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蒿子,这次我还是蛮有收获的,嘿嘿……真所谓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你知道我都查出什么来了?”顾福安此刻的表情有点夸张,卖关子的他在等着周蓬蒿向他询问。
“请叫我蓬蒿或者周蓬蒿,我不是什么耗子!”周蓬蒿自然是清楚他的鬼门道,义正词严地回道。
“王德福,你居然能听出来老子在使坏。哈哈,蒿子,你真能干。”
“王你妹!实在别扭,喊老子蒿哥也行。”
“好吧,蒿子!”
“滚你喵的瘪犊子,我和你不熟,直接说事,不然你就跪安吧。”周蓬蒿很是郁闷,心里嘀咕这小子吊胃口这一招学得倒是不错。可惜自己和他并不是那种推心置腹的好友,还是彼此坦诚开诚布公地好。
想到此处,他的面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顾福安对周蓬蒿的突然翻脸很是不满:“我去,这才几秒钟,居然变得恼羞成怒了。好吧,蒿子,我言简意赅:当年的莲花杀人案件,赵英然可能不是出现在现场的第三个人,这个人应该是他的女儿赵小曼,她也许才是操纵天珠案件之人,至少是其中之一,她的身份很有意思。”顾福安看出了周蓬蒿的极不耐烦,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去,你有病吧,赵小曼那时候才多大,3岁,5岁?她是神秘人?是她杀了颜小龙全家,开的什么国际玩笑。”周蓬蒿一脸的鄙夷,差点就要暴走。
“你丫的就是喜欢看表面的东西,不做深入的研究。这是侦探的大忌啊,绝对的大忌。”顾福安摇头作扼腕状,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照片道:“你先看看这张照片,会不会有另外的想法。”
“白痴!”周蓬蒿白了他一眼说道:“一张照片我还能看出个花来。”接过照片的他仔细看了一眼,旋即露出了一个惊讶的表情,那里面的照片的确像是赵小曼。那照片中的人穿着有那个时代的烙印的白衬衣。照片里的赵小曼面色凝重,张牙舞爪,充满了戾气。
“确定不是p的?”
“p你妹!”顾福安没好气地道:“我正经的时候做事情是一把好手,望你知悉。”
“会不会是赵小曼他们家亲戚什么的,或者她的母亲?”
“就知道你冥顽不灵,赵小曼的母亲在她出生那一栏里是个空白。”顾福安又抛出了一张老旧的出生证明。
周蓬蒿讪讪一笑,把出生证明扔了回来,终于平复了心情的他一本正经地道:“说吧,你到底查到了什么?”
“现在想听了是吧,不过...”顾福安嘿嘿一笑道:“老子却不想说了。”
周蓬蒿:“......”
就在这时,他的电话响了,孟波的来电。
电话那头的他一脸焦急地问道:“蓬蒿,你在海上市么?”
“没有啊!”周蓬蒿一头雾水地回道:“出生到现在,我还没去过这国际大都市呢。”
“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现在的情况很复杂,你还是跑路吧。东升已经被盐州警方给抓了?”那边犹豫了一下道:“他比你倒霉,刚从盐州国安出来,又上了警车。”
周蓬蒿:“#¥%……这个类比真他喵的绝了,潘东升被抓,老子是要连坐怎么滴,我又不是他老子。”
孟波的声音越发焦急,完全是词不达意,在他断断续续的阐述中,周蓬蒿得到了一个让他惊讶到失声的消息。
数日之前,天启湖执法协会派驻在海上的刑侦小组驻点遭遇了袭击,一死三重伤:组长夏军牺牲,副组长薛申和两个捕快重伤住院,而海上刑侦执法总会专门发出了协查函,嫌疑人为两个:周蓬蒿和潘东升。
蹊跷之处在于现场不但有周蓬蒿他们的大量指纹,甚至还有周蓬蒿和潘东升的血迹。而后来的证据进一步证明了凶手就是二人,恢复了现场被“破坏”的监控之后:那模糊的身影也显示嫌疑人极大可能就是周、潘二人。
这栽赃陷害的家伙,真他喵的煞费苦心啊!近似我这身板的人好早,但是老三那种虎背熊腰的不好找吧?
周蓬蒿想起了在天启湖调查孙氏家族的那一段经历,整个面色也是有些难看。
顾福安此刻也收到了相关的信息,一脸诧异地看着周蓬蒿,道:“蓬蒿,你还真是个天坑!我就搞不清楚了,他们费尽心思地对付你这个白身,意义何在?”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我他喵的突然变成杀人嫌疑犯了。”周蓬蒿冷静下来,抬头问道:“我该怎么办?”
“凉拌呗,执法协会肯定不能去,那里面太复杂,人家设置了这个局,那么一定就有足够的证据在等着你。去了你就出不来了。”顾福安呵呵一笑,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你现在终于和老子一样,成了丧家之犬了!哈哈。别郁闷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很正常,大丈夫的生活有沟壑有波峰,那才有趣。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有些兴奋过度的顾福安一把搂过周蓬蒿的肩膀道:“人以类聚,同道中人我才告诉你: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走,就近找个最奢华的按摩房,我们先探索一下人生的本源。”
周蓬蒿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心道:“都成逃犯了,这叫他喵的什么人生得意......”
