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十五日,庙道口。
自从几天前刘炀率部与数百响马激战一场,双方都被对方的战力镇住,不约而同的选择偃旗息鼓,就在庙道口这里展开了对峙。
几天以来,耿囯隆率领数百响马盘踞在庙道口内,关闭四面大门,将镇子里的商贾、行人大多驱赶出去,只留下长居镇子的百姓,为数百响马“服务”,一时间弄得天怒人怨。
而刘炀则率领戚山寨土匪后撤两里,在庙道口以南扎营,同时派人联络沛县知县,言明戚山寨乃是留城县“义民”,此番是为留城县被害百姓报仇的,请沛县“予以方便”。
“寨主派人去沛县知会,难道以为那沛县知县会派人过来支援?”
在戚山寨的营盘内,刘炀坐在中军帐里,一旁的徐毅常询问着。
戚山寨各总、各哨在日常操练中,也训练过行进、扎营等项目,不过并不是日常科目,这次也算是首次实践。
各总、各哨土匪还算是规矩,一座营盘虽然称不上固若金汤,但是也有内外两层木栅栏,最内一层还用一百多辆马车做了防御工事。在两层木栅栏外面,还挖掘了壕沟和陷马坑,各总、各哨的帐篷没有几顶,众人都是挖掘地窝棚,不过却很整齐。
此时刘炀就是刚刚从各处巡视回来,徐毅常便快步跟了过来,提出了这个疑问。
“本寨主不指望任何人,只不过这里是沛县地界,咱们两千多人突然越界过来,如果不打个招呼,别人难免会多想,到时候闹出误会就不好了。”
刘炀还有另一个盘算:这股响马在沛县北部盘踞多年,算是沛县的一个“顽疾”,如果自己此番能将这股响马铲除,相当是帮着沛县知县一个大忙,到时候可以与之攀上关系,甚至是寻机捞些好处。
“原来是这样,不过咱们与响马已经对峙几天了,他们在镇子里可以抢夺粮食补给,再对峙多少天都可以,咱们却不行啊!”
刘炀点了点头,忽然想起几天前激战的时候,前总曾俘虏了一个半路坠马的响马,已经被关了几天,于是说道:“本寨主已经派人回戚山寨加运粮食了,此事不用着急,现在本寨主再去审一下那个俘虏。”
“属下以为没大用,前总千总,还有属下都已经审问过了,没问出什么来。”
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徐毅常还是跟着刘炀,来到营中一处地窝棚,前总的队长陈瑜带着一队手下守在这里,一个鼻青脸肿的响马半躺着在里面,正愤怒的瞪着刘炀和徐毅常。
“此人还是不吃不喝?”
陈瑜行礼说道:“启禀寨主,这个响马又臭又硬,一句话都不说,也不吃喝。不过今天早上属下带人撬开他的嘴,灌进去一些米粥。”
“做得好。”
刘炀打量着陈瑜,笑着说道:“你是东高村人吧?我记得是你带人抓住的这个俘虏?”
陈瑜闻言一阵激动:“是属下,属下正是东高村人,寨主真是好记性。”
随即刘炀拍了拍陈瑜的肩膀,说道:“你抓住俘虏,又在作战中杀了一个响马,已经有两个功勋了,以后扩编,你肯定会升官的,只要好好干,本寨主就不会亏待你的。”
“是!”
陈瑜既自豪又激动,不由得站得更加挺拔,周围的同伴也投来了羡慕的目光。
随即刘炀便看向俘虏,对徐毅常说道:“将此人带上来,本寨主要亲自问话。”
“是。”
片刻之后,刘炀坐在一把椅子上,那俘虏被徐毅常带人押在面前,陈瑜带人守卫在周围。
“来人啊,先将此人打一顿再问。”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那俘虏更是瞪大了眼睛:“一句话都不问,上来就打?”
陈瑜随即带着两个部下扑了上去,一番拳脚下去,本就鼻青脸肿的俘虏更加凄惨,不但满脸是血,牙掉了两颗,就连鼻子都歪在一边,哼哼唧唧的瘫坐在地上,但是依然一言不发,只是愤恨的盯着刘炀。
“嗯?不服气?”
刘炀嘴角上扬,说道:“你要是这么硬,那本寨主就来兴致了。”
随即刘炀啧啧的说道:“怎么把人家弄得满脸是血啊,太不礼貌了。来人,去弄些浓盐水来,给他洗洗脸!”
徐毅常闻言顿时侧目,那俘虏脸上都是伤口,用盐水洗脸,这法子还真是,额,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