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离开马店镇,阿申已经赶了二十几天的路,离归一阁选拔之日还有一段日子,阿申虽有灵力加持,但仍免不得风尘仆仆有些疲倦。今天正好途径一个叫孟渔镇的地方,他准备歇息一天,修整一下。
孟渔镇原是由一个渔村发展起来的小镇,镇子不大却也非常热闹,市场上卖菜、卖货、耍把式的,人头攒动,人们挑选着心仪的物品,原来今天是镇上每月一次的大集,十里八乡的百姓都聚集以此。
阿申穿行在人群之间,随着人潮向前,他挺喜欢这种感觉,看着沿街摊位上的各色商品,侧耳倾听着人们的交谈,自从进入混沌境界高阶,他的感知能力更强了,以他为圆心五十米以内的距离,所有声像都能够被清晰的感受到。
“你他娘的打的什么鬼东西,这钱我可不付,要不回炉给我重做!”不远处,一个铁匠铺吵吵嚷嚷,门口一群人在围观看热闹,阿申本身是铁匠学徒出身,所以也好奇的走上前看看究竟。
刚才的叫骂声来自一个彪形大汉,他一脸络腮胡子,敞开着短衫,露出硕大的肚子,被骂的则是铁匠师傅,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此时手中拿着一把约三尺长、不到两寸宽的不知名兵器,满脸委屈。
见众人围观,大汉仿佛自己占理,一把夺过年轻人手中兵器,高举着向大家嚷嚷到:“你们看看,我让他打一把刀,你们见过这样的刀么?”,众人见此“刀”的长宽、厚度都不是寻常大刀的样式,纷纷摇头,若是用这“刀”劈砍,估计没几下就会断开。铁匠师傅也不服气,急忙辩解到:“打刀用的铁是这位客人所提供,本店早已言明材料不够,可客人既不添加材料,也不愿让小店自行补充,只说这铁是偶得的精铁,不可和一般铁石融合,教我只管打造,可不就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吗”。众人听明白了,这铁匠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估计也是怕惹恼了大汉,硬着头皮先把“刀”的长度打出来,后续精铁无继,只能减少宽度和厚度了。
对于铁匠师傅的解释,大汉不肯认同,他一把揪过年轻人的衣领,恶狠狠道:“打不了就不要开门做生意,给我把这个废物回炉,我去寻其他人,你还得赔我银子!”,年轻人苦苦求饶,围观的人也在一旁劝解,可大汉仍不依不饶,年轻人见大汉如此无赖,自恃抵挡不了,叹了口气答应了。围观的人见纠纷已然“解决”,纷纷散去,倒是阿申见丢入火中三尺“窄刀”,若有所思。
已近中午,阿申觉得有些饿了,这些天风餐露宿,并没有好好吃一顿饭,他随便找了一家面条摊,叫小贩煮一大碗阳春面。不一会面条端上来了,还有一小碟咸菜,只见碗里清冽的汤池上浮着淡黄色的面条,旁边点缀着红色的辣椒、绿色的葱花、青菜,阿申食指大动,大口吃着面条喝着面汤,好不畅快。
邻座的食客边吃面,边大声交谈,一开始阿申并不在意,但他们接下来的谈话引起了阿申的注意。“听说了吗?昨天又有家客栈死了客人,算上昨天的,短短五日内就已经有三人暴毙了,据说死的还都是年轻男子,听当官差的朋友说,死的人都被割掉了耳朵,再无其他异样”。“哎呦,我也听说了,行凶的是据说是个变态杀人狂,喜欢吃人耳朵作下酒菜”、“这世道不太平啊,官府也不早点把歹人缉拿归案,都是一些草包酒囊饭袋吗”、“嘘,小点声,抓不住歹人,还抓不住你吗”。。。。。。
客栈?死人?阿申本就计划今天在孟渔镇留宿一晚,听到食客的话稍有迟疑,但转念一想,自己相比凡人,早有一些本事,如果真遇到了恶人,正好可以顺手擒拿,也算是做了善事。想罢,他站起身,留给小贩面钱,继续往前行,想找一家客栈住下。
阿申停留在一家挂着幌子,上书“同福”的客栈前,这家客栈有三层楼,在这个小镇也算属一属二的规模了,可能是受客人横死的消息影响,客栈内并没有太多人,掌柜正有些无聊的倚着柜台,一只手随意的扒拉算盘珠子。见到来住店的阿申,忙高兴招呼,安排了一间上房,价格也还算公道。
阿申并没有急于回房间,而是平静的问掌柜“听说这几日有客人遇难,不知道贵店有没有碰到?”听到阿申的问题,掌柜讪讪一笑,“这个镇上拢共只有两家客栈,我们算是比较大的一家,确实死了三个客人,小店一个,另两个是死在另一个店,据说是同行的人,不过官府也加强了盘查,晚上常有官差在周围巡夜”。阿申点点头,不再多言,掌柜见客人不计较,殷勤说道:“小店还提供酒水,客人晚饭如需用餐,可下楼吃饭”。
进入房间,阿申发现这果然是一间上房,房内陈设一应俱全,还摆着书桌、案几,阿申洗完手脸,便静坐修炼,黑炭则溜出屋外,不知道去哪儿玩去了。智伯已经知道了阿申达到混沌境界高阶,他告诉阿申,境界突破有些玄妙,不是仅靠按部就班的修炼就能够实现的,有的人停滞在境界高阶几十年,最后大限将至不得不郁郁而终,而有的人灵光一现,可能短短数月就能迈入新的境界,智伯有些得意的说:“想当年老朽进入混沌境界高阶后,福至心灵,短短一年时间就进入内观境,这速度在修行人中算的上是翘楚了,可惜后来将心思都放在了研究其它古怪玩意上面,修行速度才渐渐慢下来”。
阿申没有再回复消息,他想起残书对内观的描述:务外游者不知务内观,外游者求备于物,内观者取足于身,不知道自己何时能捅破这层窗户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