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应渊在一旁扶了一把,“浅浅突然情绪激动,想必是和我们一样,有那份助人为乐的心意,并且愿意出一份力。”
浅浅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亮着璀璨的光芒。
大哥懂她……
他竟然懂她!
那么,他肯定和她心灵相通!
哇哇,真的好惊喜。
娘亲是一个,大哥是另一个。
嗓子的不适感渐渐消失。
等她会说话了,她就和大哥谈人生、谈理想、谈未来……最好能彻夜长谈,他们肯定很谈得来!
陆应渊捏了捏浅浅软软的脸颊,英俊的眉眼间流转着柔光。
都听到她心声了。
他自然懂她。
乔氏抱着浅浅走出房间,陆应渊在身后关上门。
浅浅望着易阳县的方向,小小的眉毛不自觉地拧成一团。
她能感应到,舅舅有危险。
乔氏注意到浅浅高昂的情绪低落下来,“浅浅乖,别皱眉。”
女儿想一出是一出,她习惯了。
不过,却还是长了个心眼。
或许,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小姑娘家家的,皱眉就不漂亮了。”陆应渊温声细语地哄着妹妹。
“妹妹要开心呀,笑一笑多好看。”
他温厚的大手,轻轻抚过妹妹的眉头。
但是,却没抚平。
话本中,就是这么写的。
但是,有了她的提醒,想必舅舅会有所防备。
乔氏咬紧红唇,才没让自己崩溃。
弟弟会被撕的粉碎?
死了,还可能尸骨无存。
这不亚于平地一声雷,炸得她一个猝不及防就算了,还炸得她一脸焦黑惨不忍睹。
一抹撕心裂肺的痛楚,在她全身流窜。
她和弟弟感情要好。
虽说自己大了他五岁,但弟弟从小成熟稳重,尊重她、保护她,将她当成细碎的玩偶,疼着宠着。
她没想过弟弟会出事。
也不希望弟弟出事。
而且,要是弟弟真的没了,岂不是要让爹爹和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
那对爹娘来说,何其痛苦!
又该是怎样的万念俱灰?!
乔氏心绪不宁,“应渊,你抱抱妹妹,母亲……想回房歇会儿。”
她不能在浅浅面前宣泄不安和伤心。
她要一个人冷静一下。
远水救不了近火。
易阳县太远了,就算她立马派人去支援,也是枉然。
不过,不是不可以写信告诉他。
但等信件到了易阳县,怕是他的尸体都凉透了。
乔氏满腔焦灼,却无可奈何。
陆应渊和母亲一样惊惶,却竭力平复着情绪,“母亲不要乱了手脚,我们有浅浅,还有希望……”
不该是绝望的。
舅舅纵然被逼到重重困境,但浅浅是个变数。
说不好,她会有办法。
陆应渊顺从地从母亲手上抱过浅浅,如此想着。
“对,有浅浅,还有浅浅!”乔氏瞳孔微动,似是注入了一股力量。
即便浅浅救不了弟弟,也无碍。
她不会强行要求浅浅一定要做到。
只是,到底还是让她多了一份期待。
浅浅脑袋圆圆的,充满了不解。
思考着娘亲和大哥为什么一会儿高兴,一会儿悲伤。
但左想右想,都没想出一点眉目。
唉,大人的心思真难琢磨。
不如她,简简单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