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着依旧杀声震天的战场,庞宁没有任何犹豫,剩下的四艘炮舰掉过头,再次~进了混战圈里。
李突然从上层甲板跳了下来,大声朝庞宁吼道,“殿下,郑芝龙主力按着刘香旗舰不放!”
庞宁一愣,冲到另一侧的炮位口上看了看。果然,郑芝龙为了挽回全局的劣势,用十几船隔开刘香的舰队,全力冲击刘香的旗舰。刘香地船队抢了嵌山港后,一下子得了三十多条船,扩张太快,整个舰队没有足够的分舰队指挥人员。这时总人数虽多,却是各自为政,乱打成一片。
在外圈,经过庞宁的一番强火力支援,刘香的舰队逐渐取得了优势。但在刘香的旗舰旁边,现在只有两艘封舟和刘香的旗舰互相依靠着,抵挡二十几条大小船只的冲锋。郑家的水兵们知道杀了刘香就算赢了,呼啸着聚过来,往刘香的船上爬着。
刘香要是死了,香的海盗们估计就要逃命了。庞宁心里一凛,骂了句娘,喝道,“右转,右转!靠近刘香支援!绕过去!”
庞宁地船队艰难地在最乱的战场上调了个头,郑家一艘大型鸟船见海狮号停下来转弯,试图用撞角冲上来,但被海狮号一轮齐射炸掉了船头,软绵无力地撞在了海狮号左舷前部。鸟船只有一层甲板,船上也没有顶盖,海狮号上的火枪手居高临下一通齐射,鸟船上四十多海盗被一次性收割了性命。
但其他的劳港快船就没有这么好运了,一条纵火船撞上了一艘快船,燃起的大火让快船退出了战斗序列。
剩下三条船好不容易避开纠缠在一起的船只,从外围绕了一圈,切进了刘香身边。杀得正酣的郑家船只没有提防庞宁的舰队,突然遭到几轮炮击,立马有几条郑家船遭了重创。
但并没有改变这个局部战场的劣势,刘香旗舰上地水手步步后退,刘香自己也投入了白刃战。庞宁紧张地手都在抖,只觉得血不停地往脑袋上冲,突然听到一个炮兵长的报告,
“殿下,不能再打了,炮管太热了!”
庞宁猛地转过了身子,死死地盯着这炮兵长,大声吼道,“我说开炮!开炮!炸膛也要开炮!你不开炮,老子就枪毙你!”
炮兵长一阵得瑟,缩着身了一步,挥手命令道,“继续打!”
庞宁话音刚落,船身猛地一翻,直接把庞宁颠在了一个炮手身上。海狮号似乎被一个大家伙的撞角撂了一下。好在海狮号整体设计比较低平,没有被撂翻。庞宁一愣,手脚并用爬上了上甲板,看到一艘巨大的封舟撞在了海狮号左舷,几百个郑家水手像蚂蚁一样,从大封舟艏楼上涌了下来。
这么近的距离,步枪齐射是没有意义的,李愤怒的吼声响起在甲板上,“上刺刀,冲刺!”
破海营别上了刺刀,开始和郑家水手缠斗在一起,庞宁看到那条封舟的船艏后面,一个穿着鱼鳞甲的将领,时不时从艏~的窗子上露出脸来,观察战场,似乎是个船长。庞宁心里一凛,猛地跳进了炮兵甲板,抓了十个胳臂粗壮地炮兵,在火药库抱了一把手榴弹爬上了上甲板。
刺刀在肉搏战的灵巧程度上,远远不及海盗地大刀,李组织的防线被蜂拥而上的海盗冲得节节后退,已经有十几米的船身被郑家水手占领了。
破海营的水兵们苦练地是射击,至于肉搏,他们并不擅长。要不了多久,这条阵线就要崩溃。
庞宁眼睛已经红了,冲十个临时转职的掷弹兵大声吼道,“瞄准那窗子,扔!”
手榴弹被点燃了,朝那个鱼鳞甲将官所在地艏楼里扔去,但隔了十来米远,第一轮却没能扔进窗户里,撞在木板上弹到了海里,甚至都没炸起来。那个郑家将官疑惑地把头伸出来看了看,却什么也没看到,扫了扫战场又缩了回去。
庞宁一阵失望,揣了一~个子最小的一个掷弹兵,骂道,“狗日地!眼睛瞎了吗!给我扔准了,扔准的一百两!”
火把又点燃了十发手榴弹,又一次划出了十道抛物线。掷弹兵们似乎适应了手榴弹地分量,有四颗幸运的手榴弹咕噜噜地滚进了那扇窗子,有一发是哑弹,庞宁听到了三声爆炸声。
庞宁不知道这个将领是谁,见手榴弹炸了,他转过头来,紧张地看着面前的郑家水手。
爆炸声让郑家海盗们一愣,纷纷转头去看,却看到艏楼郑芝龙所在的窗子被炸开了。庞宁见一众郑家水兵的紧张样子,终于明白了那个将领是谁,咆哮着催促着十个掷弹兵,又扔了一轮。这次有五发手榴弹被扔进去,把那一片窗户所在的墙板彻底炸得稀烂。
那个将领不知道是不是被炸伤了,再也没有伸出脑袋出来,庞宁也不管那是不是郑芝龙,举起了双手大呼,“郑芝龙死了!”
那十个掷弹兵见庞宁的下巴不停地扬动,终于明白了南王的意思,也举起火把大声欢呼,“郑芝龙死了!”
甲板上的郑家水手失去了气势,有气无力的维持着白刃战线,脚步已经开始往后退却。庞宁仿佛看到了胜利心里一阵狂喜。他冲到了船舱口,朝里面炮手大声喊道,“跟着我喊!郑芝龙死啦!”
很快,个战场上响起了一阵又一阵的呼声,“郑芝龙!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