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菀:「霍将軍说起这些都很懂?」
霍凝倏地放开手。
装不知道,歪身上床闭眼:「不早,该睡。」
梁菀将她的衣裙拿给秦修文。
少年礼数周到,拿了衣裙回去。
帐内的人已将床重新铺好。
她懂事,他不在就跪在旁边,等他回来。
秦修文给她衣裙,指了帐中某处:「你去换。」
女子道好。
秦修文望着一尘不染的床怔了怔,弯身摸了表面,眼中发暗。
不多时那女子终于穿衣走出,梁菀的衣裙穿在她身上正好,除了胸部那里稍紧。
「将軍您要烫脚吗?奴可给您打些水来。」
秦修文想了想:「也好。」
其实他就是为了让她出去,他好喘口气。
哪里和女子在一起过。
这少年从刚才就在想今晚怎么睡这个问题,想了半天他觉得从床上分出一些被褥,给她。
让她去书案后那个毯子躺着。
说做便做。
秦修文从他之前从未用过的被褥拿了,还想的周到的给她又铺了层毯子。
做完这些,女子也端着温水进来。
她瞧着是伺候惯了人,蹲身在他脚边,便想为他脱靴。
秦修文忙一缩,「我自己来。」
他把靴子脱下放在一边,不好意思地说:「你别总跪在我这里。」
「可奴要为将軍洗脚。」
女子仰头,青稚的脸便落在秦修文眼中,他一时问:「你多大了?」
「奴刚满十四。」
秦修文一怔,「那你怎么会成了营妓?」
「没人养,不找个活干,就要饿死。」
秦修文听此,眉头皱的更紧。
刚一沉默,女子便好像有些不安心,仰头:「将軍是嫌奴年龄小不会伺候人吗?」
「不是。」
「将軍,请您别赶我走,我怕我回去会」
这女子话没说完,又低下了头。
秦修文听出来了,她是觉得留在他身边或许还能保住清白,可若是被送回去,那以后谁拿了她清白,还不可知。
瞧着的确可怜。
秦修文道:「我嫡母说先留你几日,便是留下。你可不用担心。」
女子仰头喜悦:「刚才说话的那人便是将軍的嫡母?可真是个菩萨,将軍您的母亲长的真好看。」
这女子理解错了,以为梁菀是他生母。
秦修文暗了眼神:「她不是,我生母早便过世。」
想到他生母,便让秦修文想到他爹爹和他阿娘,倒回多少年前,还不知他爹爹和娘亲的相遇,是否也是如他现在这样?
秦修文垂眼看那姑娘,又问:「你是哪里的人?」
女子:「回将軍的话,奴礼真人氏。」
一提礼真,秦修文忽地觉得亲切几许。
便也对这女子有了松意。
女子弯身,猛地双手覆上他的脚,要为他洗脚。
这个举动惊了秦修文,他一把攥住她,告诉她:「你别动我,我不习惯被人碰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