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3年7月,无论是巴黎的雅各宾派,还是兰斯的安德鲁法国,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战争。所不同的是,安德鲁法国旨在彻底消灭拥有国家的普鲁士军队,绑架瑞典,恢复波兰,并赶在英国干涉之前,最终形成对东方俄国的军事优势;
不过,雅各宾派针对的是一同推翻封建君主制的昔日战友,吉伦特派。这些激进主义者却不知道,他们将开启一场席卷整个中南部的法兰西内战。在残忍屠杀保王党人、邦联主义者以及温和派的同时,也给他们自己挖好了坟墓。
从政治理念上说,安德鲁与吉伦特派非常相似,属于温和派,对主动投降的敌人从不赶尽杀绝。然而,布里索等人在公众场合的那一句“打倒北方独-裁者”,却令安德鲁恼羞成怒;加之尚未解决的波尔多告密事件;还有双方在英国贸易立场的严重分歧;以及身为执政党的吉伦特派数次拒绝“兰斯法郎”作为国家法定货币,都促使安德鲁放弃了与其同盟,转而暗中鼓励雅各宾派干掉吉伦特派。
当安德鲁得知吉伦特派已经错失打击雅各宾派的最佳时机之后,他建议以图里奥老师为首的安德鲁集团留守国民公会的政治势力,从8月份开始陆续回归兰北方法国;另外,安德鲁还派出大批武装特使,强行“邀请”两位前巴黎市长,巴伊和佩蒂翁及其他们的家人,一同来兰斯小聚。但凡帮助过安德鲁的朋友,只要不同自己站在相互敌对的立场,穿越者从不会忘记,更不会痛下杀手。
在参加联合银行兰斯总部大楼竣工仪式时,安德鲁询问了身边的乌弗拉尔,了解到债券在南特、波尔多、马赛与里昂销售情况之后,并嘱咐自己的第二财相。
“你现在可以写信告知南方的推销员,兰斯愿意将为购买10万法郎债券的买家,提供力所能及的安全保障,注意了,是10万法郎一个人。嗯,妇女和老人减半,12岁孩童一律免费。但私通国外,哦不,私通英国者,不列入其中。”
……
作为汉萨同盟的一员,由于地利和政治的有利因素,布伦瑞克早期发展地非常好。在中世纪,它位于数条商路的交叉口。东西方向从西方的莱茵河河谷来的一条商路,通过索斯特、明登和布伦瑞克通往易北河上的重要渡口马格德堡。而从布伦瑞克开始,奥克河上可以行驶大的内河船只,因此布伦瑞克通过奥克河、阿勒尔河和威悉河与重要海港不来梅相连。
此外,从布伦瑞克还有通往施塔德、吕讷堡、汉堡和吕贝克等海港的道路,以及向内陆通向希尔德斯海姆、甘达斯海姆、戈斯拉尔、哈尔伯施塔特和莱比锡等城市的道路。由于布伦瑞克与弗里斯兰和迈森的政治关系密切,因此作为一个重要的转运市场城市得到发展。
随着15世纪开始汉萨同盟转而衰落,并于1669年彻底解体之后,布伦瑞克也随之衰败。等到18世纪开始,这个曾经无比繁荣的商业国度,德意志神圣罗马帝国的传统贵族世家,狮子亨利公爵的后裔,居然依附于土包子出身的普鲁士。连续两代的布伦瑞克公爵都担任普鲁士元帅,成为普鲁士人东征西讨的将领。
在穿越者的记忆中,布伦瑞克这座城市的标志是著名的布伦瑞克之狮雕像,反映了这里和狮子亨利公爵的渊源(韦尔夫家族)。不过,安德鲁并不喜欢布伦瑞克的丑陋石狮像,感觉就像是大一点的德国土狗,缺乏张扬个性,也不高大威猛。所以,秉承大老板的意愿,负责围城的奥什将军就命令炮兵在第一轮的炮击中,将布伦瑞克城头的30多座狮雕像,统统打了个稀巴烂。
