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1 / 2)

等待女儿 高山笔翁 11382 字 2023-05-19

阿里在维修小电器,干木匠活之前,他家的收入都靠农活,种地也成了他家唯一的来源。那几年,老天爷也很赏脸,每年都风调雨顺,让老百姓都乐开了花。阿里家的几亩地每年的收成都很不错,不说有很大的收入,但总能解决简单的温饱问题。现如今,地里的收入如故,再加上平时的省吃俭用和干维修活儿,家里也总能存上一些钱。村里人总看见阿里家三个女儿嘴里含着糖块,就说;“阿博士有钱,人家有技术,能给你修东西,赚点钱,也还能给你多出零件来呢”。从而阿里妻子不让三个女儿出去玩时吃糖,一方面是害怕小孩嘴里含着糖来回跑时卡在嗓子里头,另一方面,更主要的是,在她串门或者走在村里时总能听见别人说她家有钱,女儿们总吃零食之类的话。而阿里对此不怎么管,当别人对他说:“阿博士家的孩子真有福气,总吃着糖”。阿里会说:“这不,我不喝酒不是,用那钱给孩子买糖吃了。再说,她们三个比起有钱人家孩子也还吃不到什么好吃的东西,也就偶尔嘴里含了一块糖而已,吃的更多的是夏天我从山上摘下来的野果。”面对平时阿里对村里人都乐于伸出援手,因此,有些人即使有点嫉妒也不多说了。

阿里兄妹四个。阿里是家中的老大。其他两个兄弟中一个结婚有孩子了,最小的弟弟没有结婚跟他的老母亲一起生活着。阿里最小的妹妹嫁到了其他村里,因交通不便很少来往,来也就去看看老母亲就回去了,很少来阿里家。因为,阿里家有三个女孩儿,当姑姑的,来也不能空手来,最起码给孩子们买点东西。但是在那个年代里穷是普遍现象,何况她嫁过去的村子更穷,而他家是穷中的佼佼者。

当时,阿里的小妹嫁到邻村,一个是家里老人不太喜欢女孩,想着早点嫁出去,能省点粮食就省点粮食,尤其阿里他爸。再一个是落后的封建思想在作祟,在阿里他爸看来,女孩迟早都是人家的人,嫁出去后就跟了人家的姓,对自己一点用都没有,嫁出去的姑娘就是泼出去的水,而且是那种一泼出去就干的水。阿里他妈是比较喜欢自己的女儿的,因为家中都是男人,在做饭/养猪/喂鸡/喂鸭等方面都是她一个人在忙,有时虽然自己在家做零活,没有像他老头一样到田间地头忙碌,但家中养的牲畜多,也够她累的,甚至有时她觉得不如上地里干活的痛快,因为,但凡家中有嘴的都得她来喂养。其实这是当时农村的普遍现象。自从女儿长大,到了八岁就开始帮着母亲干活,什么喂鸡喂鸭赶猪放牛都她干,甚至也帮着母亲做饭。因小妹在八岁时,比平常家的孩子个小,站在灶台边炒菜她有点够不着,很多时候她是蹲在灶台上面炒菜,经过两次后,母亲不让小妹炒菜了,怕她掉进大锅里烫伤自己。看到小女孩这么帮助自己,母亲心里特别高兴,同时也感谢老天爷,没让自己想要一个女儿的梦想变空,不仅没有变空,得来的女儿又是这么懂事。

等到小妹十六岁,就开始跟着三个哥哥和父亲一起上地了,这时老母亲又一个人忙活了。但女儿比母亲起得早,提前把早晨的饭菜做好,能喂的家畜都喂好了,省去母亲不少的活。对于农忙季节的早晨,母亲就干饭后一些收拾碗筷的活。当然,午饭和晚饭就母亲来做,但饭后的其他活都由女儿来完成。

