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顺康没想到自己弄巧成拙了,后悔那时不如把吴颂莲卖给薛品仙就了了这桩心事了。自己拿到那大笔钱再找个漂亮的媳妇也不是难事,比现在被王麒麟天天催,催的心焦要强多了。
但是现在薛品仙已经去了北平,周顺康给他挂长途,他说得过段时间才能回浙江来。在电话了薛品仙还嘲笑周顺康是个蠢猪一样的农民,说他早想敲自己的竹杠,现在又吃起后悔药了。
周顺康现在真有点紧张了,他知道王麒麟也不是傻子,他迟早能猜出自己把吴颂莲关在新家的宅子里了,那时候他只要一举报,自己肯定轻则撤职查办,重则要丢了性命的。所以,他不断的请王麒麟喝酒还许愿他要提他做团副,以平息王麒麟的怨言和不满。
但是王麒麟有王麒麟的原则,这个老兵油子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毕竟这关系到一大堆金子的事情,他不可能轻易的就放弃了。
在酒桌上王麒麟说:“康哥,你是不是把吴颂莲已经做了,然后要独吞啊?要是真这样的话你就敞开来和兄弟我明说,我也没意见,就是该我的那份你得补给我,我还得靠它过我的下半辈子那,你说是不是啊?”
“麒麟兄说的我明白,我发誓我没碰吴颂莲,她现在好好的关着那。只是我觉得关在雁来寨实在太不保险了,那曹爷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万一被他发现了,咱哥俩不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了吗。所以我临时把她转移到了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我不告诉你地点是为了更保密的原因,你千万不要误会了。现在我已经联系上了薛品仙,他北平一办完事马上就到淳安来接走吴颂莲。关于你的钱,绝对不会少你一分的,尽管放心好了。”
周顺康拍着胸脯保证着,不过心里也在犯着嘀咕:要是不安顿好了王麒麟,恐怕迟早要出事的。
这期间,周顺康经常回家,主要是为了看一下关在地下室的吴颂莲是否一切平安。
周大爷和周大妈在段日子了一点也不亏待吴颂莲,家里有好吃好喝的都尽着她先吃先喝,还时不时的弄点营养品来给她补补身子。
不过吴颂莲却并多领老两口的这个情,她是心急如焚的想要出去,想回到自己的部队上去。但是她的脚总是被一
只脚镣连着的铁链子限制着行动自由。只有在晚上的时候,周顺康才会派心腹卫兵过来,给她打开脚镣带她到地面上的院子里透一个多小时的空气。
白天的时候,周大妈忙完家务活后总是下到地下室来和吴颂莲聊天,给她解闷儿。
吴颂莲知道这老两口是给周顺康蒙蔽住了,于是常常耐心的向他们解释和国民党之间的本质不同,她还告诉老两口自己早有未婚夫了,不可能再答应嫁给周顺康的。
谁知道她耐心讲的这些道理让老两口很是信服,但却越加的喜欢她了。
周大妈甚至对周大爷说:“老头子啊,这个吴同志楞是一肚子的学问,人长的又漂亮,又讨人喜欢,咱俩好好劝劝她,让她改主意嫁给咱家老二得了。”
周大爷说:“我看这事儿悬。吴同志的确是个好闺女,知书达理,又懂事,要她做了儿媳妇,那咱下半辈子就享清福了。但我看人家那意思是坚决不答应和咱家老二好啊,这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实在不行咱得放了人家,可不能落到国民党手里遭祸害啊。”
周大妈说:“你说的也对啊,可就是咱家老二喜欢人家吴同志喜欢的要死,我怕咱放了她老二他受不了啊。这孩子有出息,这才几年啊,就给置下了这么大的家业,听说过些时候他还要给买下一百亩好地那。”
周大爷闻听此言并不显得多高兴,他说:“老伴啊,这就是当地主了啊。早先土改工作队的苏队长可是说过,地主的土地是靠剥削农民获得的,因此迟早都要还给农民,我看这地不要也罢。再说老二买地的钱是哪儿来的?还不是靠歪道上来的吗,咱可不能过了两天好日子就跟着犯糊涂了啊。”
“这,这……,这是怎么一说的那。”
周大妈显然觉得老伴说的非常在理。
不过她还是要再做做吴颂莲的工作,依她的话说:好姑娘怕磨,只要你磨到家了,兴许她就能点了头那。
吴颂莲现在是白天睡觉,晚上有她自己的事干。
原来前两天,她拣了根柜子上断下来的木撑子,拿在手上沿着地下室一转边敲击了一顿,她发现靠右边的一处砖砌的拱墙有空洞的声音。
难道这里还有洞中洞?
