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外面便传来谭仕利的声音。
“夫人呢?”
抖动中的丫鬟:“在、在
房里。”
万幸,谭仕利看都没看她一眼,随既便推门而入。
见那床幔微掩,知道夫人在内。
随即咳了一声。
未得回应的他有气,几步来到床前,猛然扯开幔帐,见她正向面里而睡。
“哼!一天除了吃醋就是睡觉,我看你也没什么本事了!
索然无味的他离开床榻,坐在桌便思付着:“那个陈峰,怎么还未归府呢?”
这时,一个声音从外面传来:“爷!夫人!午饭准备好了,是否端进来?”
谭仕利:“进来吧!”
丫鬟开门后,遂将酒菜、碗筷一一摆好,后侍立一旁。
“你赶紧起来,陪我小酌几杯!”
言罢,率先自斟自酌起来。
床上的曹氏,如今心神已定,最初的慌乱过后,面上的红潮已尽退。
她深知当家人的秉性,如不顺从,其必生疑。
如此,床下的隐情就败露了。
打定主意的她,随即悄悄整理发际,穿戴整齐后下了床。
“夫君!上午时,你与翁父去柳府追婚,也不知何结果,现奴家观夫气色,料想事不顺利,还望夫君莫要心急才好!”
说着,提起酒壶,先替谭仕利满上,才自斟。
“哎!真是气煞我也!”
一想到,那因避己而逃婚的美人,他的心里便发堵。
虽说,他谭仕利非雅俊之君,但也曾有,潇洒飘逸意气风发之时。
如按家世,与她联姻皆属勉强。
需知,家父乃是吏部首要,官居从二品左侍郎。
而她父柳天正,虽名为右侍郎,但在工部,并非手握实权。
而观家父,乃是手握实权,可操控监管、抽调,提升、罢免百官之重任。
故此,与柳家联姻,她应有高攀惬喜才对。
但事实却截然相反。
她数次拒绝于己,而如今,又在大婚前连夜逃婚。
如此不知进退任意妄为,不仅害得谭家颜面尽失,就连自己也深受其害。
想起这个又爱又恨的柳如嫣,谭仕利心里就憋闷不已。
举杯一饮而尽后,说道:“野花再好,不如家花香啊!夫人,近日来为夫冷落你了,还望你莫要怪罪才好!”
曹氏其实,早听腻了他的胡言醉语。
回想婚后至今,自己尚未生得一男半女的原因,就是因为他终日的纸醉金迷。
心里实在是不明白,她曹氏,究竟比外面那些女人,差在哪里呢?
所以,她实在想不通,谭仕利为何如此对待自己?
见她不言语,谭仕利以为还在生自己的气,倒也不恼!
取过酒壶自斟后,又是一饮而尽。
随即他的思绪,又回到了柳如嫣身上。
回想着陈峰回报的话,他知道,看来,那个小捕快不简单。
因为,能做到在一个小镇上,将她藏起而不为人知,甚至让曾经身为大盗的陈峰都吃瘪,自己还真不能小看了他。
再一想,如今这陈峰未归,那边的具体清形也不明确,如此下去,终不是办法。
要知道,父亲随时有让他,交出藏宝图的可能。
而自己交不出的话,不仅仅会激怒父亲,也将受到最严厉的责罚。
不止这样,重要的是,一旦失去父亲对他的信任,那可就全完了。
思前想后,他还是决定要亲自前往。
看着他锁着眉头,曹氏心里不免着急。
要知道,身后的床下,那陈峰尚在,这要是被他发现了,那还得了?
得想个办法,支走他才行。
左右盘算着,突然想到了一个绝美的办法。
随即她取过酒壶,帮他斟上。
随即叹道:“夫君说的哪里话来,奴家既为己妻,自然体会夫君的难处,所以你不必自责。但见夫君近日寡欢,奴家的心里亦难过!虽想为君排忧,但恐怪罪,故不知如何是好……”
见她如此说,谭仕利倍感意外。
要知道,如不是那柳如嫣逃婚,今日的谭府,以然门庭雀市,宾朋满座了。
而随后,将是自己与美人彼此恩爱,欢度蜜月的时间。
眼下,虽喜事未成,但婚约尚在,如此,终有一日自己会美梦成真。
但这个醋坛子,为何却一反常态,不见她有丝毫醋意呢?
适才的话,见他未回复,偷眼看去,夫君正望着自己。
曹氏遂正色道:“奴家知君心意,虽说醋意难免,但也无法避免。正因夫君心系此女,让奴家有了希望,所以才出此言,还望夫君莫疑才好!”
“哦!那你说说看,你的希望是什么?”
谭仕利饶有兴趣的问道。
曹氏解释着:“如果那个柳如嫣,真的让夫君如此着迷,夫君就不会夜不归宿了!如此一来,奴家宁肯吃一人醋,也总比吃那些庸脂俗粉的醋好的多!”
“哈哈……知我者,夫人也,哈哈……”
藏身床下的陈峰,听到此处不禁暗道:“这可真是一对儿奸夫淫妇啊!”
谭仕利心情大好,于是不免胃口大开。
而曹氏,则借此机会曲以奉承着,在她的不停劝饮之下,很快,这谭仕利便败下阵来。
当再次尽饮杯中酒后,口齿不清的他,已是醉意沉沉。
曹氏忙起身将他扶到床上,安顿好之后,才放下了幔帐。
陈峰也由床下爬出。
心虚的曹氏忙示意他赶紧走,陈峰会意。
但不顾曹氏的反对,又借机强拥着温存了片刻,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关好房门的曹氏,此时的心里,尚存着三分自责。
但一想到床上,那曾经无数次伤害她的醉者,顿觉平衡了。
再想到刚刚离去的他,一缕红霞,已然微染了双腮。
双眼迷离的她,不禁期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