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遇倒是想和两位姐姐见上一面,可惜外嫁女不能轻易回家,更何况他们居住的地方里庆州很远。
大姐住在京城,没有特殊缘由不得离京。二姐又随二姐夫去了偏远南方任职,来回路程遥远,回一趟府都得几个月,也太过折腾。
他们庆王府可能要等到何遇大婚时,才能团聚在一起。
“行,娘给你挑。”
庆王妃笑呵呵道,他的小儿子不喜这种杂事,向来是由她来处置的。
何遇同庆王妃说了些体贴的话后,遂转身打算回东院,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转了个方向,径直往荒院走去。秦家出身的两个小孩,说不定也是两个人才。
越接近荒院,霍一钧越觉得自己有什么事情忘了。直到行至荒院门口,他才突然想起来,自己派人出去找两个小孩时,特意嘱咐要让女孩扮丑……
他欺骗了殿下!他有罪!霍一钧悔之不及,瞬间腿脚无力,不知如何是好。
眼见世子殿下踏入荒院,情急之下,他飞快跟上何遇的脚步,随后关紧院门,“啪”一声跪在地上,整套动作一气呵成。
“殿下,奴有罪!”
何遇虽不知霍一钧背着他做了什么事,但面上一片镇静。
“你何罪之有?”
两人的声音有些大,惊动了屋内的五人。阿砚阿纸在秦渊伤好后,就搬出去了,现在的荒院中只有秦家三人、杨建安和霍三箐。
见哥哥霍一钧跪地请罪,霍三箐一句话都没说,也跪在何遇面前。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杨建安惊讶出声,霍一钧是殿下心腹,是犯了什么事吗。
秦渊领着两小孩站在不远处看着,仿佛事不关己。他身旁的两个小孩年纪小,原本应是天真烂漫的。但在家破人亡后,他们经历了一段猪狗不如的奴仆日子,变得谨小慎微起来。
见到院中情景,不由地害怕退到秦渊身后,小手拽着他的的衣角,只敢探出两颗小脑袋来看。
何遇的注意力一直在霍一钧身上,见霍三箐也来凑热闹,简直哭笑不得。
“到底出了什么事?先起来回话。”
霍一钧又愧疚又害怕,不敢起身,只是哭噎。
“殿下,当日您吩咐奴去寻秦家小孩,奴误会了您,让人偷偷替秦小娘子扮丑,奴有罪,请殿下责罚!”
何遇眉梢一挑,定定地看着霍一钧。他对霍一钧的做法并未感到气愤,只是从主仆立场上来说,霍一钧阳奉阴违,犯了大忌;而霍三箐包庇兄长,也应当同罪处理。
何遇皱起眉,一时有些犯难。
院子里静默一片,众人大气也不敢出。杨建安惊得张大了嘴巴,他不知道为什么霍一钧会这样做。
身边最得用的两个亲随,为一个外人忤逆自己的命令,是个人都会生气。
何遇到不为这事发怒,但表面上,他必须要树立权威,否则无法服众。
此事与秦家相关,他秦渊做不到继续袖手旁观,他立刻上前。
“他二人是因秦家犯错,此错秦某一力承担!”
秦渊刚回荒院,见秦瑶满脸疙瘩,还以为她当真身体不适,发了疹子,想着替她外出寻个大夫看看,未料真相竟是这般。
如今事情明了,霍氏兄弟对他秦家心存道义,他感激不尽,也愿意出面为此承担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