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子成蟜扰乱朝堂秩序,你为何不管!”
“……”
“麃公倚老卖老,你为何不管!”
“……”
“这也不管,那也不管,你这谏议大夫与前任有何区别?上来做甚?你就是躺在谏议大夫官职上的一具尸体!”
“……”
隗状心里已经开骂了。
他第一次上朝,怎么就挑他一个人说?其他三个谏议大夫怎么不说?
再说,这谁敢管啊?
魏辙不去管面色通红,一脸窘态,颜面尽无的新任谏议大夫。
转过身,重新看向公子成蟜。
“公子成蟜,我今天说的话,做的事,你不可能看懂听懂。
“没关系,记住就好。
“我希望你不要浪费了天赋,不要辜负先王期待。”
嬴成蟜正要说话,魏辙的眼神已经挪向太子。
这位相邦不期待能得到回应。
“先王在的时候,第一次带公子成蟜临朝,公子听多说少。
“说错了,先王还会指出哪里错。
“而现在,说多错多。
“自先王薨,越发骄纵。
“不仅没有长进,反而倒退。
“辙请问,太子刚刚为何不将长公子遇刺之地属于秦国告知公子成蟜?
“反而含笑点头,满是期许。
“这,是在说公子成蟜说的对乎?”
太子秦子楚一脸受教,低头欠身。
“是我的错,相邦教训的是。”
王后羋不鸣面色不愉。
“魏辙。
“成蟜才七岁,你七岁时在做甚?知道你所在村有多大乎?
“故意苛责一个稚童,危言耸听,你居心何在!”
魏辙目偏过去,没有敬色。
“我自然知道公子成蟜才七岁,那王后你呢,你也七岁乎?
“说辙苛责一个稚童?
“你为和公子成蟜赌气,要辙上奏章成立一个专收夜香的官府。
“什么是夜香?就是屎尿!是最污秽、最腌臜之物!
“官府收屎尿,威严何在?民如何看之?山东六国如何笑之?
“王后不是稚童,肯定知道。
“那辙请问,王后这是何行为?居心何在?”
华阳王后脸上脂粉洇湿,显出痕迹。
嬴成蟜离得近,隐约间可见底下皮肤的皱纹。
“魏辙!”
上卿李崇二站,喝道:
“分明是你在上次朝会说:‘公子成蟜所言夜香能提升粮食收成,确有其事,可以成立。’
“要太子带公子成蟜上朝,与公子商议具体措施。
“此事与王后何干?”
又有十数人站起,皆是怒斥魏辙。
魏辙第三次转身,以眼示意要为他说话的秦臣不许站起来。
等到朝堂上没人站起来的时候,他冷冷一笑。
“御史大夫,可要将这些阻碍王权之人都记好了,一个别落下。”
御史大夫,官秩两千石,主掌监察百官。
次职甚多,其中之一就是记述朝会事宜。
站起的人中有不少面色大变,看一眼华阳王后,匆忙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哗啦哗啦”椅子挪动声音响彻一片。
魏辙嘲笑声音清晰可闻。
“真是一群蠢豕!
“有助收成?也就你们信。
“只有豕,才将屎尿视做好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