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百官也齐齐回过头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外面这声高喊,听起来甚是急迫,众人心想,看起来有大事情发生。
“报!”陈绍没听到里面回话,回头看了一眼,见云浅月快来了,又高喊了一声。
“宣!”夜轻染自然听出是陈绍的声音。
“宣!”内侍高喊一声。
“宣!”一路高喊声传到了大殿外。
陈绍腾腾腾跑进了金殿,来到金殿正中,单膝跪在地上,行的是军礼,“秉皇上,景世子妃抱了一个孩子进了宫,说要见皇上。如今正来到金殿了。”话落,他看了一眼夜轻染,又补充道:“属下让景世子妃去暖阁等候,景世子妃不去,似乎是……要闯金殿。”
群臣闻言齐齐一惊,他们对上次云浅月怒闯金殿毁龙椅的事情还记忆犹新。
几位老臣如德亲王孝亲王之辈和朝中新贵之流如容枫沈昭苍亭,齐齐都看向容景。
容景听到云浅月要上金殿见夜轻染,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想到抱着一个孩子,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动声色地站在殿中,面对众人看来的视线,他神色如初。
夜轻染“哦”了一声,问道:“什么样的孩子?”
“锦绣被褥包卷,属下没看到样貌,便急急来禀告了。”陈绍道。
“平王夜天赐?”夜轻染虽然是问话,却是带着几分肯定。
“应该是,属下不敢望断。”陈绍道。
夜轻染扬了扬眉,看向夜天逸,夜天逸对他摇摇头,意思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他移开视线看向和夜天逸并排站着一起的容景,“景世子,你可知道她来做什么?”
容景摇摇头。
“你竟不知?”夜轻染眯了眯眼睛。
容景淡淡一笑,“内子在荣王府不受半丝限制,她想做什么,完全有自由。景不知她今日何以有此一举也不奇怪。”
“她应该在府中养伤吧?”夜轻染道。
“应该是!”容景点头。
夜轻染微微前倾的身子向后一靠,靠在了金椅上,不再说话,面色有几分沉思。
这时,殿外传来御林军齐齐拔出刀剑拦阻的声音,“景世子妃请留步!”
没听到云浅月的声音,顷刻间,却传来噼里啪啦刀剑落地的声音。
殿内的文武百官面色齐齐一变,想着景世子妃二闹金殿,一句话不说动手就打了守门的御林军,她当真是无法无天,天不怕地不怕了,齐齐看向夜轻染。见到上面的皇上懒散地靠在金椅上,忽地想起昨日登基大典的事情,依照二人的纠葛,景世子妃无论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恐怕他也不会怪罪,都齐齐不言声。
夜轻染仿佛没听见,并未说话。
刀剑兵器一阵响声之后,便传来一片痛呼倒地声。
显然外面的人不敢对景世子妃出手,只能阻拦挨打的份,昨日观凤楼祭天,皇上问景世子妃要他死还是要他活,景世子妃说了一句死,皇上便放弃抵抗任箭雨伤了他,若非景世子妃后来相救,皇上必死无疑。虽然对外封锁了这件事情,但是皇宫内廷的御林军都是清楚,如今景世子妃闯金殿,他们那里敢伤她?更何况她受着伤,怀里还抱了一个孩子。
殿外的御林军没得到夜轻染的旨意,也不敢放行,毕竟这里是金殿,重兵守护文武百官早朝,御林军数千人之多,他们只能倒下一批又拥上前一匹。
虽然御林军数目众多,但倒下的人纯碎挨打,自然是抵挡得苦不堪言。
云浅月不打死人,但也不会轻下手,不出片刻,金殿外的御林军百来人都挂了彩。她也不急于闯进去,似乎拿定主意都要将这些人添了红。
殿内夜轻染依然没动静,容景也不做表态,群臣默不作声。
又过了片刻,血腥味已经传进了大殿内。
德亲王终于受不住了,重重地喊了一声,“皇上!”
夜轻染抬眼看了一眼下面站着的他的父王,“嗯”了一声,还是没表态。
德亲王心中恼怒,云浅月敢闯金殿,胆大包天,这虽然已经不新鲜,但是夜氏子孙里面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出去制住她,即便如今坐在金椅上的夜轻染和站在群臣首位的安王。都默认着她在金殿门口打伤御林军的行为,这是对皇权半丝也不放在眼里。他气怒不已,但也无可奈何,他自己若是出去,云浅月没大没小地伤了自己,他也是自讨苦吃,弄个没脸。于是只面色难看,心下震怒。
陈绍跪在大殿当中,以为他提前来禀告,皇上总会有应对之策,没想到就这样片语不表态,只任外面御林军被打伤。他垂着头,不敢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