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尚书进了天牢,皆大欢喜。淳于却眉头紧锁。他找到太守,说了自己的想法“今太守已经暴露于朝中,定会有人欲加害于你。那些人不会放过你的。刘永康两个儿子安然无恙,就连家都没被抄,其中之蹊跷,令人玩味。圣帝太守置于火上啊!抓个尚书无关紧要,死个太守亦如蝼蚁。而今之计,太守当抓民生为主,所有刑事,皆奏疏圣帝,报刑部。白越民众需要太守。塘报,很重要。该宣传的大肆宣传,不当言的,坚决不要提。太虚这两年也锻炼出不少本事了。太守可让他隐于幕后,做些隐秘之事。以防哪天太守身陷囫囵,毫无办法。”王拯知晓这是淳于为自己担心。拱手谢了。这天,他们在内堂说了很多,没人知道说了什么。夜里,太虚收拾东西消失于夜色里,也没人知道去哪里了。
医馆依旧。只是,涤烦子繁茂异变,整个医馆都在涤烦子枝叶遮蔽之下。
淳于这天在医馆内堂着什么东也不出门。洪元一如既往坐堂。次日,淳于找人在院外摆了几块大石头,又移栽许多碗口粗桃树,枣树。只是,怎么看,怎么奇怪。毫无美感可言。夜里无人时,淳于在那些石头,下埋了些东西,又在整个院子里里外外布置了不少东西,至子时方停。
某日,淳于叫来洪元道“为师要出去游历。好好坐堂。切记除了王拯,太虚,为师,在白越不要相信任何人。为师写了很多东西,好好看看。可能有事情发生,总是心烦意燥。没事别出门。让王拯派两个护卫给你,亦能安排你的生活中一些事。今日作别,不知何时能见。如果为师不再出现,谨记你拜师时说过的承诺。”洪元十分不舍“师父,你可否不走?”“不能。有些事,为师必须去做。”说完就拿了软细,出门而去,也不理眼泪吧吧的洪元。
帝都,乃四朝古城。在幽州蓟府。有言道:帝都米贵,居之不易。亦有言:身在帝都,不言官职。盖因上个茅厕都可能遇见一品高官。
这日,淳于登上了燕然山,鸟瞰帝都。一看之下,大为震惊。乃双龙戏珠之局,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圣兽护佑,以八卦方位而建。《易》云:艮者,东北之卦也,万物之所成而终成始也。离,万物皆相见,南方之卦也。圣人南面而听,天下向明而治。感叹设计者知高瞻远瞩。只是,公侯万代,皆成了黄土,不免唏嘘。
“小子,此地不凡,竟然有灵气腾腾,加紧修炼,可抵你武修百年。”淳于脑中传来大圣的声音。四顾循视,不见影踪。“别找,老孙与你神魂对话呢。你在心里说我就知道。”淳于这才明白,道“大圣莫非就在我左手腕,那不是什么印记,乃是你神魂所化?”“当然。快快坐下,五心向天,我穿你修炼之心法。这是老孙残魂再聚时所悟,乃阴阳平衡之术,可调节阴阳平衡。”淳于依言坐下,五心向天。“思定则情忘,体虚则气运,心死则神活,阳盛则阴消。记住。心如死水,波澜不兴,把你武修运气路线的督脉改成脊椎大龙。好好练吧。”大圣声音消失,淳于依言修炼起来。
俗话说,山中无日月。醒来时,淳于竟然发现自己被雪埋了,只有一个脑袋露在如刀般风雪中。至少做了两个月,惊奇的是,竟然毫无饥饿感,眼神竟然也能看清三里三里之外飘雪,耳朵亦能听到五里之外大人呵斥孩童声。大喜,起身一蹦,竟然超过五丈之高。神异啊!淳于感叹着。“神异什么,老孙当年一个筋斗就是十万八千里呢。你还没入门呢。方才老孙发现,这方天地法则不全,天道压制。你最大成就不过日行千里,寿命不过两百载。在老孙眼里,依旧不如一个小妖。”“知足了。我愿者莫若天下皆无病,皆可终老。大圣,你怎么不修炼?”“老孙当然修炼。只是,魂魄买至阴,欲得实体,非一朝一夕。老孙修了一千多年,神通是有些,依旧是魂魄。盖因天道压制,法则不全。魂魄体修炼至阳至刚之法,有如万蛊噬心。若有成,比实体厉害万倍不止。”又聊了许多修炼之事,淳于这才下山。
此时帝都,粉妆玉砌,阳光之下,五彩斑斓。市坊内,依旧热闹非凡。淳于在牙行介绍下,于皇城边买了栋两进院子,又置办了家什。当他看到所有人奇怪看着他时,他才发现就他一人着单衣,别人皆裹如圆球。也不理会,就走出了牙行。
在牙行见一女童,约莫九岁,瑟瑟发抖,就买了下来,带回府中。女童甚是乖巧。“小花,以后你就在这里生活。把这里当做家,不要想你家的遭遇。好好活着,为自己为你那些逝去的亲人活着。我是个大夫,叫淳于夏。若你愿学医,我就教你。若不愿意,就不教。只是,你要学会做家务,还要学几门健体之术,也要读书。知道么?”小花闪着圆圆的眼睛点头。午饭时,小花端来了自己做的饭菜,淳于看了眼,竟然色香俱全,随即吃了口,味道竟然上乘。颇为惊异。“我家以前是做御厨的,自小爹爹就教我。”淳于内心感叹小花之不易,溺爱地摸摸她头发道“好丫头。下午去买些衣服与你。莫要冻坏了。”小花极不情愿道“不买。先生都穿单衣,给我买了,先生就更艰难了。”淳于听了,哈哈哈大笑道“丫头,我不是没银两。我体质特殊。哪怕躺在雪地丝毫不冷。”下午,买了很多好看的衣服,小花欢天喜地竟然唱起童谣“蚂蚁大,蚂蚁小,蚂蚁整天东奔西跑。蚂蚁做梦了,梦到富贵与荣华,一觉醒来什么也不见了。”“小花,蚂蚁会做梦么?”“不知道。应该会吧。”“你说我们是不是都像蚂蚁一样,整天劳碌,即使得到荣华富贵,到头来就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本来就像嘛。我们死了就埋进土里,一年半载就化成了黄土。蚂蚁死了,不也成了黄土。”“你这么小,怎么知道这么多?”“以前爹爹告诉我的。”“可是即使如蚂蚁般渺小,他们也都珍命。可是,人却不然,为了点富贵,宁愿把命送了。”
回到府里,淳于细细思索了小花的童谣与对话,总感觉哪里不对,只是百思不得。“大圣可在?”“小子,你莫胡思乱想。修炼的人最忌道心不稳。你这是道心不稳。”大圣说话了“道心不稳,易走火入魔。即使不走火入魔,也难寸进。可记得‘心死则神活’,不记得了?”“大圣,我可能根本就不在什么大槐国,可能在一个梦里。”大圣久久没有回应。淳于思索道:如果在梦里,一切皆为虚妄。那我的一切有什么意义?“你这小子怎么不听劝告?还胡思乱想。告诉你,所谓凡所有相皆是虚妄是那些秃驴骗人的。若如此,修行也是相,那些秃驴为何要修?内心强大,不为外物所动,认清自我,方得道。即使是梦境,亦是内心历程。修行人有言‘红尘炼心。’即通过红尘历练,坚定道心。切莫乱想。”淳于依旧耿耿于怀。
胡思乱想数日,不得要领。索性不再思索。便传授小花太极,又传了大圣所授心法。自己再次上燕然山,修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