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麒鹤也是因为这次“土匪下山”而不伤人怀疑起了那些蒙面人的真实身份的。
“娘的,太不正常了。要真是湘西狼的人来抢郭玉兰的话,那早把哨兵给抹了脖子了。然后进门给我一枪,再把郭玉兰抗走就是了,干吗这么文,打了人绑了人却就是不伤人那?”
王麒鹤坐在客厅里对他几个亲信恼怒的说道。
“那会是谁干的那?看那身手功夫一个个甚是了得,都称得上是顶尖的武林高手。”
姚伯其说:“卢守望的手下虽说也有不少武功高强的,但比起这几个来还是望尘莫及的。也没听说我们这一带还有什么象样的绿林好汉了啊。”
王麒鹤的弟弟王麒麟道:“再说那郭玉兰是曹胜元点名要的人,卢守望是不会染指她的,也就更不会冒险派人夜袭司令部了啊。”
彭大化说:“老二啊,那也未必吧。郭玉兰可说是这方圆百里也难找到的大美人,卢守望也好色成性,他为什么就不会贪恋上她那?”
王麒麟说:“这我可比你知道,你也别说方圆百里十里的,就在怀化的资州县就有位绝不亚于郭玉兰的大美人,也就是南下工作团的指导员刘萍。卢守望真惦记的是她,而不是这个郭玉兰,那时候我整天在他身边,他的那点心思我还能没你清楚?”
王麒鹤说:“恩,要是这样的话,抢走郭玉兰的就不是大贡山人所为了。那又会是谁那?难道是我们内部有人眼红,硬不让我娶了郭玉兰?”
姚伯其道:“司令员,这不大可能吧。大家都是跟了你多年的弟兄了,怎么可能眼红你的女人那。肯定还是外边来的人干的。”
几个人分析来分析去的,从下午分析到了晚上,也没得出个所以然来。
没过几天,上海那边王麒鹤的一个战友给他发来了消息,说是郭玉兰神奇般的又出现在华东野战总医院她的岗位上了。
直到这时候王麒鹤等人才明白了,这事一定是许轶初干的。
彭大化一拍脑袋说:“他娘的,难怪上海来的送药的那架飞机突然要求连夜赶回去那,肯定是救了郭玉兰怕我们发觉,才飞的夜航。”
徐克山道:“对啊,难怪大化说有个女护士的美脚比郭玉兰还秀气那,那女人一定是许轶初最得意的门生杨洁!这个娘们不仅长的和许轶初能比美比气质,并且胆子大,武功好,性格泼辣,和郑敏合起来称为东杨洁西郑敏。大化看到的那个女护士肯定是杨洁化装的,否则不可能有那个女人的脚会那么漂亮的。”
手下人这么一分析,王麒鹤也豁然开朗了。
他愤怒的一捶桌子道:“我抗议!我要向上级抗议!这是公然破坏他人的幸福嘛,是反革命行为,我要求上级给出个公道的说法。否则我脱了这身军装回家种地去。”
姚伯其认为目前也只有这个办法了,通过组织干预的手段,先稳住郭玉兰,让她无法和其他人结婚,然后再图后话。
果然,王麒鹤的这招儿还挺灵的,组织上真的派了一个包副部长又找郭玉兰谈话了,说她是无组织无纪律,对自己的未婚夫加首长不尊重,私自破坏婚礼跑回上海。
郭玉兰面带愤怒的对包副部长说:“现在不是提倡婚姻自由吗?组织上自己却在包办此事是吗?这符合新社会的恋爱自由的精神吗?他王麒鹤官再高我郭玉兰没眼看他,在怀化他还想以强奸的手段获得我,这些你们上级部门都了解过吗?”
“这个,这个嘛…..。”
包副部长说不出什么了,想了半天道:“玉兰同志,组织上也是为你的前途考虑吗。王司令员虽说是旧军队里过来的,但他打仗勇敢,足智多谋,参加解放军后打了不少胜仗,是个响当当的战斗英雄那。可他都五十了还没成个家也的确不容易,组织上考虑让你和他结合,对你们双方都是有利的嘛。你们双方可以互相鼓励、互相帮助一起进步吗。”
郭玉兰说:“首长,这我可就听不懂了。难道我和别的同志结合就一起退步了吗?你们想稳定住王麒鹤那是你们的事,有的是人想和高级首长攀亲那,你们可以再帮他物色就是,可要拿我做犒赏的礼品我不愿意!”
