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这个姐姐吧,我能认识几个字?”,谢金锁面露难色。
“你拿我看看,写的什么呀?”,青鸾亲热地对小女孩说。
这个叫谢雨荷的小女孩就凑了过来,递给青鸾一个作文本。
青鸾就看到了这样一篇未完的作文:
《一封难以寄达的感谢信》
“我叫谢雨荷,我爸爸叫谢金锁,我爸爸病了,病了好些年。妈妈哭着告诉我,爸爸得的是一种要命的病,好难好难治好。我经常听到爸爸用尽了力气在呼吸,他这个时候都好难受好难受,我也跟着好难受好难受,心口也像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沉重。可是从去年年底起,我爸的病忽然就好转了许多,后来我才知道,是有一个叫汉阳树的好心人给我爸寄来了治病的药,我多想给这位好心人写一封感谢的信,但我只知道地址是深zheng宝安区,……”
看着这篇未完的作文,青鸾的眼角也开始湿润,她即同情眼前这个肺癌患者谢金锁,她更倾佩为她寄药的不肯露面的好心人。
“他或者是她,为什么不肯露面呢?即使是做慈善也有人很高调,故意炒作得天下尽人该知,而这个人这样低调,这样刻意隐藏自己,又为什么呢?”,青鸾好奇心被这篇未完的作文逗的更加强烈。
在回家的路上,青鸾就与子英就这个话题聊了一路,也把子英的兴趣激化起来,以致回到家里了还意犹未尽,一个人在沙发上嘀嘀咕咕。
“子英,你在嘀咕什么呢?”,芳草从不见儿子这样,也有些好奇。
于是,子英就向芳草转述起今天去谢家铺回访所听见到的离奇故事。
“妈,你猜猜看,这个捐款人会是谁呢?”,子英满腹疑惑地求助起母亲芳草。
其实,在子英讲述今天所听见的离奇故事的时候,芳草的心里就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这个捐助人一定是晴川。于是,芳草不禁脱口而出:“你爸呗”
“我爸?”子英如受惊的小鹿,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
“不,不是,我没说完,我是说很可能是你爸的同学,也是你妈我的同学,他叫晴川,在你医院治过病的那个人”芳草自知失言,赶忙将自己的话圆过去,但一时心慌却有些结巴了。
“妈,你话说一半,差点把我搞懵了。我还真以为我爸也有这样的壮举呢?要不然他这么多年的工资都花到哪里去了?”
“子英,我是这么分析的,晴川不是在深圳吗?他有另一个名字叫崔颢。你知道崔颢是谁?写《黄鹤楼》的那个诗人,诗里有句诗是‘晴川历历汉阳树’,他肯定对这句诗很熟悉哦,他既然不想用自己的真名晴川,但从这句诗里摘一个词还是有可能的。所以他选择了‘汉阳树’,不过还是觉得有点牵强,有点牵强”芳草这样解释道。
“妈,那他用芳草的名字也没有人知道啊?”子英一句这样的反问让芳草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可子英却像发现什么似的,“妈,好巧哦”
“什么呀?”
“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晴川,芳草……”子英随口就吟诵起这两行诗句。
芳草不知如何接话,于是一声不吭地回厨房去了。
看着母亲的背影,子英久久也无法平静自己的心绪,他实在想不到妈妈一个几乎不与外界交往,只知道围着厨房转,围着爸爸转的家庭主妇,会认识这样一个深藏不露的大人物,就像读一本书,妈妈的一些精彩章节,自己真的一无所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