阿里他爸能干活,家里地也多。三个儿子都随他爸,都有力气,都是干活的能手,小妹也厉害,干农活拿起镰刀村里村外没有人不服。正因如此,一到十八岁,很多人就开始追求小妹,一到冬天或者不是农忙季节,总有一些媒婆带着小伙子来提亲,但没有一个能让小妹相中的。

邻居家是他们的亲戚,是阿里的堂哥。堂哥每天喝酒还耍钱。喝完酒如果家里有钱就拿着钱去赌博,如果家里没有钱就让他媳妇出去借。借到了还好,堂哥就拿着钱出去赌博,如果借不到钱,他就打媳妇,说她没用,一点钱都借不到,要她何用。堂哥一家,成了村里的笑料。有时侯,堂哥打媳妇闹得声音很大,而且他家中小孩哭泣的声音也让人产生怜悯之心。阿里的父亲,有时侯忍不住,也可怜小孩,拿着马鞭到他家,进门就用马鞭抽堂哥。老头身强力壮,一般年轻人还真打不过,何况是喝醉酒的堂哥。即使没喝醉,堂哥也不敢的自己的叔叔动手。但后来,堂哥确实对他的叔叔动手了。结果,确实是打不过阿里他爸。那次阿里他爸拿着木棍狠狠地打了一顿阿里的堂哥,但那是最后一次。从那以后,阿里的父亲再也没去过邻居家,倒不是不想管了,而是因为那次自己的侄子竟然对自己动手,他心寒了。有时,听到孩子们的哭泣声时,阿里的父亲,让阿里或者让阿里的二弟,阿强去劝架。阿里去的时候总是带上自己的小妹一起去。阿里进去后,拉开打人的堂哥,让小妹带着嫂子回到自己家里,阿里压着堂哥让他睡觉。一个醉汉,哪能那么容易睡,阿里也不管,很多时候把堂哥一个人撇在他家自己回家了。阿里的堂哥也不敢追到阿里家要妻子回家,害怕他的叔叔,自己一个人在家骂着骂着骂累了就睡着了。

小妹叫阿梅。每次跟着阿里哥到堂哥家把嫂子接过来听她哭泣诉苦。这时阿里的母亲劝说嫂子说:“孩子,任命吧,咱们女人啊,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没办法的,这是改变不了的。我年轻时,也没少挨过你叔叔的打。”这时,阿里的母亲突然发现说错话了,转头看看坐在炕上的老头,老头用难看的眼神盯着他,没说什么,因为阿里的母亲说的是对的。但对母亲的说法,阿梅总感觉哪儿不对,又说不出来,想反驳母亲又找不到理由。堂嫂对阿梅说:“老妹啊,以后找人千万别看家中的钱财,也别看长相。我是你眼前鲜活的例子,过日子,长相和钱财是没用的,还是得看人。找一个不喝酒,不赌博的男人。我这一辈子算是完了,啥时候死了才算是个头,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了。”阿梅又觉得堂嫂说的话感觉是对的,可是又让她听着哪里不对劲儿,但又说不出来,就像她想反驳母亲的话而找不着借口一样。但是,她眼见到的现实告诉她,以后嫁人,绝不能嫁一个堂哥这样的人。虽然,她不知道要是不小心嫁了像堂哥一样的人,自己会不会变成堂嫂一样的女人。

为了女儿的幸福生活,阿里的母亲是比较认同阿梅的想法,就是让女儿找一个老实巴交的人,稳稳当当过一辈子,但凡跟酒和耍钱沾边的,都不能娶她的女儿。对于这个问题上,阿里的父亲出奇地保持沉默,虽然阿里的母亲试探性地在阿里父亲面前提过几次,但都没见他表态过。根据阿里母亲这些年对自己老头子的了解,在这件事上好像自己能做主。

