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连安小哥都不是,莫非是若英不成?三郎休要胡说了。”云三娘也有些奇怪了。
“前几日丁谓丁相过来也是论及此事,拿我取笑,李清心中很是纳闷,还以为是你们说将出去地。”李清道,本想过来散散心,却勾起这烦人地话题了。
“真不是三郎说的?”云三娘见李清慎重的点了点头,起身说道:“我于这上面也不大在行的,还是说于谢家妹子知道,让她来拿主意罢。”说完,转身去找谢大娘了。
“三郎,这庄上必有人家的眼线。”谢大娘一见李清便断言道,“内院只有些小丫头们在,不说那晚她们并不知情,然进庄都是经我之手,且平时并不与外界联络,就是想说与人知又找谁说去!”
谢大娘坐在李清对面,眼睛望着李清道:“三郎,今日石公爷可曾来庄上?”
石小公爷?莫非是他送的那几个丫鬟?也是,丁谓可是相爷,象这种八卦消息,安小哥之流的,想传怕也传不到人家耳朵里去,可这是为什么呢?李清有些想不通。
谢大娘问道:“三郎与那石公爷却是行的很近么?”
其实李清对石小公爷一直怀着感激之情的,李清第一次收人家地重礼便是石小公爷送的,延州之行不但派了杨家兄弟随行,虽然论本是比不上刘叔何孙五,可他叔叔石元孙对他李清可真算是照顾得不错,住在人家府上那么久。
李清只觉得人家对他好,所以自然便视他为朋友,不过他与石小公爷相交,最开始确实也并没有什么可以叫着意趣相投的,只是救了石府地一个歌伎,这出手也太重了些;李清现在回头想想。的确石有些奇怪,送地东西怕不知道能买多少个歌伎,何况人家一送就是八个丫鬟,虽然除了小兰,其他地李清并没太留意过,不过任把一个拿出来摆摆,无论长相气度,还都不能说差劲的。
我李清又不是官,草民而已,至于派人道我这刺探消息么?
知道不是李清在外面瞎嚷嚷。谢大娘总算脸上有了些笑意,“三郎也无需太过烦心了,日后留意些便是,反正你风流之名也是众人皆知的,添了一桩也无损些什么。”
恩,对的,李清笑笑的看着谢大娘,咱还真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只是倒和谢大娘有那么点小秘密了。
瞧见李清不怀好意的样子。谢大娘也是脸微微一红,扭过头不理睬李清了。
“依我看来。这事怕是要落在太子身上了。”云三娘一直在边上听着,忽而插口说道。
这又关太子什么事情?
谢大娘却点点头,嘴角挂着些笑道:“三郎也休要妄自菲薄,且不论你度了那么些曲子,即便一首‘尽余欢’也是传遍京城,更何况就是太子将你从开封府大牢里放出来的,再有你成亲之时,寇老相爷为你作书下聘,太子派人为你证婚。如何便不引起这有心人的猜度的?”
听到这里,李清心里有些寒心也有些后怕,这冷不丁地来到这大宋。认识的人本就不多,自己也一直把石小公爷当做朋友看待。去不曾想人家却是看在太子的面子上,想想也是,人家是皇亲国戚,富可敌国且又身份贵重,自己不过是一个草民罢了,人家凭什么和你交朋友?
后怕的是自己在延州之时还觉得与他叔叔比起来,这石小公爷不过是一个纨绔子弟罢了,现在才知道错得有多厉害,石家虽然现在在朝堂之上没什么话语权,可产业颇丰,也是家大业大的,能叫一个只知道游手好闲的人来做家主么?以为个个人都象他李清这样做甩手掌柜?李清突然感到有些惭愧了,自己算运气好,遇到谢大娘她们,要象他这样的什么事都不上心,没饿死已经很不错了。
只是因为和太子有那么点瓜葛,立马送人过去安插眼线,别看石小公爷年纪不大,这份心计可算得上深沉了。莫非事无大小都会去汇报么?那自己和若英有时候情到浓时折腾的动静可不小,石小公爷也都清楚不?
见李清闷坐在一边不作声,谢大娘轻笑道:“三郎可知这‘清议’二字么?”
清议?不算是太清楚,不就是在边上指手划脚么。
“本朝重文事,不禁士子评论朝政,为官者若是风评不佳,往往就得辞官了事,昔者寇相便因为人垢者过多便罢相了地,因此朝中大员皆用心结好士子,便如那张子野,若无丁相一力照拂,这汴京怕也是早居不下了。”谢大娘很随意地说道。
可张子野是个举人啊,他算是个学子了,李清可是连毛笔字都不会写,莫非那丁谓照顾我也是把我看成士子了?
“三郎莫非想去考科举么?日后蟾宫折桂的,前途怕是不可限量地。”知道你一脸坏笑的说道,“参加殿试未必一定要去考省试的,本朝亦可因人举荐,只是那殿试可要凭真本事的。”
要是拿着毛笔画圈圈也算数的话,那我就去考试,只是这圈圈怕也不太容易画的圆。
虽然给云三娘和谢大娘开解了一通,可心里还是不大痛快,这人一起了疑心,看什么都觉得有问题的,平常这些丫鬟李清也没大注意过,现在是盯着谁看都觉得是石小公爷派来卧底的。
许是盯着丫鬟们看的眼神有些过了,若英不禁偷偷的掐了他两把,别闹,咱可没动色心,话说心里有鬼地人都心虚的,她们的演技也太好了点吧,我怎么看不出谁心虚了呢?倒是很有几个被看得脸红了,还别说,之前没注意,小模小样地还真算得上不错的,在咱这也浪费了,不如都送到秦时楼去。
“三郎,休要再闹了,这没来由叫什么呢?”若英羞红着脸说道。
“你叫啊,平时怎么叫现在就着怎么叫,记住,要和平时一样大声,我到外面去听听。”李清说完就跑到门外去了。
先是站在走廊上听,没动静,然后贴着木门听了,好像也还是听不到,李清有些放心了,心满意足的跑进来钻到被窝里,若英今天可被李清这些怪举动弄得有些迷糊,“三郎,究竟是出了什么事了?如何今日这般不寻常的?”
李清一把搂住若英笑道:“没事了,我现在放心了,刚才就是贴着门也听不到,那咱还是该怎么来就怎么来罢。”
原来是想知道外面听不听的见若英?这简直太……了,若英羞红着脸狠狠的掐了李清一把,然后又把被子蒙在头上哧哧的笑起来。
这有什么好笑的,难道担心被人听了去有错么?
“三郎,适才,适才若英压根就没叫啊。”
不行,你现在叫,快点,我还去门口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