傍晚时分,高调的天启湖市街上诸多华灯已经相继闪烁起来,顾福安的电驴子开得飞快,他把车停在了一旁的小树林里,然后整了整衣衫,带着周蓬蒿向被称为绅士城堡的高尔夫球场走去。
“不是说去按摩房么,这是什么鬼?”周蓬蒿一头雾水地问道。
“真out!你还大学生呢。那些外面的按摩房是民工的常驻点,我们再落魄,和他们也还是有区别的,那地儿,白给老子也不会去。”顾福安一脸的不屑,义正词严地道。
天启湖高尔夫大球场其实是一个高档会所。
周蓬蒿对此也是有所耳闻,那青眼会老大的戴景伦更是这里的常客,也曾带他过来消费过几次。这里是天启湖顶级富豪们的聚会场所。
微霞刚好满天的时刻,已经变得热闹起来。
一辆辆豪华名车驶进球场,天启湖和邻市有名的人物也陆续到达。周蓬蒿在人群之中也看到了几个熟人,他的面色也变得有些难看起来,心道:这顾福安是不是有病啊,这个时候不应该低调隐身么?还他么的玩逆行,向着这成分极度复杂的人群而来,是要向全世界昭告自己的行踪?
“别怕,这些家伙都是市里省里的大人物,他们不屑于成为官方的走狗,所以不会有人告密,最危险的人群反而成了最安全的存在,记住老子这句话是永恒的真理。我已经来过这里n次,没一个人泄露过行踪给顾清,这些真小人可比我们身边的那些伪君子强太多了。”顾福安这番逆向思维也许是对的,周蓬蒿无奈地点了点头。
“跟我来,介绍个好朋友给你认识,你要是搭上他这一条线,那么海上的这个通缉就可以撤销,是那种压倒性的不讲理的直接撤销。”
顾福安大包大揽地说道。周蓬蒿刚要喷他,他已经很是潇洒地打起了招呼。
“孟小姐,别来无恙啊!”贱贱的声音之中带着明显的恭维之意。
“原来是顾二少,失敬了。我自然是无恙,听说你的近况...可不怎么好。”
被称作孟小姐的女子优雅转身,那美目流转,很是撩人地道。
“哦,家庭内部纠纷而已,可以解决的,一旦解决了,那都是小事。”顾福安大大咧咧地笑笑,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呵呵,顾少总是这么乐观。这一点我也是极为佩服呢!”
这女子很是美艳,她身着一袭紫色连衣裙,长身玉立,头上一顶贝雷小帽略带俏皮,衬着那眉目如画,婉媚中带着些许南方女子特有的婉约之美。这女子眉眼之间有些熟悉,周蓬蒿皱了皱眉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小色批,看傻了啊,这是海上市市首的长公主孟千霜孟小姐。比你家子涵好看吧?额,不对,是我们家小颜颜。”顾福安口无遮拦地介绍道:“大小姐莫惊,这小子是乡下人,没有见过如此惊艳的美女,眼珠子自然就突出了些。介绍一下,我市的一个不入流的市井小民兼天坑:周蓬蒿。”
“尼玛!”周蓬蒿闻言两眼发黑。
“周蓬蒿?是你!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孟千霜突然来了兴致,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周蓬蒿,看得顾福安暗暗叫了一句我曹。这周蓬蒿不会是魔神加持吧,怎么顶级美女都对他另眼相看。他也不帅啊,这也太他么的绝了,傲娇的大小姐竟然十分大方地主动伸出了纤手:“正式场合这是第一次,久仰湖大话剧天才的大名,认识一下,我是沪宁集团的孟千霜,佳凝的姐姐。”
说久仰就是有些抬举了。周蓬蒿倒是表现得波澜不惊,他不卑不亢地伸出手来,半握了一下孟千霜的小手,沉声道:“大姨...小姐姐你好,一如顾少介绍,我是市井小民。”
“周蓬蒿,你的运道可真不错。”孟千霜柔柔亮亮的眼波向他淡淡一瞟,轻轻道。
“既然你们认识就太好了啊,省却了我介绍后撩骚再熟稔的中间环节,你们这是全然不让中间商赚差价啊,太残忍了。嘿嘿,不过也好。孟大小姐,熟人我就直言不讳了,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蓬蒿现在遇到了一个大麻烦,亟需你的照应,十万火急的那种。”顾福安摇头摆脑地沉声道。
不得不说这小子关键时候还是挺靠谱的,这些话的确需要他的转述,即便是周蓬蒿和孟千霜之间有孟佳凝的纽带,但是自己说出来那就显得不那么光明磊落,完全是因为有事情才请人家帮的忙,这种会面就有些刻意。
“好,只要我孟千霜能够帮忙的,一句话。”她一双靓眼在周蓬蒿身上继续转了一转,又攸地收了回去。
这小妮子和孟佳凝的性格相似,都是很豪爽的那一种。
“谢谢大...小姐,还是不用了。”
“什么鬼?周蓬蒿,你别装,现在不是时候。什么就不用了?”周蓬蒿的反应让顾福安为之气结。
“十万火急与云淡风轻的不需要,我是不是听错了你们之中谁的话?”孟千霜的声音很尖,也很细腻。
此刻她的娇躯此刻已轻盈地走到球场门口,慢走了两步再一次回头,深深地凝视了周蓬蒿一眼,然后莞尔一笑道:“有骨气是好的,可若深陷难解的迷局之中,却还一身不知所谓的傲骨,那就是不识时务了……”
“大小姐所言甚是!”顾福安捣蒜一般地点头:“蓬蒿,我发现在女神面前你就喜欢装...这一点极不可取,你要学我,能屈能伸还能舔。”
周蓬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