阿梅二十岁那年,跟着阿里到村里大户人家收庄稼,看见了一个小伙子。人长得文质彬彬,很有读书人的气质,但看他干活样,不像是一个读书人,干活干净利索而且非常有速度,一个读书人别说把农活干得这么漂亮,就是镰刀都使不了半天,他们手就疼得不行。为了更加详细观察这个小伙的长相和干活能力,阿梅加速,第一个到头,躲在一个树旁观擦他。这时阿里很奇怪,以前要是小妹先到头,会帮助他的,但这次没有帮。阿里观察后发现,阿梅是盯着人家一个俊俏小伙儿。阿里嘴角稍稍往上翘起来了。大家都到头,在田地旁边坐着抽一会儿烟。阿梅找其他两个女孩聊天去了。阿里趁着抽烟功夫,故意到那个小伙儿身边说:“带火了吗?借一下,我的弄丢了。”小伙儿从兜里拿出火柴,划了一个,亲自给阿里点上。阿里本就不认识,目的在于打探人家,因此找借口问:“你不抽烟吗?”小伙儿说:“刚才抽了一个,现在就不抽了。”阿里又问:“家哪儿的?叫什么名字?”小伙儿回答:“东屯的,叫张安。”小伙儿就这样,人家一问他才一答,话不多。又开始干活,小伙子依然那么快而利索。阿里看到以后心里默默点点头。

中午开始吃饭,东家为了节省时间就在地头树荫下招待干活的吃饭。主食是馒头,菜有烫菜和咸菜,还有酒。阿里不喝酒,但他留意张安喝酒不喝酒。同时阿里也观察到,阿梅也在看张安。估计兄妹俩的目的一致。在当时,阿里没看到张安喝酒,他猜测到大中午大热天喝酒不合适,或许张安晚上会喝。到了晚上去东家吃饭时,张安也是拿个碗在吃饭,也很少说话。别人邀请他喝酒他就说不会喝酒。别的也没有客套话。对此阿里看完点了点头,似乎在表示很满意。

饭后,回家路上阿里对他小妹说:“张安不喝酒,人长得也挺老实啊”。阿梅大概猜到自己哥说的是谁,但故意装作不知道,就说:“张安是谁?”问完就脸红了,但晚上的原因,阿里没发现。阿里:“张安就是你今天盯着看的那个年轻小伙。”说完就转头看阿梅。阿梅装出很生气的样子,说:“胡说。我看谁了,我盯谁了?”说完脸更加红了。慢悠悠兄妹俩回到家里,再也没提起这事。第二天,原本打算上山打草的阿里,又去给那家干活了。干活挣钱是阿里的一个目的,而打听张安的情况是更主要的目的。果然,张安今天又来了,依然像昨天,只知道干活,不说话。阿里同样用借火的缘由去靠近他,问了一点情况。阿里也不是心眼多的人,单刀直入地问:“张安,你结婚没?”

张安说:“没有。”依然是问什么就说什么,不带多说的。阿里接着问:“家里几口人?”张安回答:“就我和老妈。”阿里吸了一口烟,想接着问又不好意思,不问吧,阿梅看上人家小伙子了,再者今天来干活的目的主要是打听张安的情况。思来想去,暂时别问了,像调查户口一样剖根问底,怕招人烦。但不全问的话,干活时心里总想这事,不能集中,还不小心把两颗苗给当成杂草锄了,决定中午吃完饭后问。

