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喑左手圈住他的脚踝,虎口压住凸起的踝骨带来极度强烈的触感与毛细充盈反应,他手指修长,很轻易地就攥住细瘦的脚腕。
沈栖浑身上下的感官都聚集在了被他禁锢的那一圈上,很私密的脚被人这样堂而皇之的握紧,脊背泛起细小的颗粒与轻微的汗意。
踩着他手不敢用力,按着他肩膀也不敢用力。
丈量的时间好像变得格外漫长,脚上桎梏的存在感也比想象中强烈。
沈栖被逼狠了,从耳朵到眼尾都红得犯潮,“梁先生,您量好了吗?我站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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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两天,沈栖十分顺从地配合了婚礼筹备所需要的流程。
梁喑只有周六在家,他工作忙,没办法全天候陪着他过这些繁复环节。
他不在家也好,沈栖一是不想和他待在同一片屋檐下,二来他也很清楚这桩婚姻只是个交易,这一切流程都只是演给外人看的戏码。
他在梁家的身份充其量不过是沈如海送给他的投名状,拿来换取利益的工具,梁喑开心可以和他说两句话,不高兴了晾个一年半载也不算稀奇。
他对现在这个只有他和何阿姨、司机以及那头烈犬在家的状态很满意,根本不希望梁喑多回家。
他现在只要扮演好一个乖巧听话的合作伙伴,事事顺从就够了。
大一课多,生物系的课程又尤其繁重。
沈栖周一满课,一早进学校就被林延薅住肩膀,朝他扔了盒牛奶。
“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又病了?”林延抬手在沈栖下巴上一捏,左右转了转:“祖宗,你还没睡醒呢。”
沈栖打了个呵欠:“发烧了。”
“不是我灌你酒的原因吧?那晚好像下雨了,你淋雨了?”林延记起他三天两头进医院,有点心虚,“还有你叔叔那天没骂你吧?”
沈栖捧着牛奶,想到梁喑那晚的眼神指尖不自觉紧了紧,“嗯,没骂。”
“没骂你就行,哎对这周社团有活动,一起去?”
沈栖含着吸管,面无表情拆台:“你又看上社团里的谁了。”
“你别这么看我行么?”林延蹭了蹭鼻子,压低声音说:“计算机系那个学长,姓钟那个你记得吧?给哥们打个掩护,成功了请你吃饭。”
沈栖:“不记得,不行,我这周有事。”
“你又不谈恋爱能有什么事?你怎么每天都有事?又去工作室啊?跟你师父请一天假,那老头没你又不是活不下去。”
沈栖:“我真的有事。”
林延双手合十,十分诚恳地请求:“沈大美人赏个脸,哥们的幸福全靠你了,我有预感,他是我这辈子最后的归宿,你忍心拒绝我吗?”
沈栖十分无情,嗓音清淡地扔出两个字:“忍心。”
“……别这么无情。”
沈栖有一下没一下地吸牛奶,“你每次都这么说,没过多久就要分手,然后说他们是你暂时栖息的港湾。”
“天地良心我都是和平分手,从来没渣过人啊,你别说的我好像到处骗人感情!”
沈栖咬着吸管不以为然,林延眉眼利落干净,明明是个挺白净的长相偏要剃个寸头弄出哥不好惹的样子。
他追人的时候是真认真,分手也分得很认真,让人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放过真心。
沈栖思忖片刻,“阿延,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问。”
“你有跟不喜欢的人在一起过吗?”
“当然没有,我跟每一任在一起的时候都喜欢他们,不喜欢为什么要在一起?又有人缠着你了?”林延上下打量他:“谁?我帮你收拾他。”
沈栖:“不是,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喜欢那个人,但是又不得不和他在一起,怎么才能不讨对方的厌烦。”
“说点好听的呗,要看年龄,年轻点儿的就喊哥哥,老点儿的就喊叔叔。”
沈栖试想了下,叫梁喑哥哥,好像不太合适,叫叔叔……那天他倒是没表现出太生气但也不太像开心的样子。
“那你一般追人的时候,怎么讨好别人?”沈栖又问。
林延:“约吃饭送礼物投其所好,嘴甜多找,顺便策反一下他身边的朋友们。”
沈栖一条条记下来。
林延交的男朋友多,这办法应该是有用的。
他不求梁喑能对他多好,只要不太为难他就可以了。
“你也不用想那么多辙,就你这张脸,随便朝人笑一下就行了,还需要讨好?你长这样就没有讨好的必要。”
林延说着突然欺近,逼问沈栖:“你喜欢上谁了?”
沈栖:“没有,我就问问。”
“扯淡,是不是林封?”林延一把勾回他肩膀,“你俩高中的时候就一块儿参加好几次比赛,我听说还约过会,终于打算更进一步了?”
沈栖肩膀一僵,“我们没有约过会,你别听别人乱说。”
“怎么是乱说,上次我去社团正好看到有人跟他表白让他拒了,那女生问他喜欢的人是不是你他也没否认,说真的,他长得还行,家世好像还不错,勉勉强强能配得上你。”
沈栖无奈:“我真的没跟他约会,我们之间也不是你想的那样。”
高中时他和林封关系确实很好,他温柔善言,很会和别人交流也很会照顾人,知道沈栖不会和人交往便会适时为他解围。
沈栖在生物上非常有天分,经常和林封一起讨论,两人寝室相邻,下了晚自习都要同来同往在教室多研究半个小时生物学新论文。
关系最好时说是形影不离也完全不为过。
沈栖把牛奶盒往他手里一放,“快走,要上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