在就是把所有古物放在她面前,她也提不起精神劲儿去鉴赏何朝何代。

“赶紧把药都喝了,出一身汗明天就会退烧了。”顾母又拿来了两床棉被压在顾一晨身上。

顾一晨浑身软绵绵的,也没有力气去反驳母亲这种没有任何科学依据的做法,吃完了药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翌日,天色晴好。

“叮咚……叮咚……”门铃声孜孜不倦的响起。

顾母放下手里的抹布,连忙跑到玄关处。

薛沛西装革履的站在门外,笑容可掬的说着来意:“顾小姐在家吗?”

顾母见到是贵人莅临,急忙领着他进来,“一晨估计还睡着,昨晚上洗澡着凉了,发了一晚上的高烧,现在都还没有醒过来。”

薛沛眉头皱了皱,“那我过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如果薛先生是有很重要的事,我去叫她起来,您先等会儿。”

薛沛来不及阻止,就见着顾母已经拔腿跑上了楼。

顾母敲了敲门,没有听到回应,索性推门而进。

顾一晨一脸无辜的坐在床边,两眼还有些发愣。

顾母摸了摸她的额头,“还好,已经退烧了。”

“是谁来了?”顾一晨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哑的不行。

顾母道:“是薛助理。”

“他来做什么?”顾一晨尝试着站起来,奈何头重脚轻一起来又坐回了床上。

顾母摇头,“他没有说自己来做什么,不过他这个时候上门肯定也不是路过,应该是有事来找你。”

顾一晨抚了抚晕眩的额头,“我今天这样的状态也做不了什么,母亲去送客吧。”

“真的不留了吗?”顾母有些为难,她道:“毕竟是程先生的人,我们就这样把他送走了会不会太没有礼貌了?”

“送客吧,他们是大忙人,也没有多余的时间留在这里等我恢复力气。”

“你说的也对,那你再睡会儿,我下去和他说说。”顾母又匆匆忙忙的出了门。

薛沛站在客厅中间,看那样子是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顾母有些难为情道:“一晨说她浑身没有力气,恐怕和薛先生也谈不了什么正事,要不你改日再来?”

“那算了,顾小姐好好养病,我明天再过来。”

“好,您慢走。”顾母关上了大门。

顾一晨站在窗口处,看着已经驶离了别墅的车子,靠着墙晃了晃头。

她猜不出来薛沛这个时候过来的用意,是为了试探,还是单纯性的要和她商量什么?

医院里,电视声音被调的很大。

“叩叩叩。”薛沛敲了敲门。

“进来。”

“老板。”薛沛径直入内。

“你怎么过来了?”程景祁关上电视,“今天不是说带顾一晨去工坊吗?”

“她生病了,连床都下不来,我擅自把时间改成了明天。”

程景祁啧啧嘴,“她这个身体老是这样可不行,得好好的补补。”

“顾夫人说过是她娘胎里带出来的,天生这样,没有办法。”

“也是辛苦了她能活到成年。”程景祁啃了一口苹果,“这两天齐伍哪里有没有什么动静?”

“说来也奇怪,齐伍这个人好像凭空消失了,最近毫无消息。”

“他肯定是在预谋什么,你多找一点人,给我二十四小时守在他家门口,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汇报。”

“是,老板。”

“我这心里最近总是有些不安,总觉得会有什么大事发生,安全起见,我不能有一丝马虎。”程景祁将果核丢进了垃圾桶里。

“这位先生不好意思,你们不能进去。”门外突然响起一片嘈杂声。

薛沛主动打开门,还没有看清楚外面是什么情况,一道身影直冲冲朝着他而来,下一刻,房门被人重重的掀开。

齐伍一路目不斜视般走进了病房。

薛沛被推得踉跄一步。

程景祁不得不责骂一声自己这张嘴,刚说齐伍这个人,他现在就出现了。

齐伍笑逐颜开的站在床边,看了看对方被缠上大量纱布的肩膀,轻声道:“听说程先生受伤了,我特意过来慰问慰问,把我带来的东西都放好了。”

言罢,一个个保镖将鲜花水果摆放的整整齐齐。

“你们可以出去了。”齐伍坐在助手搬来的椅子上,翘起一腿,“看得出来程先生恢复的不错啊。”

“齐先生能够在百忙之中抽空来医院,当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

“毕竟凭着我和程先生的关系,怎么着也应该亲自过来一趟。”齐伍手指头一搭一搭的轻敲着膝盖,脸上的笑容更是明显。

程景祁摸不准这个男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朝着薛沛不停的使眼色,示意他准备好叫人。

薛沛得到了自家老板眼神的暗示,偷偷的摸出了手机,只是他这个电话还没有拨打出来,就被一人以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抢走了。

男子面无表情的将手机丢进了垃圾桶里。

薛沛神色一凛,“你这是在做什么?”

“在这里你还没有资格说话。”齐伍瞥了一眼薛沛。

薛沛心口一抽,就那么一眼他便觉得死神正在朝着他招手,逼于无奈下,他乖乖的闭上了嘴。

齐伍继续和颜悦色的笑着,“前两天听说死了一个人。”

程景祁明白了,这个齐伍是为了顾城的死而来的,果然啊,如同顾一晨所言,他这个有心人肯定会利用顾城的死来大做文章,自己真是大意了。

齐伍没有听到回复,继续自话自说着:“而且死的还挺惨的,不仅死无全尸,还被野狗吃的七七八八了,真的是想想就觉得瘆人。”

“齐先生你这是话里有话啊。”程景祁也不打算和这个人周旋什么,直接开门见山的捅破这层纱。

齐伍却是突然间噤声了,笑而不语的盯着男人。

程景祁被他这个笑容弄的有些六神无主,心里腹诽着这男人能不能像个男人一样干脆一点,说话做事婆婆妈妈跟个娘们似的。

齐伍道:“程先生就不觉得他的死法和某个人有异曲同工之妙吗?”