阿梅在家干活,洗碗时不小心把一个碗给打碎了,母亲听到声音后出来看,一看女儿没受伤,也就没问,又进里屋去了。洗完碗后阿梅赶着鸭子到河边让鸭子戏水。手里拿根树枝,一头绑了不长的塑料袋,当成赶鸭子的鞭子。打开门后鸭子就呱呱叫着往外跑,用不着人来赶,甚至到了草地上,鸭子干脆都飞跑起来,似乎关在屋里两三天的人出来伸了个懒腰一样,鸭子们一连串的呱呱叫声像在说着终于能出来伸胳膊伸腿了,在鸭圈里太憋屈了。这时的鸭子人肯定赶不上的。阿梅就拿着鞭子远远地跟在鸭子后面,心里总想着昨天看到的那小伙儿的事。天空湛蓝,有几朵云彩在山顶上飘着,似乎它们在遥远的天上观察着地上人们的一举一动。阿梅看见白云后想,我哥说的张安能不能看见这朵白云呢?阿梅就这样幻想着往前走,不一会儿就走到了河边。河里鸭子扑棱着翅膀,一点都不能体会主人的忧愁。有的在河里游着,同时把嘴伸到水里好像在抓鱼,有时猛地一扎,水面上只露鸭子的短尾巴。出来后嘴里好像是抓到了什么,往肚子里咽。但鸭子的这些举动,阿梅几乎天天看,引不起她的关注,而在她心里就想着张安。她自己也不明白,到底想张安的什么,但就自己的全部心思都落在他的身上,而且是欲罢不能。远处传来小孩的叫唤声,暂时打断了阿梅的思念,阿梅没有回头去看,因为她知道肯定是一些村里钓鱼的小孩在玩耍。阿梅躺到草地上,眼里再次出现了云朵,又想,张安肯定看见这片白云了,他在干嘛呢,他昨天有没有注意到我呢?他肯定没有注意到,看他那呆呆样子,就只顾干活了。也不一定,我干的那么快,就我跟在他身后,其他人都被落在后面,他肯定注意到我了。阿梅自己幻想着,殊不知这时鸭子已经玩累了,甚至也吃饱了,再一看主人,躺在河边一动不动,它们也就不等了,干脆几个鸭子合计好了自己回家了。鸭子回到家了,但不见阿梅来,母亲也感觉到有点不对,从早上开始阿梅就心不在焉的,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现在不会掉河里了吧?一想到这个,母亲撇下手中的活就跑出去,跑到河边看见阿梅躺着,大喊阿梅。阿梅的美好幻想被突如其来的叫喊打断,起来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看,母亲着急努力地向她跑来,跑的速度依然很慢。母亲看到阿梅起来,心里放心多了,停下了跑。这举动吓坏了阿梅,以为家里出什么事,母亲这么着急找她,赶紧起来跑到母亲跟前问:“妈,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跑干嘛?”母亲着急得说不出话来,深深呼吸几口,说:“你这孩子吓死人了,你躺在地上干嘛?像个死人似的。鸭子回家都躺在圈里睡着了都不见你回来。”这时阿梅回头一看,鸭子一个都不见了,全回家了。阿梅知道了事情缘由,想了想说:“我躺地上看云朵飘来飘去,不小心给睡着了……”“这孩子,早上就有点心不在焉,是不是病了?”母亲说道。阿梅说没有,俩人就回家了。路上母亲也说很多话,而从阿梅嘴里得到的答案都是嗯,啊,哦之类的。

很快就到了午饭时间,大伙儿都又坐到树底下乘凉,等着午餐的到来。今天天气格外热,一到十一点多人们就热得干不了活了,饭菜还没来干活的人就坐在树底下等着了。看着这大热的天,东家也建议让大家中午多休息,晚上多干点。

