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老仲马
到了1791年1月,纸制包装的特制烟叶问世之后,香烟逐渐为巴库尔军营士兵的常规配给品。香烟一问世就大受欢迎,在波尔多一地就供不应求,直到3个月后,第二条卷烟生产线在兰斯投入生产,才解决香槟混成团的供应问题。
军营里,在排除烟头引发火灾的可能性后,值勤宪兵不对吸烟者做太多限制。这使得因限酒令而无法排解忧虑的官兵们,在一场酣畅淋漓的足球运动之外,找到了一种近乎完美的替代品。半年后,士兵们对香烟依赖程度便远远高过酒精。
……
安德鲁在巴库尔军营待了10天,便启程南下,他重新换下上校制服,准备以副检察长的身份返回兰斯。但在临行前,却忽然命令侍卫将马车驶向西面的巴库尔小镇,那是安德鲁心血来潮的想见见那个老仲马。
真要说起来,历史上的老仲马是有色人种中在欧洲大陆各国—军队中,军衔最高的人(美国属新大陆,自然不算),同时也是首位升至准将乃至少将的人,有色人种担任法军军团司令一职也是他首开先例。
不过在1791年谈及老仲马,似乎还算不上一个“老”字,此时的老仲马还不是将军,仅是小镇自卫军的上士;年纪也不过29岁,属于年富力强的好时光。说到出身,老仲马既是贵族,也算奴隶,他本是帕耶特里侯爵的私生子。
老仲马的父亲安托万—达维和他的兄弟夏尔—达维本来都是法国—军官,来到殖民地圣多明各后,由于当地以种植甘蔗获取了大量利润,兄弟二人就放弃了军职,当起了种植园主。老仲马的母亲,一位黑白混血儿女奴玛丽?塞瑟特?仲马就是在那时用“高价”买下的。两人育有4个孩子,都是黑白混血儿。等女奴死后,除了大儿子仲马外,其他子女都被父亲安托万卖给勒阿弗尔的一名上尉军官。
1775年,安托万带着老仲马离开圣多明各,并在诺曼底继承了家族的财产,以及帕耶特里侯爵的贵族头衔。至于老仲马,应该叫做亚历山大—达维也被当作贵族培养。1778年秋,安托万卖掉了家族的全部地产,搬到了巴黎郊区圣日耳曼区的一间别墅里。在那里,亚历山大—达维在学院里接受贵族子弟的高等教育。负责教他剑术的是圣乔治骑士,一个他后来的上司,兼半个仇人。
从年,多亏了他父亲的富裕和慷慨,亚历山大—达维活得非常悠闲。他在这段时间里接受了贵族的生活方式:奢华的服装,不菲的晚餐,狩猎,骑马,跳舞,决斗以及与女性的交际。
然而,无论曾在家中享有多大的乐趣,自从父亲安托万以71岁高龄在岁的女管家结婚之后,亚历山大—达维的生活费就被削减了。于是,亚历山大决定参军。但作为一个混血儿,亚历山大将很难获得应有的头衔和尊贵地位,这意味着他必须要从最低级的列兵做起。为此,他决定弃用父亲的贵族姓氏,继承作为女奴的母亲的姓氏。从那时起,他就是亚历山大—仲马,老仲马。
1786年6月2日,以身高和非凡的力量而著称的老仲马加入了波旁王朝的第六龙骑兵团,“亚历山大?仲马”这个名字就是在该团的名册上首次出现,不过他所在的排都知道那不是他的真名。他在那里“干起了最辛苦和最脏的工作”。
似乎是想痛改前非,老仲马毅然决然的抛开了花花公子般的过往,让自己成为一个近乎完美的战士,一个兼具强大信念和气节的人;此外,他的力量、剑术和勇气都令人敬佩。不过,仲马那桀骜不驯的顶嘴和挑战权威也令各级长官们都异常头疼。以至于4、5年间,老仲马不断被调往巴黎之外的不同部队。
老仲马参军的第一年在皮卡第的拉昂小镇度过,这里靠近奥属尼德兰的边境。到了1789年8月,老仲马和他新部队开始驻扎于巴黎北郊。由于老仲马曾经在一天内决斗三次并大获全胜,仅仅划伤了头而已。所以在当年年底,老仲马又被自己的新长官踢到远离巴黎岛的兰斯。
1790年初,已晋升上士军衔的老仲马因为一场他人挑衅的斗殴事件,在接受10次鞭挞之后,被调往市北郊的巴库尔小镇,在那里担当自卫军指挥官,至今……
一位上尉军官曾如此描述这位黑人军士说:“亚历山大—仲马是一个一流的士兵,也有可能是法军中最健壮的人。他平日里最喜欢的把戏之一就是将4支步枪放在地上,将手指伸入每支枪的枪管中,然后同时将其举到肩膀的高度……”
安德鲁想来寻访仲马的缘由,自然不是将其派圣多明各,增援圣西尔的部队。事实上,老仲马压根就不愿意回到那个让他回忆悲惨往事的伤心地。而且,那个行事鲁莽,桀骜不驯的混血儿更多的可能,是给圣西尔上尉添麻烦,而不是协助其打击参与暴—乱的黑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