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搬?那就等死吧。”
霍青听此,冷冷接道:“我不知道你们理解中的“根”是什么意义!但对霍某来讲,保住性命,留存家族,才是真正的根源所在。青鸾寨的人在哪里,哪里就是根!而不是这已被损毁的村寨,你说呢?”
老族长微微语塞,愣在当场。
是啊。
人在哪里,根就在哪里。
人都没了,还谈什么根源?
阮氏一族,身在青鸾寨,青鸾寨就是根。
若不在了,青鸾寨也不过是一个地名而已。
顿了顿,老族长状若恍然大悟,道:“霍公此言,令老朽茅塞顿开。老朽白活了几十年,竟不如霍公看得通透。好,我青鸾寨搬!但依霍公之见,我们要搬去哪里合适?”
霍青道:“搬去哪里,不是你们说了算,而是武扬。武扬让你们搬去哪里,你们就去哪里。此事我会去说,你们等着就行。还有,搬到新址以后,你们新开田地的收成,要有一半献给冀州边军。他们的命令,你们不可违抗。”
老族长顿时错愕:“啊?要我们一半的粮产,还要对他们唯命是从?这...岂非与奴役无异?”
霍青正色道:“不是岂非,本就是奴役!要活命,你们就只能先低头。但...你们要是聪明的话,这奴役的日子也不用过太久!”
“请霍公指教!”
“武扬是武人,骨子里都是铁血冷酷,危急关头不会在意你们的存亡。你们要想安居乐业,最终的出路...只有内迁!”
“内迁?且不说武将军不会轻易放人,我们青鸾寨世居灵州,在冀州境内无亲无故,又如何内迁?”
“呵呵,谁说你们在冀州无亲无故?你们不是认识霍某吗?先去武扬手下待一段时日吧,等霍某从灵州归来,我带你们内迁凤阳县。并为你们划下一片肥沃的土地,让你们安枕无忧!实不相瞒,霍某在凤阳...还算能说上两句话!”
闻此。
老族长的眼睛亮了起来,“霍公此言当真?你...愿意收容我青鸾寨之人?”
霍青肯定地点点头,“与其说收容,不妨说各取所需。一入这个村寨,我便见到你们的梯田井然有序,茶园果山欣欣向荣,可见你们的深耕技术很好,乃是一把好手。霍某手下正在大兴土木,需要你们的加入。如何?”
老族长沉思了一会儿,道:“那霍公可会像孙鹤一样奴役我们?”
“原则上不会!但你们要体现出自己的价值,霍某麾下不养废物和闲人。你们有所用处,以后只需负责耕种生产,便能安枕无忧!你们的地位会与平民无异,我向你们购买物资,一样会付钱!”
“当真?”
“老族长若是不信,霍某返回冀州之前,你可以先派人去凤阳打听看看。霍某保证,你们若到了冀州凤阳县,地位与那里一个叫杏花村的村子相同。可愿?”
说完,霍青伸手入怀,将一份事先准备好的地图交给了老族长。
老族长接过后,拱手道:“谢霍公出手相助,但内迁事大,老朽仍需与族人商议。”
“可以!”
霍青微笑道:“你们有的是时间考虑,霍某折返冀州之时,你们给出决定即可。”
“好,那老朽这就回去商量。还请霍公先去安抚武将军的杀心...”
“去吧!”
霍青点头,摆手示意老族长离开。
随后,便命人牵来了一匹马,急速朝冀州边军大营奔去。
攻占青鸾寨的行动,并不用屠倾城和郑清霞这两个女子帮忙,此时她们仍在冀州军营中。
霍青找到二人时,二人似乎正在谈判,互不相让之色,争得面红耳赤。
见到霍青来后,这才稍作缓和。
有一点霍大当家倒是猜对了,有时候对付精明的女人,还得用到比她更精明更执拗的女人。
很显然,郑二郡主此时一脸阴郁,肯定是在与屠倾城的生意谈判中讨不到好处。
霍青连续奔袭了几里路,感觉有些口干舌燥。
进入营帐后,二话不说,见到桌子上有一杯茶,也顾不得多问了,就直接端起喝完。
而后,长舒了一口气,笑道:“好茶!”
却浑然不知,茶杯上有一个红唇印...
郑清霞微微一愣,眯着眼睛道:“你没见过茶吗?一进来也不问是谁的茶杯,你就喝?”
霍青呵呵一笑,“这有什么?我又不嫌弃,没毒就行。二郡主这么问,难道是你的杯?”
郑清霞哼了一声,转过身去,那样子显然不是喝到了她的杯子。
却见一旁的屠倾城俏脸微红,神色异样。
霍青哈哈一笑,也不显一丝尴尬,笑道:“原来喝中了七姑娘的茶杯,真是不好意思。不过你放心,间接接吻,不会怀孕的!哈哈。”
令屠倾城更加羞涩,嗔怒道:“你...废话少说,青鸾寨的事情怎么样了?我们什么时候起程去灵州府?”
她赶紧转移话题道。
霍青也收起笑容,“今日便走!但在出发之前,需要二郡主帮我们去做一件事。”
紧接着,他便将自己有意吸收青鸾寨为凤阳县“新住户”的想法全盘托出。
郑清霞听后,讶然道:“你想让这些寨民内迁?何必如此?凤阳县还找不出数百耕种的农民?”
霍青回道:“凤阳县人口倒是不少,也不乏农户。但在如今这个乱世之中,人口便是生产力,便是战争的潜力,乃多多益善。而且,他们有过人之处,日后你便会知道。”
“不过,仍需二郡主出面去跟武扬说一下,让他放过这些寨民。毕竟,李江涛的手令上...你才是那个至交好友!”
郑清霞想了想,倒是爽快答应道:“本郡主去说,武扬必会给这个面子。只不过...”
霍青打断道:“只不过二郡主有条件,是吧?行!先办事,后面我们再谈条件。怎样?只要不太过分,我可以先答应你!”
郑清霞眉目一动,应了一声“好”,便走出了营帐。
...
与此同时。
青鸾寨的一间茅厕外。
阮小妹捂着肚子走出来,一对熊猫眼,满脸的疲惫,在一名村寨女子的搀扶下,还稍显站立不稳。
可见,昨夜受了大苦头。
眼中却闪过一丝阴狠,怒道:“那个叫霍青的淫贼呢?本姑娘要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