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洗漱好后没急着出来,在卫生间里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脚才刚提起来,又收了回去并且还往后倒退两步。
镜子因为水汽变得雾蒙蒙的,只能看到她大概的轮廓。只有红通通的脸颊最明显。
在给自己加油打气的同时,没少受早早在客卫洗好澡回了房间窸窸窣窣忙活的卓季瑜的影响。
一会儿听到衣柜门的开合的声响,一会儿听到吹风机呼呼的响声,一会儿又听到他走路时拖鞋啪嗒啪嗒的声音由近及远、由远及近......
他这是自己一个人搞一个“奏乐团”吧?大晚上的在这搞噪音!
面对着镜子,眼神却是没有焦点地乱晃。
想到洗澡前他去书房拿回来一袋计生用品,当着她的面把东西都放到了床头柜的最上面一个抽屉里。
那层抽屉里还装着他们的各种重要证件,大红色的结婚证最是明显。
看得她当时都不知道解下来要做什么了,还是他提醒她先去洗漱,把脸上抹的厚厚一层脂粉给卸掉,再去换身舒服的衣服。
他提醒换衣服时,虽然说得很正经,但她看到他往她肩头扫了两次。
哦,肩膀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滑了下去。
去找衣服的时候,两人同时站在衣柜面前。开的是不同的柜子,但离得太近,柜子里内部的格挡仿佛是透明的。
她很多常用的衣物都是家里阿姨帮忙带过来收拾的,完全符合她日常摆放的习惯。但她显然还没习惯一个屋子里的衣柜要分出去三分之一给另外一个人使用。
所以,在她想起来没拿里头的内衣裤转头站在柜子前时,习惯性地拉开最外边的柜子们,然后入目一整排的男性西装。
她想着,多错几次就能习惯了,以后就知道最外边的柜子是卓季瑜的地盘了。
但是,一起睡一张床、开始研究计生用品如何使用这件事,她暂时还没想好怎么习惯。
在她又在卫生间里胡思乱想十分钟后,卓季瑜来敲门了,提醒她洗澡洗太久不好。
她是不是在洗澡,就不信他不知道!
又做了个深呼吸,仿佛奔赴战场一样抬头挺胸地迈了出去......咦?人呢?
往隔壁客房探了半个脑袋,见他正在铺被子?
突然就不慌了。
有人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好像万事胸有成竹,实际上就是放放狠话吓她的。
“洗好了?”
他倒是对多个人同居这事适应迅速,客房的床单、枕头、杯子都被他收拾得整整齐齐,有棱有角的。
想到他以前在部队可能就这个习惯,并且习惯一直保留到现在,让她开始担心以后他会不会也要求她早上起来叠豆腐块。
以后的事情现在还不知道,但是现在,有人拿着吹风机给她吹头发,这事深得她喜欢。既然卓季瑜开了这个头,她就决定以后把吹头发这个“家务”交给他处理。
“笑什么?”
卓季瑜站在她身后,没看到她脸上的表情,但听到了她细微的笑声。又在偷偷笑。
她悄悄乐呵的事情还不少,只是这些乐呵的事情可能大多是对他不太友好的。
“反正没笑你。”
她这是发现了结婚的一大好处,偷偷乐呢。和他还不是特别熟,决定暂时对他保密。
头发也吹干了,时间也不早了,按照平时的习惯,也是到点该睡觉了。
她连着打了三个哈欠,伸手摸了摸头发,说自己要睡觉了。
身后的人把吹风机放到了旁边的桌子上,但人还没挪动。
等了一会儿,她要往后仰头去看,后脑勺就贴上了他肚子那一块。
屋里明亮的吊灯太闪眼睛,她抬头就匆匆看了一眼,只知道他正低着头看她,没看清他此时的神色。
又琢磨了一下自己刚刚说的话,想着自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就差没直接说:我要睡觉了,你回你准备好的客房睡觉去吧!
“卓......啊!你抱我干嘛?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忽然被人抱起来,还往上颠了颠,吓得她慌乱中下意识地死死扒住他。
她今天回来是因为累一天了才发懒,但她现在生龙活虎的,从客厅到卧室,就那几步路,她也不至于懒到几步路都不想走!
而且现在这个情况,她挺怕他突然就用起了计生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