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王启年已经气得满脸铁青,说不出话来,他自然知道这暴乱一起,什么国债的事情自然是泡汤了,说不定还要朝廷出钱安抚,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这等事情,胡克勤固然要倒霉,自己这个朝廷丞相,平章军国事更是推脱不了。
“王相公,胡大人在心里说上海的工商界对于国债发售十分冷淡,要求将折扣压低到五成,这可如何是好!”
“一群无君无父的乱臣贼子!”这几个字几乎是从王启年牙缝里挤出来的:“竟然敢乘着这个时候要挟朝廷!戚大人,你以为当如何处置?”
“这个——”戚之悌的舌头好像打了结,支吾了起来,他脑子中如闪电一般权衡起来,胡克勤在信里明显是要以安抚为主,放弃追究参与此事的工人们的责任,同时废除禁止粮食进口的禁令,换取工商界的让步,尽快筹到钱。但这禁令可是王启年刚刚力主推出的,若是没两天就废除了,那朝廷的、还有他王相公的脸面又往哪里摆呢?最后他还是决定先不表态为上。
“王相公,在下以为此事干系重大,并非你我在这里就可以定的下的,还是先禀告太后陛下,商议后再做决定吧!”
“也好!”王启年冷哼了一声,他也知道戚之悌这是在回避表态支持自己,但对方好歹也是内阁的一员,地位与自己相仿,他不愿意表态自己现在也无法强逼。但不管如何,自己都要坚持下去。
“事情紧急,我们现在就去向太后陛下禀告吧!”
延英殿内,一片肃静。珠帘后邓太后正聚精会神的看着手中的电报抄文,半响之后,她将抄文递给一旁的林晚晴,低声向帘幕外问道:“二位大人,你们以为应当如何应对?”
王启年霍的一声站了起来,朗声道:“陛下,老臣以为应当彻查到底,找出背后的元凶,将其严加惩处!”
邓太后皱了皱眉头,问道:“那戚大人您觉得呢?”
戚之悌恭声答道:“陛下,该如何处置,还是多听听胡大人的意见为上,毕竟我们并不在上海!”
“戚相公所言甚是!”邓太后的眉头舒展开来了:“那便发点给上海,加胡尚书巡抚衔,让他全权处置该事!”
“是!”
等到邓太后从珠帘后消失后,王启年与戚之悌方才走出了集英殿,两人刚刚走出殿门,王启年便低声道:“戚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戚之悌转过身来:“王相公,我只是凭公心说话罢了!”
王启年上前一步,压低声音威吓:“公心?那些蠹虫发动暴乱,你却对其让步,这叫公心?”
“王大人,我只是建议交给胡大人全权处置,至于如何处置,胡大人比你我更清楚!”戚之悌此时却少有的强硬:“现在可不是闹意气的时候呀!”
“你!”王启年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脖子上现出一条青色的静脉来,显然已经怒到了极点。戚之悌也不多言,拱了拱手就自顾转身离去。王启年狠狠的盯着对方离去的背影,良久之后才怒骂道:“小人!”
日本东京,千代田区皇宫,二之丸,松之阁。这座宏伟的花岗岩建筑始建于十七世纪初期。1603年,在数年前的关原之战中击败了石田三成统领的西军的德川家康成为了征夷大将军——武家首领,日本实际上的最高统治者。随后,他以大将军的身份向全国的大名发出命令,要求其拿出金钱和劳役,兴建城堡。这座城堡城堡被不高却很宽大的花岗岩城墙及注满水的护城河包围着,里面居住着将军本人和近八万名近卫军——日本人把他们成为旗本。明智维新后,这里成为了日本的首都,而江户城堡也就成为了天皇的宫殿。
井上馨屏住呼吸,跪伏在地上,在相距他六七米的纱帘后,便是大日本帝国的最高统治者———明治天皇。虽然井上馨已经登上了首相的最高宝座,本身也是明智维新以来的少数元老之一,但在这个“现人神”面前,他还是感觉到一丝忐忑不安。“到底是统治了日本数千年的家族,也许这就是血脉的力量吧!”在心中井上馨不禁自嘲道。
“井上卿,进入琉球诸岛的事情如何了?”一个温和醇厚的声音从纱帘后面传了过来。
早已准备好的井上馨大声回答道:“禀告陛下,伊东阁下率领的特别舰队已经占领了冲绳本岛,琉球王室已经在我方的控制之下,现在已经软禁在东京一个安全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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