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范无咎一脸好奇的样子,谢必安却不再说下去了。
范无咎等了半天都没见过对方继续说下去,就好奇的询问道:“接下来呢?”
“没了。”
“没了?”
“你说的这些和秽离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啊,我只是顺口一提罢了。”
范无咎那黝黑的脸庞显得更黑了。
“秽离那鬼役身份和其他鬼役有什么区别?为什么你会那么在乎一个普通鬼役?”
“他可不是什么普通的鬼役,他可是地府中第一个天生地养的生灵,生死簿上无名,有魂无魄,有体无形。”
“怎么可能!”
范无咎的嘴张得更大了,早就从泰媪分身告诉他的秘密中走了出来,脑中想的全是不可能。
“他的身份远低于你我,但却不受咱们的神魂影响,这是一个普通鬼役能做到的?一般鬼役靠近我三丈,就要被我的神魂灼烧,而神魂灼烧的正是普通人的七魄。”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谢必安摆摆手道:“这就是我比你来的早的好处,当初我和锁爷巡游到奈何桥附近的时候,异变突发听见了婴儿的啼哭,我原本以为是早夭的小孩魂魄,却发现那声音中蕴含着一丝震慑魂魄的东西。
当时锁爷亲自上前查看,他怕有什么异端,让我留在了原地。
就这样过去了一个时辰,直到我有些耐不住了,刚准备沿着锁爷前进的方向去查看一番,这时候崔判官火急火燎的赶来,接着其他三位判官也陆陆续续赶了过来。
后来我才知道锁爷在三生石上找见了那个声音,要知道三生石离着我们巡游的地方有着十里的距离,锁爷跟我说他在三生石上发现了一个婴儿,一个比较特殊的婴儿。
这是个突然出现在三生石上的婴儿,无根无源天生地养,有人使用了追根溯源的法术,想要看是何人将这个婴儿遗弃在了三生石上,却找不见丝毫线索,仿佛这个婴儿是三生石孕育出来的一般。
这件事不知道怎么的惊动了十殿阎王,听说五方鬼帝中的北方鬼帝都惊动了,众人商来讨去却始终做不了决定。”
“什么决定?”
“秽离的去留。”
“这有什么难以决定的?”
“他要是和人类一样有魂有魄有形有体也就罢了,到时候完全可以把他丢放人间,要是和咱们一样有魂有魄有形无体也行,留在地府当个杂役之后混个鬼役也成,但难就难在他太特殊了,我真的没有听说过有在地府中出生的生灵!
也幸亏当初秦广王交代看好这小鬼,下面的人才上了心,还没做好决定怎么处置这小鬼,他却惹下了弥天大祸。”
“不至于吧,”范无咎咂舌:“他那会儿不过是一个刚出生的古怪生灵,虽然魂魄和常人有异,但他能惹出什么祸端?”
“你知道当初我看到他的时候他有多大吗?”
“你不说他只是个婴儿吗?”
“七丈高!”
“啊?”
范无咎和谢必安比了比,要知道谢必安的身高足足有八尺,在地府中身高也算是拔尖的,但距离七丈还是有好大一截的,不对,十个他摞在一起才勉强有七丈多高。
“怎么可能”
“我也不信,直到有一次我和锁爷出去办事,途中路过他呆的院子,这才知道传言非虚。”
范无咎做了个吞咽的动作:“他犯了什么错?”
谢必安眼角抽动,声音低沉道:“那是他被发现后的第五天,那个时候整个地府都知道了他的消息,但关于他的处置条例却始终没有下来,但第五天整个地府都听见了他的啼哭声,不知道为何他刚醒了就放声大哭,谁也哄不好。
他将一个打扫他在的那个庭院的杂役抓在了手心,本能的塞到了嘴里,随后他仿佛尝到了甜头一样,停止了哭泣,堵住了大门,反手抓着那些杂役就往嘴里塞,直到他在的那个庭院被他践踏的成了废墟,所有杂役都被他吞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