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秋香说:“女人要想自己有尊严,一是要中规中矩,跟男人拉开距离,那就不怒自威;二是平日里不能脱单,女人抱成团,男人就不敢乱来。最要紧的是会武艺,能走能飞。黄子芹、陈粉健、阚红娣、云洁,她们这些女人到哪里都不怕,一般情况下,三五个男人不是她们的对手。”
王泉芹身有体会地说:“是的,有一次,我在帷幄镇一个人走在大街上,不晓得是哪个庄上的乌用,这家伙伸手摸我的身子,还要亲我的嘴,我一把抓住他的鬼爪子,他挣脱不了。我对他说道:我的身子只有两个人摸,一个是我的夫君,再一个是我的儿子。你做我的夫君,供我吃穿不谈,每天还要给我头二两银子,我有三个孩子,你要抚养了去。你说你愿意做我的夫君,眼时就给我三十两银子,再叫一挂马车,我这就跟你走。怎么样?他显出一副无奈样。我高声说,当着街上这么多人的面,你说一下,做我的夫君,还是做我的儿子?他低下头不吱声。我说道;你别要不吱声,要不然,我把你放倒在地,一脚踩上去,管叫你两头冒屎。他慌张起来,说做我的儿子。我说,这好办,你喊我一声妈妈,你眼时就可以走。儿子摸妈妈,没什么奇怪的。乌用没办法,只得叫我一声妈妈。那个时刻,满大街的人全都笑了起来。”
解文秀说:“你哪问了他的名字。”王泉芹笑着说:“问了,一开始他还耍滑头,说他叫乌霸。我当即用力扭了他一下膀子,他喊没得命。我说,你不说出你的真名,那你两个膀子马上就断掉。他这才老实说出他的真名叫乌用。”戴秋云说:“乌用这怂绝的,问他名字,他说他叫我爸,真够滑头的了。该打!”
戴秋香说:“梅红身上来了,今日就不曾到这里。她有一次晚上到杂货店买东西,一个家伙尾随她,到了小巷口突然抓住她的膀子,说只要跟他进屋,马上就给十两银子。梅红假意说道,好的,你手松掉。她回转身,一把抓住那家伙的头发往大街狠命地摔去,拿脚就溜了起来。那家伙爬起来想追,却不晓得梅红跑到哪里去,没奈何跑走了。”
时传英说:“我们女人是要学点武艺,自己的夫君不可能老跟在身边。你说说看,梅红她到杂货店买东西,色鬼就要打她的主意。如若她不机灵,色鬼就能得逞。”
钱梅娴说:“女人失了手,自己还得不吱声。已经受了害,家人不是安慰,而是在你的伤口上撒盐,骂你伤风败俗不贞洁,甚至还骂你狐狸精不吉祥。云洁、黄子芹她们这些泼辣货,任何坏男人都别想吃豆腐,要么打得他抱头鼠窜。”
时函英说:“梦呗,我也曾遇到过的,一次我白天到刘家坡把羊子牵到青草茂密的地方,忽然有个忽虫抱住我的腰,将我放倒在地下,我个女人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那个家伙扒掉我的裤子裤头,趴到我身上,我的一个手活动身,猛地揪住他的下身死勒,那个家伙喊没得命,龇牙咧嘴,瘫倒了下来,我可不管他,将他往旁边一推,爬起来裤子裤头一股脑捞了起来,拿脚就跑。从此以后,没人陪同我,我一个人绝然不肯往野处跑。”
王泉珍抚掌说道:“没得了,乱世年代里,女人不该生呀。”她的话音刚落,忽地里闯进一个穿红戴绿的女人,喊道:“救命,救命啊!”戴秋香说道:“梅红,什么事?”戴梅红说了惊人的事:“我打杀金志满,现在有人追杀我。你们快点救救我!”
戴秋云说:“金志满他多厉害呀,你怎打得杀他?”戴秋香到底见过世面,说道:“梅红呀,你在我们这里。包你安稳无忧。但你要把事情告诉我们,不然,我们如何下手呢?”戴梅红这才说出金志满劫财劫色的事。
“乌娘子,你说出乌起荣掌柜的银子放在哪里,我带你过仙女日子。”金志满拦阻戴梅红说。戴梅红说:“乌掌柜他的银子放在哪里,我怎晓得?仙家生活我过不惯。”金志满见此手法不灵,便露出凶恶嘴脸,一把将戴梅红摁倒在地,随即就扒她的裤子。戴梅红挣扎不了,眼见就要遭到恶霸流氓的奸污,手触碰到砖头,一把抓到手里,对恶徒的头就是狠命的一下,金志满马上瘫倒下来,如同被砸烂头的蛇一般。
戴梅红迅速爬起来,捞好裤子,系紧裤带子。当即卖命地跑开,她不知逃向何处,忽想到戴秋香、戴秋云两个姑姑在新丰客栈聚会,便来到这里求得她们的庇护。
云洁、黄子芹两人走进来,众人大吃一惊。戴秋香说:“你怎晓得我们在这里?”云洁说:“我们俩站在白鹤楼望见戴梅红遭到金志满拦截,忽然被他按倒在地上。黄子芹要下楼救她,我说来不及,且看看下面的事态。时间不长,只见戴梅红手拿到砖头,对准匪徒头部就是‘啪’的一下,匪徒当即一命呜呼。出了事,戴梅红一时不知所措,跑到你们这里来,她自然不晓得我们两人尾随过来。”
戴梅红急切地说:“我不能回到仙客居,怎么办呢?”云洁说:“不要紧,黄子芹你把她安置一下。”黄子芹说:“我有三个去处供你选择,一是回戴家店做生意,二是到乌阁庄,三跟我一起到尚宣将军大营劳军。”戴梅红一口就说她愿意到尚中军大营里劳军。
劳怡芳说:“既然黄鸿胪、云司书都肯帮忙安置,戴梅红你就借花献佛,叫她俩上座吧。”戴梅红说道:“黄鸿胪、云司书,两位好人请上座。”时传英、时函英两人抬了靠墙的桌子,拼了起来,十四个女人继续吃酒吃饭,其乐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