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利?”水手手指磨了磨手中斯迪亚的船票,念出了上面的名字。
“斯迪亚·利维加先生,所以你女儿的名字叫做……利利·利维加?”
“咳……正是这样。我的妻子生产前梦见了一片美丽的百合花海,所以她把那我们的女儿命名为利利。”
水手的眼神犀利,明显没有完全相信斯迪亚的话,他望了望船上的客人,提声问道:
“各位,有人能证明这个女孩是利维加先生的女儿吗?”
船上的人撑着伞,看热闹似地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讨论,各种各样的视线落在斯迪亚脸上身上,让他多有些不自在。
“我能证明……我证明那个女孩不是这位先生的孩子。”
一个清脆的女声从人群中传出来,水手闻言,看向斯迪亚二人的眼神带上了戒备。
斯迪亚一惊,他感觉到背上的塔莎也瞬间绷直了身体,他小幅度摇了摇头,拍拍女孩的小腿安慰。
“哦?这位小姐,您见过他们?”
水手盯着二人,冲上面说话的人提问。
“是的,我能证明这个女孩不是利维加先生的孩子,但是……那个女孩确实是船上的人!”
“之前他们下船的时候在走道堵塞了一会儿,我看见了利维加先生和这个女孩真正的父母谈话……”
“我…因为我住在利维加先生的隔壁房间,所以我看得很清楚,这个女孩是跟一对夫妻待在一起的……她当时也和现在一样戴着大眼镜看起来很困,同行的还有一个小男孩。”
水手听到女孩虽然不是利维加的孩子,却确实是船上的客人,于是放下了戒备,抬手放行。
“所以她的父母呢?怎么和你待在一起?你不会……”
“她的父母遭遇了意外,我只是帮忙照看。”
斯迪亚不愿意过多谈论这个话题,况且塔莎还受了伤,不知道严重不严重。他见能走了就背着女孩径直上了船,不再继续理会旁人的疑问。
“呼,幸好……走,我先带你回房间处理一下伤口,或者让别的小姐来帮你……”
“把她带到我的房间,让我来吧。”
塔莎和斯迪亚同时抬头,来者正是刚刚在船上帮他们两人解围的小姐,据她刚才所说,她的房间就在斯迪亚的隔壁。
“我叫艾丽,艾丽·卡图罗,你叫我艾丽就好,是一名护士,你可以放心把她交给我。”
见斯迪亚直直望着自己愣神,艾丽有些不好意思地红着脸蛋,解释了一下:“这个女孩……她的伤口在腰间,你不方便处理。”
“噢……好的,那个…叫我斯迪亚就行。那么…好的…那就拜托你了……艾丽。”
察觉到自己失态,斯迪亚连忙移走了视线,咳嗽了两声,然后蹲下将塔莎放了下来。
“…请先把她背到我的房间里吧……在这里这么多人,更加不方便了……”
女孩就这样被斯迪亚放在了地上,艾丽有些哭笑不得,侧开身体转向房间,撇开头先行带路。
“跟我来吧,她的伤口还在出血,你不要剧烈移动她。”
“嗯嗯当然……是我冒失了…抱歉。”
塔莎回到了斯迪亚的背上,有些疑惑的看了两人几眼。
他们两人之间气氛是不是有些微妙?
不过有一说一,艾丽小姐的长相就和声音一样让人心情愉悦……她真好看啊。
……
……
船长室里,帕卡斯正在尝试联系教会。
他看见了岸边有那么多受伤的人,认为他们不论是不是贝宁号的乘客,都应该得到教会的救援。
群体大型死亡事件,这件事的严重程度足以引起教会的重视,也只有教会能派人及时前来解决。
而他只是个船长,他的职责只有保护船上客人的安全,并将他们平安送到目的地。
而其他人……将消息传递出去是他唯一能为他们做的事。
但是奇怪的是,消息传递不出去。
像贝宁号这样的船都属于是在教会管制下的,船上会有一个交流的信物,每过一段时间,船长都需要把信物带去教会重新赋予气息,带着特殊气息的信物就能直接向教会传递消息。
帕卡斯记得上次他去求赋予气息就是在这次出海之前,按理说在那之后的三个月内它都不该出现问题,可这才几天怎么就直接罢工了……
算了,用老方法试试。
帕卡斯抽出一张信纸,将这里的情况和所处位置简略写下,并在开头处戳破指尖用血液画了********这里情况紧急。
“老朋友,麻烦你了。”
他将信绑在了信天翁的腿上,从窗口处将它向着远方放飞。
不过片刻,它就原路飞了回来。
“飞不出去?”
帕卡斯有些诧异,他丢给了“老朋友”几条小鱼干,有些犯难。
“要不提前启程?我们出去了那消息自然就传出去了……正好,雨已经开始下小了,最多再过半个小时应该就能离开……”
“感觉可行,从现在西托的情况来看,贝宁号长时间停在这里也不是个明智的选择,说不定一会儿就出现意外……”
他正想着,外面突然出现了一阵慌乱。
“啊啊——我的胳膊…我的胳膊……”
“鸟!鸟!!好大的鸟!!数量好多!”
“船长!怪物是真的!!快开船!”
帕卡斯一惊,冲出了船长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