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喑开完项目会从会议室里出来。
“梁总。”红蕊正好筛完邮件,拎起企划书跟他一起进了总裁办。
“这是挑的几个比较合适的婚期,八号、十六,都是周末。这是宾客名单,您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添删的。”
梁喑接过来扫了一眼,除开本家旁支的几个亲戚之外,就只剩应承陈亦洲几个和梁喑关系较好的朋友。
“都在这儿了?”梁喑略一抬眸:“沈栖那边没有客人?”
红蕊:“我联系过太太,他说不请朋友,要不然我再问问?”
梁喑微皱了下眉,随即又恢复如常:“不请就不请,随他去吧。”
红蕊:“沈如海亲自打了电话来问您这周行程安排,周六是他七十大寿,想邀您过去。”
梁喑:“不去。”
沈如海打的什么主意人尽皆知,无非是想借着这个寿宴把他和沈栖的婚姻利益最大化。
他懒得给人借名头,也懒得陪沈栖演什么恩爱戏码。
这婚姻是个交易,不是爱情。
“您手上的是筹办生物研究所的企划草案,上个月我又派人去找那位l老师,还是没有任何消息,自从两年前那篇论文之后他就再没有过动静,徐教授那边也还是不肯透露。”
“继续找。”梁喑接过企划书随意翻开,“以后你亲自办。”
红蕊蹙眉:“已经这么久了,真的还有那个必要找下去?”
“你觉得没必要?”梁喑翻页的手没停,淡淡反问:“觉得我劳民伤财了还是觉得我伤风败俗了,为了找个人费这么大功夫。”
红蕊沉默半秒,觉得这两句都靠谱。
梁喑找了这人两年多,虽然不能真算上劳民伤财但也是真的费尽心思。
跟了他这么久,红蕊还没见过他对谁花这么多功夫。
“他真有那么好?学术界建树比他高的一大把,他只不过也就是发过几个论文,具体成就全是未知,说不定只是徒有虚名,高中生凭家里人脉发sci的新闻也见了不少。再说平成大学的生物实验室您也赞助了这么多年,大把的钱扔进去,也没听个响。”
梁喑依旧没抬头。
红蕊胆大包天地试探:“梁总,我先请问一句,您找的这个人他该不是您的什么失散多年的白月光朱砂痣吧?”
“您打算办的这个研究所不会也是为了他吧?”
梁喑:“你脑子坏了?”
红蕊:“您都找这么久了,况且您现在算有夫之夫,家里头还有个漂亮小太太呢,要是真找着了我不是得提前起草离婚协议么。”
梁喑把笔一放,抬头看她。
红蕊惊讶地看着梁喑,反问:“不是吧?您这是打算家里养着外面藏着?您虽说不喜欢沈栖吧,但也不能这么委屈人家,好好一小孩……”
梁喑简直要被气笑了:“滚出去。”
“好的梁总。”红蕊火速拎着企划案溜了,高跟鞋踩得清脆果断。
梁喑揉了揉额头,烦得头疼。
这个生物研究所是三年前就要筹办的,算是梁氏迈进医药行业的探路石,当时项目会上递交来的资料上有一段当年拿奖的论文。
他派人查了作者,但对方未用真名也未曾领奖,饶是他也仅能调查到对方当时还未成年,除此之外一无所知。
唯一的线索是,他的指导老师是国家科学院院士徐令知,在生物学上是绝对的泰斗。
研究所的项目推迟缓慢,某种意义上来说,梁喑确实是在等他。
已经两年多了,如果还找不到人,他也只能放弃这个天才。
梁氏没那么多时间给他,他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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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服做了三天,alisa狮子大开口狠敲了梁喑一笔竹杠,心满意足地领着整个工作室加班加点熬油赶工,给沈栖做了两套礼服。
沈栖周四半天课,红蕊把拍婚照的时间定在了下午三点。
下午红蕊过来接他,顺口问了句:“您学什么专业的来着?”
“生物。”
“哟真是巧,梁总这两年有意成立一个生物有关的研发组,到时候您毕业了可以到梁氏来做工程师。”
红蕊说完突然想起个事儿,戛然住了口。
倘若那个l真是什么梁喑的白月光,到时候白月光和这个正经太太在一个单位待着,怕不是要打起来。
沈栖这清冷乖巧的样子,恐怕只有受欺负的份儿。
红蕊想着想着就觉得梁喑不是个东西,但转念一想,搞不好那l是个年逾六十的老头儿,能在生物学上有那样的认知与天分,大概率不会是年轻人。
沈栖侧头看向窗外,梁氏大楼顶的标志在不远处映着冷冽的光。
他脑海里不自觉泛起梁喑的脸,想到那天量体时被他握住手腕与脚腕的感觉,呼吸顿时乱了一拍。
“红蕊姐姐。”
红蕊让他叫得心一麻,“哎哟您可别这么叫我,让梁总知道了要教训我不讲规矩,您有什么想知道的就直接问我。”
沈栖舌尖微卷,关于梁喑到底喜欢男人还是女人这句话实在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