等到硝烟与尘土尽数散去之后,奥什将军派出一名军官打出白旗,骑马赶到城门前。这位法国-军官高声要求守军缴械投降,但遭到城头指挥官拒绝。他便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朝城门下方的缝隙口塞入,随后翻身上马,扬长离去。
布伦瑞克王宫里,这个国家的实际统治者,58岁的布伦瑞克公爵卡尔?威廉?斐迪南德在听到城外的隆隆炮声时,就挣扎着想着从床榻上爬起来。
“给我军装,军装!”公爵高声命令闻讯赶来的宫廷侍从。
门外,身穿普军上校制服的弗雷德里克?威廉王子伸手拦住了向父亲房间送去军服的侍从。立刻,这位年轻王子从仆役手中接过衣服,独自走进老公爵的卧室,他还示意房间里另一名仆人先行退却,准备亲自为父亲穿衣戴帽。
“谢谢,上校!我可以自己穿衣服,而你,开始先汇报情况!”房间里的普鲁士元帅再度下达了一道命令,是给自己的儿子兼传令官。
“很不好,父亲,哦不,元帅阁下!”在挨了老公爵一记瞪眼之后,威廉王子便立刻改口。他一脸悲哀的告诉老公爵元帅,“形势非常危急!从昨天开始,我们承受了法瑞萨三国联军从南、北、东3个方向发动的猛烈攻击……”
就在昨天上午,当法军第一军联合近卫师团5万大军围困布伦瑞克城时,瑞典的波美拉尼亚军团已经从东北方向朝吕讷堡发动进攻,并在今天午后迫使吕讷堡投降缴械;此外,萨克森公国的马格德堡军团正由东向西攻击沃尔夫城。由于1万守军不可能得到来自布伦瑞克城的增援,估计也将选择在今明两天内投降。
威廉王子继续说道:“必须赶在瑞典军队与萨克森军队在城下与法国人会师之前,我们必须请求汉诺威公国的援军,还有普鲁士人和英国人,俄国人。”
然而,布伦瑞克公爵内心清楚儿子所说的这些,连说话者自己都不相信。一个依靠商业流通生存的汉诺威公国总共才多少兵力,一旦出兵向东增援布伦瑞克,就会被莱茵河南岸,那几个虎视眈眈的法国-军团扑上前,撕成碎片。
自从被安德鲁法国连续戳破那一身虎皮之后,普鲁士目前是自顾不暇,别说反击法国人,就连收复西普鲁士都是小心翼翼的,不敢多派军队。国王威廉二世每天待在无忧宫里闹得要退位,威廉三世却不敢来柏林接手这个烫手山芋。
至于英国人和俄国人,距离德意志太远了。等到他们反应过来时,整个布伦瑞克早已沦陷多日。更别说,英俄两国君主,一个处于发疯癫狂中,一个病危数周已时无多日,两国当权者都忙于争权夺利,没精力关注千里之外的这场战争。
“没用了,我的孩子!”老公爵从儿子手中接过军帽,端端正正的戴在头顶。出门前,布伦瑞克公爵回过头,更像是诀别一般对着威廉王子说:“不过,即便是死,也要堂堂正正的战死沙场,绝不可辱没了我们韦尔夫家族的荣耀!”
在跨出房门的那一刻,阳光透过玻璃窗打在布伦瑞克公爵的脸上,令其产生一阵眩晕感,摇摇晃晃的几近摔倒,好在后面赶来的威廉王子从旁扶住老父亲。
“这似乎就是死亡即将降临的标志吧。”老公爵满脑子的胡乱猜想着。
巡视的结果非常糟糕,布伦瑞克君主视野所及处处士气低落,军心涣散。若非普鲁士元帅的余威尚存,加之效忠军官的弹压,估计这2万士兵将会有半数丢下武器,选择逃亡或是投降。等到父子二人巡视到南面城头时,一名少校迎上前,他将一封信交给了布伦瑞克公爵,说是法军信使在10分钟前塞进城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