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和了拳头大的这么一团东西出来,安小哥几乎可以肯定这玩意不会像夜合欢那样会炸开,只是不明白李清为什么惦着脚搬着个梨木案板在这团东西上使劲压呢?费着吃奶地劲压平了,怎么翻过来接着压?
李清有些不屑安小哥的惊讶,这不废话么!压缩饼干压缩饼干的,你不压它怎么会缩呢?
还是歪瓜劣枣不像个样子,李清也放弃继续去压了,这梨木案板还真叫重。李清拿起刀好歹修了修。切出长条型的样子,然后抓起一条塞在安小哥手里,“吃吃看。看能不能吃,好不好吃?”
安小哥终于明白了李清他今日还就是要做个吃食,接着这个长条条心里那个委屈啊,甭管公子悠的手艺好不好,咱小哥肯定会捧场的,可你既然叫我吃,为什么之前又要使劲把它压得像块石头?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公子你要这么对我!
能吃?真的能吃?好吃不?哈哈,李清才没管安小哥几乎是噙着泪花在点头,也没在意自己一头面粉,转身出了厨房就去找刘叔了。
刘叔和张管家正在商量要往延州运送的物质呢,有些东西可以就近买,有些东西就麻烦了,还是雇车带过去的好;一见李清这般模样跑进来,张管家以为他摔磨房里了呢。
吃一小块能包一天不饿?还有啥热量、脂肪蛋白质含量高?蛋白质是什么?蛋黄倒是清楚的;一听李清说还有这么好的东西,刘叔和张管家可高兴了,边关缺得可不就是粮么?要是解决了这个问题,那清风寨什么事情都好办了,两老头跟在李清的后面一阵风似得进了厨房。
可一进了厨房,老家伙都傻眼了。
原来就这么吃一小块一天不饿啊,可你糟蹋的吃三天都有多啊,这叫什么法子?刘叔看着还有些洋洋得意的李清真是哭笑不得了,又不好直接说李清,只能低声斥安小哥胡闹,安小哥又不好辩解,耷拉个脑袋一声不出,眼圈真有些红了。
“刘叔,大军未动,粮草先行,可我大宋边军,粮秣运送不易,且步军为多,征战之时倘被人截了粮道,军心立时涣散,败局可定,只是若将士身上携有两三日口粮又如何?”李清笑道。
刘叔可是个老行伍,听得李清这话,若有所思,然后走到案前取了一条所谓的压缩饼干在嘴中细嚼,皱了皱眉,还是强行咽了下去,缓了口气方说道:“若是断粮之时,有此物充饥倒也使得,只是真能充一日之饥么?”
不用问,瞧刘叔的表情就知道这玩意难吃的很,安小哥不老实说假话,罚他连吃三天压缩饼干才行,至于刘叔疑虑这东西充不充得了饥,这个李清不怀疑,咱现在压得不够紧,主要是那砧板太重,要是里面多混上些肉粉,还怕不抵饿么?
原来李清是在这方面考虑,刘叔现在可不见怪了,往边关送粮,十成本就有三、五成消耗在路上,这么比较下来,公子糟蹋的也不算太多,这两人可是在天宇山并肩做过战地,一说到战事上来,自然兴致高。
“小老儿一直以为公子早将边关抛于脑后,未曾料及公子亦曾思虑边关,还请公子见谅。”刘叔抱拳说道。
李清颇有些自得了,有好日子过当然会沉溺些,可咱也不是没心没肺的人啊,谁说咱不忧国忧民了?
张管家对战事不太有兴趣,他倒不是计较李清糟踩了厨房里多少东西,人家可是算计过日子的人,先瞧瞧那锅里熬的猪油,然后两指头拈起块面饼看看,忽得出声问道:“公子既是想将这面粉弄熟,何不先将小麦炒熟,再磨成粉,岂不是好?”
*,李清气得一坐到地上了,你早说啊,要不你就别说,面粉我是认识的,可我不认识小麦啊!
这可是大计,关系着清风寨的未来发展,当然要好好商量,所以不但刘叔和张管家都到了正厅里,还把倩娘也请了过来,倒不是要讲究形式,主要厨房里被李清弄得没处下脚了。
倩娘和若英都是拈起一块李清的佳作尝了,只是吃这么一小块,倩娘连喝了三杯茶,而若英被呛得咳嗽连连,李清再怎么皮厚也明白自己手艺不怎么样了,他才不去试这玩意呢,又不是蓝罐曲奇。
口味的改进当然不算是什么大问题,倩娘在这方面可有心得的,连安小哥都提了好几条建议,唯独李清自觉的闭上了嘴,连先炒熟小麦才磨粉的道理都不明白,自己还是不要出声的好。
人家可都是实际做事的人,这章程一下就议定了出来,清风寨前两年肯定没什么余粮可以做这东西的,不过寨里面老弱妇孺不少,粗活干不了,炒麦子还干不了?倩娘说了,每年军中的存粮都要发霉变质许多,三郎既说此物能保存久远,回头便和石元孙说说,先拿一部分存粮试试看,要是此法能行得通,不但解决了存粮的问题,连清风寨的生计也一并解决了。
至于水云庄里现在也添了不少人口,也别都闲着,反正无田可耕,闲久了反易生事端,这东西不是要用猪油么,汴京现下猪肉贱的,干脆叫这班人日日熬油往延州送好了,而延州那边收购牛羊过来换,岂不两全其美?
没听得多久,李清自己就明白了,不怪得到了大宋后,很多事情都是做着做着就不关咱的事了,委实是咱的动手实践能力太差。
罢了罢了,由得你们去罢,若英,侍侯你家相公洗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