包副部长说:“你,你,你,小郭同志,请你不要和领导说这么难听的话!既然上级已经批准了王司令员和你的结婚报告,那你就没权利再和别的男人恋爱下去了。至于你什么时候正式嫁给王司令员可以再商量,我们给你时间考虑。”
包副部长气呼呼的告辞了郭玉兰,又赶到华东军区保卫局找许轶初谈话去了,他知道许轶初更难对付便硬拉了保卫局政委老胡同志一起去找了许轶初。
他责怪许轶初擅自派人去怀化抢走郭玉兰的行动。
“许处长,我知道你为革命事业立下过汗马功劳,我们都要向你学习。但是你无权私自调派人马不远千里的到湖南去破坏兄弟部队首长的合法婚姻啊。”
许轶初坐在沙发上大腿翘着二腿,那故意把她穿着小尖圆头的高跟鞋在包副部长面前一晃一晃的,让包副部长有点心神不宁的。
她说:“谁抢郭玉兰去的啊,你有证据吗?没证据就不要诬陷好人好不好。不过我倒奇怪的是王麒鹤在湖南,郭玉兰在上海,你们这些当领导的怎么就知道他们俩是合适的一对啊,你们是观音菩萨啊还是王母娘娘那?我看你们这是两出有名的戏还差不多!”
“两出戏?什么两出戏啊?”
包副部长被说的有些丈二和尚了。
许轶初一笑道:“〈拉郎配〉和〈王老虎抢亲〉啊,哈哈哈哈……。”
说完她自己大笑了起来。
“放肆!”
包副部长一拍茶几道:“你,你这是在污蔑上级,嘲笑上级,简直是太放肆了!”
许轶初从来就是吃软不吃硬的性格,见有人敢拍她的桌子,火也上来了,她跟着也拍了一巴掌桌子。
“什么放肆,还放五那!这郭玉兰没被他王麒鹤糟蹋你们这些当领导的心里不舒服是不是?她要是愿意嫁给王麒鹤她能跑回上海来吗?我看是全国就要解放了,你们这些当头头的就不能保持清醒的头脑了吧,忙着帮张三李四的介绍对象,也不管人家乐意不乐意,只要你们认为合适就成,我看是该整顿整顿作风了吧,希望你们好好把的书再好好的看上一遍,看看什么叫革命的队伍!”
包副部长被许轶初的话给呛的脸上是一阵青一阵红的,有点下不来台了。
老胡同志忙出面打起了圆场来。
“许处长,有话好好说吗,这是上级领导,我们再有理还是要尊重的,把态度放好点吗。”
老胡同志的话表面上是帮着包副部长,实际上等于是在说许轶初是对的,只是态度激动了点。
包副部长那能没听出来那,他更是气的要死要活的了。他指着老胡同志的鼻子道:“胡正清,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什么叫上梁不正下梁歪了。就是有你这样纵容部下的政委才有许丫头这么蛮横的下级,还再有理那,这分明是在说我们上级没理而你们有理对吧?你要端正自己的态度,别把保卫局当成你的家天下了!”
许轶初见包副部长把矛头对准了老胡同志了,肯定不能让他这个裆了,她可是一贯把老胡同志当成自己的兄长朋友和老师,老胡同志也是一贯护着她惯着她的。因此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她连忙装着陪笑脸的说:“什么上梁不正了?不就是为个什么王司令员的对象跑了吗,跑了就跑了呗,再找一个就是了,至于你一个大部长忙前忙后的气成这样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老婆跟人跑那。你说这多不值当啊。”
包副部长那份气啊已经无以言表了。
他指着许轶初的脚道:“你,你,你违反军纪穿高跟鞋上班,你这是资产阶级的思想作祟,并且你还烫着发,还象个解放军的高级干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