想到这里吴颂莲心里涌出了一阵的惊喜:要是真有洞中洞的话,那么肯定就是一条通往外面的地道。要是自己能设法打开这个出口的话的,就有可能逃出虎口去了。
因此她暂时不考虑届时如何打开脚镣的问题,而是决定先挖开这个有可能是的地道。所以,一到晚上散过风后,她回到地下室就用木片和铁钉顺着砖头的接缝掏了起来。有次她还在散风的时候,趁看守不注意偷拿了周大爷院子里的一个起菜地用的小铲子,这一来她掏墙的速度就大大加快了。已经掏开了第一层砖的四、五块了。
吴颂莲拿铲子柄敲了敲另一层砖,果真空洞的闷响声更大了,这预示着这层砖后肯定是个洞口无疑了。
为了验证一下自己的判断,吴颂莲端起油灯靠近了那堵墙上,果真油灯的火苗被一股强大的吸力给吸向了墙面,这就说明墙的那面肯定是空心的。
但是她的工具毕竟有限,加上砖头之间的接缝很严密,所以掏起来很是费劲,但吴颂莲是个有韧劲的姑娘,她毫不动摇的坚持着,每天都有了新的收获。
每到了白天之前,吴颂莲就把掏下来的砖头再照原样放回到第一层墙上,清除掉痕迹,防止被别人发现了这个秘密。
现在吴颂莲已经穿上了新的布鞋和新的白线袜了。
那是在她被周顺康押到自家的地下室来后的第二天,周大妈发现的问题。
周大妈是借着明亮的油灯灯光发现了吴颂莲脚上的异常的。
“哎呀,我说吴同志,你这鞋上和袜子上怎么都是疙里疙疤的印子啊,好好的鞋弄的这黑一片白一片的这是怎么回事啊?”
周大妈那里知道吴颂莲脚上的这些肮脏印记都是他儿子和儿子的同伙泄欲后留下的那。
吴颂莲被问红了脸,只好如实的把周顺康和王麒麟合伙几次玩弄自己脚的事说了出来。
“啊?呸!这小子学坏了,怎么干这么恶心人的事情啊。你等着,我那还有好东西那,我这就给你拿去。”
说着,周大妈爬上了地下室的梯子。
没过多久,大妈又沿着原路下来了。
她手里拿着一双崭新的女式敞口背带的军布鞋和一双白线袜。
“快试试看,这是当年为土改工作队的苏亚鹃队长做的,还没捞着给她那,牛秃子的部队就围剿她,她撤回临溪山后就再也没见着过她了。我看你俩高矮也差不多少,你穿她的鞋应该合适。”
“哎呀,那太好了啊。”
吴颂莲脸上露出了笑容:“谢谢大妈了。”
她接过周大妈手里的鞋袜,马上脱掉自己脚上很玷污了的鞋袜,忙不跌的的换了起来。
周大妈拾起她换下的鞋袜道:“真作孽啊,这个老二太不对了,回头我好好骂他。不过,我说吴同志啊,你这双脚长的真是太好看了,难怪我们家老二总是惦记着那。哎,可惜你还没答应他,要不再想想吧,我们家老二可是个会疼人的男人啊,真的。”
周大妈始终没有放弃说合吴颂莲嫁给自己的二儿子心思
吴颂莲说:“大妈,那有你老人家这么说媒的啊,你儿子把我拴在地下室里,戴着脚镣还说疼人,有这么疼人的道理吗?”
周大妈被说的一楞,片刻她说:“吴同志啊,他主要是怕你跑了不得已才这么做的。你要是能保证不跑掉,我和来他说说,让他把你的脚镣给摘了就是。”
“好啊,大妈,我保证不跑。再说我也没法跑啊,上面是地下室的盖子,我怎么跑那?我又没挖地三尺的本事。”
“恩,说的也是,那我找机会和我们家老二说说。”
周大妈答应了下来,不过那时候吴颂莲还没发现地下室里有洞中洞的秘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