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淑妃娘娘要奴婢对殿下不利,或者也打探消息呢?”
我停了一停,有些好笑地看着这个把自己什么都交代清楚的花嫣。
“那就交给我,我去和淑妃娘娘说。”
花嫣哭的急,一抽一抽地停不下来,半晌终究平静下来。
马车也随之一停。
我走下马车,看到了陈痣与卫颉协商后选择的客栈的名字。
——招福客栈。
窃窃私语声像雨丝密集,夹杂着几句荤话和怒骂。
跟着卫颉或者陈痣的人里都不乏纨绔子弟,他们纵情声色的时候,也该听过招福客栈的名字——那个做皮肉生意的京郊妓馆。
我掀起薄绸的车帘,看见几家贵女的侍从去找了卫颉。
花嫣趴在窗子上,不解地看向被围起来面沉如水的卫颉。
“殿下,大殿下为什么脸色那般差?是这间客栈脏破不能住人吗?”
“这间客栈,可称不上脏破。”
我视线转移,和远处陈痣的目光对上。
他做了个下流的动作,恶意凛冽。
陈痣真是无时无刻不在威吓我,而我很久都没有和这样的流氓交锋。
我伸出手,手背挡住了陈痣的脸。
从手指缝隙间,我看到陈痣笑的嚣张。
他以为我怕了,亦或是恼羞成怒。
我面无表情地落下了四只手指,表示我对他的贬斥和蔑视。
说起来,这个手势还是上辈子我未进卫家时街边的朋友教给我的。
我们应该关系相当好,我记得被人寻仇时,挡在我面前坚厚的臂膀和令人安心的笑脸。
我也记得,在进卫家前送别时他们的叮咛和眼泪。
后来他们如何了呢?
一片空白,空白地近乎恐怖。
我皱了皱眉,觉得自己幼稚地像回到还未成年时,与谁都要置气。
我把手放下,忽视陈痣杀人般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