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后同住的第一个晚上就闹别扭,她不是不知道这样不好,但卓季瑜背着她笑得太得意,她看了觉得不痛快。
后脑勺背着他,任他在身后又是问“洗不洗澡”又是问“吃不吃宵夜、喝不喝水”,她都当自己已经睡着了,连个“哼”都懒得回应他。
但这只是她自己单方面的“闹别扭”。
忙活了一天,她也没坚持多久,脑子很快就转不动,沉沉睡去。
其实还有些意识飘着,但太累了,身体跟不上想法,也就随他自己忙活去了。
温热的毛巾贴过来时,她想说“我明早起来再洗澡”,实际是他一边擦一边和她说要翻个身,他就轻轻一推,她就跟着翻了面......
好像后面还又喝了一次水,枕头换了一个更低些的,是她往日的习惯。
等一切窸窸窣窣的小动作终于消失,明显感觉到了床垫弹了弹,旁边躺下个冒热气的人。只知道耳边有人说了好一会儿话,意识不够清醒,没听清到底说的什么,就是有人跟念经一样地喊她的名字,吵得她烦,皱着眉头拍蚊子一样拍了过去。
没拍着,手就被人拉住了,接着就是整个人被人控制住,贴上硬邦邦的躯体。挣扎不动,也就懒得挣扎了。
早上起来,床上就剩下了她自己,刚醒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是在家里,差点忘记前天领了证、昨天办了喜酒这些大事。
哦,昨晚还和卓季瑜睡了,这婚姻,现在不仅合法,还坐实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昨天白天累的还是晚上累的,她现在四肢没什么力气,抱着枕头在床上翻滚了两圈,把旁边位置弥漫的属于卓季瑜独有的气息给覆盖过去,没见着人,就在心里把人骂了一遍。
还好她没因为他不在房里就出声骂他,这不,等她又翻滚了两圈,站在门口看够了的卓季瑜敲门提醒她时间不早了,起来吃了早餐再继续睡。
她这显而易见的僵住,趴在床上继续装睡。
嗐,一夜之间,关系在实质意义上突飞猛进,她还没怎么适应。
听到他的脚步声走近,又听到里面柜子们开合的声音。
次卧比主卧小很多,屋里另一个人的存在感强烈得过分。
虽然她没起身回头,但她就是知道卓季瑜就站在床边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过了许久,卓季瑜才又开口催她起来。
猜出她现在不好意思和他面对面,贴心道:“我出去客厅了。”
等房门咔哒一声落了锁,她也没再继续趴着,一骨碌就爬了起来,才下了床就发现卓季瑜靠在门上笑着看她......
有的人被家暴都是活该的,像卓季瑜这样的,不过二十四小时,她就想对他再次发起家暴!
见她气得眼睛都瞪圆了,卓季瑜没敢再得寸进尺,开门让她出去,然后跟在她身后又进了主卧去。
“阿姨过几天才能过来,平时不住在家里,做早餐和晚饭。今天早餐我做的,家里没别的东西,煮了面条。”
“你后天开学,以后中午回不回家住?嫌麻烦,中午就住学校。”
“这里收拾好了,晚上回主卧睡......”
“......以前没发现你话那么多!”
“以前你也还不是我老婆。”
卓季瑜都快把“我心情特别好”写脑门上了,这个嘚瑟显摆的样子,她都没眼看!
她不接话,他也能滔滔不绝地往下讲。但是,“我要去洗漱换衣服了。”
她站在卫生间门口,终于转头和他面对面看着,警惕地防备着他也要跟着一起进去。
“嗯,你去。我去餐厅等你。”
就这么面对面地对峙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她败下阵来,动作迅速地开门、进去、关门、上锁。
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才听到他往外走的脚步声,莫名其妙地大呼一口气。
他跟得这么紧,她是真的难习惯。
但习惯这种东西,次数多了,慢慢就习惯了。
今天不用回大家庭里,而且她后天要开始研究生的学习生活也没空回去,相当于他们已经从两个大家庭里独立分了出来生活。
这套新房,只要她还在南大读书,就会一直是他们常住的家。
吃过了早餐,感觉身体力气恢复了不少,她就开始熟悉这家里的东西摆放。
还有更重要的,他们结婚收了不少东西,亲朋好友送的礼金或者是礼物,现在都在另外一间空房里放着,还有个人情往来的本子可以一一对照。
除了这些,还有他们从各自家里搬出来的东西也需要按他们自己的心意归置。
她扫了眼甭管她做什么都如影随形的卓季瑜,此时他正坐在书房靠窗的小沙发里翻书,看的还是他工作相关的书籍,瞧着挺正经的,和平常认真工作的样子没区别。
但她刚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要去餐厅找水喝,才走出书房,卓季瑜又跟了上来。
“......”
吃饭的时候他要挨着坐下,她看电视时特意挑的单人小沙发窝着,他直接把她给抱到大沙发去,然后挨着她坐下。
她挪一点,他也挪一点,最后她被他和沙发扶手给困住了。
中午午睡前,她怕他又来,明确说了自己还有点不舒服,他点点头,然后躺下后直接横了手臂搭在她腰上......
“太热了,你挪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