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信很是简短,很快就写完,云浅月将信折好,对外面喊,“墨菊!”
“浅月小姐,属下在。”墨菊应声。
“将这封信传入南疆给我娘。”云浅月将信扔出了窗外。
“是!”墨菊接过信应声。
云浅月站起身,将她的包裹打开,将里面的东西都拿了回来,里面有各种药丸和药瓶,以及两套衣物和她出行必备的东西,都是在庙城的时候碧玉斋那老者按照容景的吩咐给她准备的,这些东西虽然珍贵,但应该没什么特别。她放下包裹,开始伸手入怀,将怀里的东西都掏出来。
她怀里装的东西除了几块令牌和通关文牒外,就是一块容景的玉佩和他送的一株桃花玉凤钗,还有子书送给她的印刻有东海国图腾的龙纹玉扳指。这三件东西她一直随身带着,从给了她之后就没离身。而几块令牌是红阁的调令,以及一块风阁的总令,还有就是她醉香楼的令牌,以及北疆的文令,和一块西延神女当年送给她的玉牌。
这些物事摆在桌面上,一目了然。
令牌虽然材质不同,但也不是独一无二,独一无二的是雕刻的纹理和印记。应该不会是南疆国舅跟着她的原因。排除之后,那么也就剩下容景送给他的玉佩和桃花玉凤钗,以及子书送给她的玉扳指了。
容景的玉佩没什么不同,就是一块暖玉佩,上面雕刻着一个“景”字。剔透莹白,温暖温润,触手绵滑,价值连城。而桃花玉凤钗比较特别一些,粉色的暖玉晶莹剔透,发钗上的两片桃花瓣栩栩如生,精雕细琢,无半丝杂质痕迹,也并没有刻字。子书给她的玉扳指自然玉质也是价值连城,用特殊手法印刻有东海国图腾的龙纹。
云浅月看着这三件物事儿,每一件都拿起来又放下,细细端详。许久后,也没得出结论。开始回忆在黑山岭遇到那只蜈蚣和南疆国舅的经过,她在那之前,一直未曾和谁动手而动用武功,而且被杨公和杨婆净化洗涤了她的真气,她又多了三十年的功力,能做得真气即便走路也不外泄,按理说应该不是因为她凤凰真经他才跟着她,因为他放出蜈蚣前,明显就是在黑山岭等着对她下追踪术试探,后来她出手,之后她便跟上了她……
“浅月小姐!”墨菊的声音再度传来。
云浅月的思绪被打断,轻声应道:“嗯!”
“有大队人马将汾水城包围了!”墨菊声音凝重。
“嗯?”云浅月彻底回过神,看向窗外。
“属下刚刚得到消息,有两对人马,从东西方向而来,显然一直埋藏在汾水城不远处。”墨菊道。
“难道早先一直未发现?多少人马?”云浅月竖起眉头。
“大约四万。属下早先探查了,汾水城方圆百里没有兵马埋伏。这些应该是从百里之外来的兵马,连夜赶路而来,公子早先说深山口和黑山岭都有人埋伏了兵马,大约就是这两处的兵马。”青影道。
“深山口和黑山岭都是毒物出没之地,能够埋伏兵马的人,都是对南疆咒术精通之人。这么说是秦丞相的人马了?”云浅月挑眉。
“大约是的!”墨菊道。
“你家公子既然知道这两处兵马,可有吩咐?”云浅月问。
“公子只说南疆不过一小处尔,还不值得他和您倾力相助,若是叶倩和云暮寒扶持不起来,需要靠人全帮,南疆不要也罢。”墨菊摇摇头。
云浅月想着容景的话很明显了,他不会派人或者有兵打这四万兵马。点点头道,“南疆虽然小处,但也不能让秦丞相得了手。”
“是,所以公子说帮,但也不能全帮。得多半靠叶公主和云驸马自己。如今的南疆王室掌权百年,怎么能让一个区区久离南疆国土的嫡系打败?岂不贻笑大方?”墨菊道。
“嗯,他说得对,我们不过是来牵制夜天逸的势力让他发挥不了作用而已。”云浅月站起身,对外面道:“你继续查探,看看包围的人到底是不是秦丞相的兵马?是否有攻城的打算,还是仅仅是围困?”
“是!”墨菊退了下去。
云浅月没了研究南疆国舅跟着她的心神,将所有东西收起来。忽然想起隔壁的沈昭,她刚刚回来时间隔壁的灯亮着,推开房门走了出去,见隔壁的灯依然亮着,她敲了敲门,喊道:“沈昭,你是不是没睡?”
“是!”沈昭应声,房门从里面打开,询问道:“楚姑娘有事儿?”
云浅月见他穿着整齐,显然一直未睡,她点头,“是有事。”
“进来说吧!”沈昭侧开身,让云浅月进房间。
云浅月见桌子上用水渍画了好几个古怪的符号,她挑眉问,“这是做什么?”
“这是以水为介,摆的一种术阵。”沈昭挠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这是从那位奇人留下的一本书里我学的,至今不是太懂,没事儿就研究一下。如今咱们在汾水城嘛,这里有水多,我就试试。”
“哦?对了,教给你咒术的是什么样的一位奇人?”云浅月问。
沈昭摇摇头,黯然地道:“那位奇人已经不在人世了,是我十岁的时候砍柴走迷了路,不小心掉下了山谷,被那位奇人救了,可惜我掉下去时,筋骨断了数处,奄奄一息,他为了救我,将功力都用来修复我的经脉了,我醒来之后他传给了我咒术,但是没几日,他就死了,死前给了我一本书。”
“不知名姓?”云浅月问。
沈昭摇摇头。
云浅月不再问,坐下身,对他道:“你既然能克制追踪术,想必也会追踪术,试试用你的术,帮我查找一个人的落脚之处,看看能不能找到,尽量不要让对方发现,但若是你咒术不够探知他,也不要勉强,若是能探知,且不是对手的话,就赶紧撤离回来,安全第一。”
沈昭见云浅月神色郑重,点点头,“你要找什么样的人?”
“你施术需要什么样的媒介?”云浅月问。
“若是找人,就是要那人发毛或者贴身之物。”沈昭道。
“都没有,还有别的办法吗?”云浅月又问。
沈昭皱眉,想了一下,不确定地道:“或许你要找的那人的画像也可以,我可以一试。”
“好,这个我可以有!”云浅月点头,刚要伸手拿执笔,忽然看着桌面的水渍道:“既然你在研究用水为媒介的术,那么我就用水将他的画像画在桌子上如何?”
沈昭点点头,“好!”
云浅月沾了水,在桌面上将秦丞相的容貌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