程景祁冷哼一声,“我不懂齐先生的意思,难不成齐先生还见过有相同惨状的人?”

齐伍看破不说破,整个病房再一次的安静了下来。

这种情况是很明显的阎王打架,小鬼遭殃啊。

薛沛被针锋相对的两人弄的心神一颤一颤的,潜意识里真是害怕他们两人下一刻会不计后果的殴打在一起。

想想那种场面,向来以温润如玉享誉全国的齐伍,还有世人都知谦谦君子的程景祁,他们两个人人尊敬的大人物因为一个一文不值的顾城打了起来,那画面感,怎么想怎么滑稽。

程景祁绷不住镇定了,从床上坐了起来,目眦欲裂道:“你别笑了,你有话就说,别跟我说一半藏一半。”

齐伍笑弯了眉眼,“程先生是聪明人,有何猜不出我要说什么?”

“我不想猜。”程景祁用着一种耍赖的语气吼了出来。

“不,你猜得出来。”齐伍继续跟他寒暄。

程景祁深吸一口气,他当真是第一次知道齐伍这个人这么不要脸。

齐伍也不急,就这么坐在椅子上,等待他给自己答案。

程景祁掀开被子,从床上站了起来,“我现在不见外客,齐先生你可以走了。”

“程先生这是心里有鬼,所以打算把我拒之门外吗?”

“道不同不相为谋,话不投机半句多,齐先生也是识趣的人。”

“我以为我话说的这么明白,程先生已经猜出个所以然了,很明显你是在故意跟我装傻充愣,明知故问。”

“你请走吧。”程景祁还是那一句话。

齐伍却是不为所动,“既然程先生非得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也罢,我一五一十的说清楚就行了。”

程景祁索性闭目塞听,转身朝着洗手间走去。

“林相尹是怎么死的,我想程先生比任何人都清楚。”

一句话,成功的拦住了程景祁的路。

程景祁保持着镇定,下意识的看向说出此话的男人。

齐伍注意到他太过醒目的眼神,慢慢悠悠的回过头,两两四目相接,他道:“程先生可是想起了什么?”

“我没有想起什么。”程景祁心虚的移开目光。

齐伍站起身,朝着他走去,“我以为程先生见到了周成雄这个守墓人,就会想起那一晚在西郊墓园发生的点点滴滴,看来我真是忽略了你的记性。”

程景祁冷冷道:“我没有去过什么墓园,当然就不会知道墓园里发生了什么事。”

“我以为是我遇人不淑养了一个大白眼狼,却不料大白眼狼更是不自量力的养了一个小白眼狼,最后还被小白眼狼弄的被抛尸荒野,果然啊,苍天饶过谁。”

“齐先生你可知道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这饭可以乱吃,但话可不能乱说,有些话说出来要负法律责任的。”

“程先生这躲闪的眼神的告诉我,你可是在心虚什么?”

“我能心虚什么?”程景祁强压着紊乱的心绪,面无表情的瞪着前方的男人。

齐伍笑,“你别害怕,也别担心,我可不会帮大白眼狼报仇,毕竟我这个人向来都是记仇的,谁若是辜负了我,那就是与我老死不相往来,她死成什么样子,被什么人杀死,与我无关。”

“齐先生这话当真是让我意外,我以为你至少会对林相尹有一点点情谊,看来是我高估了你们之间的关系。”

“我又何尝没有高估程先生与林相尹之间的关系。”齐伍啧啧嘴,“你好歹也是她一把屎一把尿带出来的,她死了这么久,我可半点没有看出程先生有伤心难过的意思,依旧是夜夜笙歌,活得好不自在啊。”

“你——”

“程先生可是她唯一承认的继承人,就是不知道程先生有没有替她收尸,如果这事被媒体知道了,会不会揣测程先生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谁说我没有替她收尸?”程景祁提高音量,“我早已让她入土为安了。”

“是吗?”齐伍的眼神里慢慢的都是质疑。

程景祁双手不自然的捏紧成拳,“我和林相尹之间的事不需要告诉第三人,我们俩心知肚明就行了。”

齐伍点头道:“当然是不能告诉第三人了,不然会被更多的人怀疑程景祁是不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够了,齐伍,我忍你很久了,你最好把嘴巴给我放干净点。”程景祁忍无可忍的指着对方。

薛沛听着自家老板这话,顿时汗如雨下,他即刻冒死抱住怒气冲天状态下的老板。

程景祁怒不可遏道:“我今天非得给这个老男人一点教训不可,他还真以为全天下的人都得对他马首是瞻?”

薛沛苦笑道:“老板,咱们冷静点。”

齐伍朝着他挑衅般的勾了勾手指头。

程景祁一把推开碍手碍脚的薛沛,抡起袖子就冲过去。

齐伍虽说看着弱不禁风,却是长年累月的健身休养,自然比绣花拳头的程景祁强上不少。

程景祁一拳头砸过去,丝毫不顾及自己的伤口,他是走火入魔般想要弄死这个老男人。

齐伍不费吹灰之力便捏住了对方那没有任何伤害力的拳头,嘲讽道:“就凭你这花拳绣腿,连个女人都打不过。”

话音未落,齐伍一个过肩摔,将程景祁的身体高高的抛弃,然后又重重的摔下来。

“啪。”程景祁倒在地上,满脸痛苦。

齐伍脱下西装外套,就这么坐在程景祁的身上,一拳又一拳,拳拳见血的打在程景祁的脸上。

薛沛被这一幕吓得不知所措,他有想过冲上前解救出自家老板,只是刚一动,就被两名保镖给拦住了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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