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你用的什么妖法,这怎么可能是引气期办到的事?!”
平望遥歇斯底里的大吼,察觉到外围人的异样目光,他高傲的自尊又一次被扔在地上狠狠碾压。
回答他的是,唐枫沉默的轰击,赤金色的元气一次次打在他的脸上。
在最初的时候,周边的金属性元气还能勉强起到一些防护作用,也还有零零散散的飞剑飘到周边护主。
可慢慢的,随着这重复而枯燥的殴打不断继续,唐枫的拳头终于结结实实打在了他的脸上。
零星的金属性元气在唐枫面前彻底屈服,先前融于地底的阵盘再也无法维持,随着平望遥吐出一口鲜血,阵盘表面布满了裂纹,直到完全破碎了开来。
早已成为一个土包的万剑峰,也在这时彻底坍塌,随着它的倒下,那些灵光肆意的飞剑,剑刃碎裂成渣,落在戈壁滩上。和先前的土块一起,再难以分辨出区别。
如果是刚到这边的人,似乎难以想象出刚刚这里发生了什么,只会以为两人不过进行了一场普通的争斗。
一者胜,一者败罢了。
看着被提在手中的平望遥,唐枫没有丝毫欣喜。
有些人,有些事,其实人们去做的时候并不是求那个结果,而是追求过程,以及过程中那些新的人和事。
举个不当的例子,谁还真是为了最后那一哆嗦?
在刚刚的过程中,唐枫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平望遥的自尊,狂傲,已经在外人的注视,和物理与精神双重意义的打脸下,变得脆弱不堪,这会恐怕只靠着最后一丝残存而已。
“未免可怜了些。”唐枫心中想到,不由得叹了口气。
他轻声说道:“平师兄,其实我取巧了。”
“你的飞剑洪流威力确实不凡,如果硬抗,我多半是抵挡不住的。”
“恐怕你刚刚使用的那个法器,筑基前期的修士也很轻松自处。”
“不过,好在你没有脑子,根本就没有碰到过我,御使这么多飞剑,很累吧。”
“没事,我不会怪你的,毕竟你马上就是我的奴隶了,来学两声狗叫给我听听?”
话越说越多,唐枫也越笑越灿烂,他掰开平望遥的眼皮,让他能够看到自己。
恶魔般的话语,配上这耻笑,竟然让几近昏迷的平望遥颤抖着挣扎起来。
一柄小剑从平望遥的胸口忽然映射而出,直直的刺向唐枫。
这是银涟剑的本体,在他幼年时就已经种入体内,也是全身的元气之基。
平望遥日常所用的银涟剑,其实也不过是这帮本体的剑影分光。
而这时,召唤出的本体,也已经是搏命之举。
“可惜了。”感受到其中淡淡的意识波动,唐枫知道这把银涟剑,已经离成为灵器只有一步之遥了。
在剑光的照耀下,蕴藏近乎二十年,表面的纹理已经变得无比流畅。
唐枫莫名想到了身为一个普通的匠人,一个普通的锻造工心中最高的评价,天造之物。
而自己,即将把这把天造之物打碎。
元气一体的代价,就是在剑峰破碎后,平望遥体内能够调动的最后力量,只有这把蕴养多年的飞剑。
可物终究是物,也许当它真的成为灵器的那一天,唐枫也得退避一二,可现在无主的兵刃,还不如暴民手中的木棍。
一招,夹住剑尖。
二招,掌做刀使,劈断剑身。
没了无形剑气的支撑,这把银涟剑,再也无法变成阳光下灿灿发光的流波,只有暗淡的残骸和无助的哀鸣,昭示着它曾经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