这正好给阿里腾出时间,去进一步了解张安。看到张安在树下一个人坐着抽烟,就朝他走过去。一看阿里过去,张安就把火柴递过去。正合阿里的心,接过火柴,他抽烟。刚开始两人也没说话,张安是一问一答的性格,而阿里也不是那种特别能聊家常的人,平时跟别人在一起时,他都是以听为主,很少说。面对张安,为了妹妹能有个好的归宿,当哥哥的也是没办法。这时阿里看到一群蚂蚁在忙碌地在洞门口跑着,而且都长了翅膀,就说:“蚂蚁长翅膀了,要下大雨了。”张安的眼睛从眺望远处山脉转到阿里说的蚂蚁群上,看了许久也没说话。说到下雨,阿里突然想起来,自己在山上打的用来喂牛的草还没收回来,有点着急了,说到:“这要下雨就麻烦了。”张安看了会儿阿里,看出阿里脸上有了着急的神情,开口问道:“忘了什么事吗?”阿里说:“不是忘了,但确实有事,计划明天做来着,可要是下雨就全耽误了。”张安看到阿里是真着急,说到:“需要帮忙吗?”阿里说:“不用。”但说完就后悔了,又改口到:“你明天没事吗?”张安说:“我明天没什么大事,地里活也完事了,哪块儿有点活就干点,比闲着强。”阿里很惊讶,终于听到张安说了这么长的话了。张安盯着蚂蚁群,阿里盯着张安说到:“那太谢谢你了,不过不能让你白帮,咱俩换工,你帮我一天,你啥时候忙不过来就叫我,我再帮你一天。”张安说:“不用,我家里没什么活儿。”张安说:“不是近期,我是说以后,啥时候需要就啥时候叫我。”张安也没继续说。而阿里也没继续问,也没提想了解的情况,因为明天有一天的时间跟张安一起干活,有的是时间打听。对于刚才自己的反映也感到很满意,心底里夸自己反应快。这下好了,不用着急问了,心里的大石头落地了。但更想看到的是,明天阿梅看到张安的表情,尤其在家里。晚上干完活儿,各自回家前,阿里告诉张安自己家的位置,说:“在马图屯的中间位置,你找不着就问人吧。”张安说:“好的,知道了,你叫什么名字?”阿里这才发现,聊了两天,竟然没跟人家说自己的名字,还让人家找自己的家,一下子感觉不好意思起来,说到:“看我这脑子,都没告诉你名字还好意思让你帮忙,我叫阿里,我们屯子不大,所有人都认识我,你找不着我家,你就随便找一个人问,都能告诉你。”张安点了点头,回了各自的家。

阿梅今天起来得比以前还早。昨晚阿里回来后告诉小妹,明天到山上打草,尽量早点出发。阿梅起来后把鸭子放出去,不然鸭子早上一见到人就呱呱叫,那声音在早晨的清静里给人的感觉特别洪亮,导致屋里所有人都被吵醒。放出鸭子赶紧把它们赶到院子外,大门外有一块没人管理的草地,正好可以当成家畜临时散步的场所。然后把牛放出去,几头牛就自己等着牛倌来找它们。接着打扫院子,打水。这时门口突然来了一个人,说:“打扰一下,请问哪个是阿里家?”阿梅一抬头,看见了张安,心跳一下子加速,没听清他说什么,愣在原地,也忘了提水。张安也惊了一下。两人四目相对,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阿里出来了。阿里一看张安来了,赶紧把人往屋里请。阿里看了看阿梅,还看她站在原地,就说:“小妹啊,赶紧打水啊。”阿梅突然反映过来,提完水赶紧做饭。阿梅坐在灶台边往里加柴的时候想,哥说明天要早点干活,也没说有人来啊,怎么今天张安来了呢,又想到早上自己愣在原地的情形,怪自己没出息,看到人就紧张成那样。

很快饭菜上桌了,大家吃了起来。但阿梅没进去吃而是忙着在外头喂猪啥的。别人不知道,但阿里知道阿梅是不好意思进来,害羞。母亲叫阿梅说:“赶紧进来吃饭吧,吃完了再喂猪。”大声说完后又像跟桌上人聊天似的自言自语到:“以前都是饭后喂猪,今天怎么提前喂猪了呢。”母亲不管别人,就说着自己想到的,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这时阿里说:“让她先喂猪吧,吃饭着啥急,小妹今天也没事,干完活儿自己慢慢吃呗,再者,这不有客人吗,小妹来了这小桌就太挤了。”阿里家六口人在这个饭桌上吃饭时也不挤,今天二弟阿强和三弟阿盛都不在,减少了两个人,加了一个人,不可能会挤的。母亲接着说:“哪有挤啊,那不有的是地方吗?”这时父亲说到:“你别说了,给我盛饭去。”母亲拿着碗出去,盛完饭在厨房里从门口又喊了一次,进里屋后给老头递饭碗时老头瞪了她一眼,母亲不知道为什么瞪她,但她决定不继续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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