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寅礼也不等姚窕表示愿不愿意,便直接问道:“姑娘为何要扮成姚阗?”
姚窕道:“自阿弟去世,家中只剩下我们母女二人孤苦无依,家中无男丁恐遭人欺负而已。”
“姑娘的画和字是何人所授?”
作画和书法原本是不会的,进宫之前的她甚至连大字也不识几个。这些还是上一世章寅礼教的,他在这方面教得仔细,她也学得认真。
每每她认真习字时,章寅礼总是看着她出神。
“自学。”
“最后一个问题,如果姑娘回答的让在下满意,十六便会放行。”
“姑娘生于何时?”
就是这个问题。
上一世,章寅礼也问过她,她回答后没多久,章寅礼便带她进了宫。
“正兴六年,二月初九,巳时。”
十六收回了剑。
“姑娘请便。”
姚窕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刚才她报得的确是她的生辰八字,为何章寅礼听到时没有反应,他不应该直接将她带走?怎么还放了行。
来不及细细思索,她得赶快带着孟娇凤离开这里。
可是…….
来不及了。
金府的管家已经带着官兵赶来。
姚窕拉着孟娇凤跑,眼看跑不过,小声对孟凤娇说:“娘,去我屋里,找他带你离开。”
姚窕在章寅礼的注视下被官兵带走。
孟娇凤拼了命的去拉姚窕,嘴里不停的求情,但被官兵无情的踹开。
孟娇凤绝望的坐在地上,
“公子,我们要找的代身就是她,属下要不要将她救出来?”十六问道。
牢房里昏暗的烛光摇曳,四周是冰冷、粗糙的石壁。姚窕关进的牢房里,草席早已塌陷的破床孤零零的摆放着,裸露的稻草混杂着潮湿的霉气味。
窗外,一点微弱的月光透过狭小的缝隙,勉强洒进,照在姚窕沉着的脸上,手上拷着铐子,显得那么寂寥。
没过多久,姚窕便被牢头绑了起来,狱吏手上拿着鞭子,一旁放着一桶盐水,狱吏将鞭子放进水中浸泡。
鞭子猛然划破空气的宁静,带着呼啸之声,毫不留情地抽落在姚窕的身上。那一刻空气仿佛凝固,只余下皮肉撕裂的细微声响,在阴冷的牢房中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姚窕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痉挛,紧咬牙关,却依然难以抑制从喉间溢出的痛苦呻吟。她的身上瞬间绽开了一道血红的鞭痕,如同绽放的罂粟,触目惊心的鲜红迅速渗透了单薄的衣物。
姚窕的身躯剧烈颤抖,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撕扯着。她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额头上的冷汗与血水混杂,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斑驳的地面上。
“为何要杀害金家少爷?”狱吏问道。
“他强抢民女在先。”姚窕忍着疼虚弱道。
回应姚窕的又是狱吏手中的一鞭子,随即便听见坐在牢头准备的椅子上的中年男人呵斥道:“胡说,明明是你光天化日,当街勾引我们家少爷。”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街上耳目众多,官爷你出去打听打听便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姚窕说。
“呵,我们家少爷总归是丢了性命,我们金家在这里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我家大少爷就这么死在了这个贱民手上,你们官府必须给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