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官毕恭毕敬问有什么吩咐?
陆玉芝让烟染拿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交给县官,叫他帮晓月安置房子田产奴仆要一应俱全。县官没要钱说会替她办好的。陆玉芝看了一眼他们谄媚的样子说着如果不收,他日岂不是会让梁王落个倚权压人的罪名了?
县官听了忙赔笑说怎么会。看陆玉芝的眼神,县官也只好收下说着一定会办好,绝不会让晓月姑娘受委屈的。
随后回到客栈陪晓月用饭,并和她说自己托了县官去置办了,一定会让她以后过得好日子的。半个时辰后,县官命人送来了田产铺子的地契房契,卢老二也被罚去做苦役。晓月用了药,脸也有起色了,见这情形,陆玉芝才放心的和她告别离开,临行又嘱咐她病养好了,代她去看看东曦。晓月热泪盈眶答应了。
随后就和烟染驾马回去。
两人悠哉悠哉的行走着,陆玉芝说带她去浪迹天涯好不好?
烟染一愣惊讶错愕道陆玉芝不打算回去了?
陆玉芝笑着说对啊。她正想转身来。陆玉芝忙叫她别乱动,一会两个人都摔下去了!
烟染这才乖乖抓好,嗔道她怎么又说一出是一出啊。两人边说边走,一炷香后前方有一伙人马来。
陆玉芝定睛看,是梁王,心里又喜又怨的,就知道他放心不下自己。
烟染欢喜道是梁王来找她了!看她还怎么走。
梁王靠近了勒住马,看着两人有些欲哭无泪的:“你们主仆两个真是胆子肥得很!王妃才学几天就敢带人啊?真是一个敢带一个敢坐的!”
随后陆玉芝下马扶烟染下来。梁王让她们两个坐马车去。陆玉芝才不给他这个面子,翻身上了自己的马。叫烟染自己坐车去。跳过梁王自己策马而去。
梁王在身后追来,他问都玩了四天了还不开心啊?
陆玉芝还在恼,不和他说话。
梁王又言可是在外受了什么委屈了?被谁欺负了?自己给她出气去!看陆玉芝拉着脸仍旧一言不发。他又说:“若不是旁人惹你了,难道是本王哪里做错了?”看她不为所动,梁王索性靠过去单手把她捞过来!
陆玉芝看着被揽起的瞬间心悬起来,紧闭双目,又一面失控惊慌的大叫,不忘用双手抓着他的手臂,怕自己摔下去就完了。梁王勒停马把陆玉芝调整好搂在怀里,在她耳边叫她不要怕。陆玉芝又惊又气拿起他的手就是一口咬下去!身后的人并未作任何抗拒,只是用另一只手握紧缰绳并抱着她。
看她放了自己,梁王才问她现在可以告诉他为什么不和他说话了吗?
陆玉芝直嚷嚷放她下去!
梁王说她不告诉自己,自己不安心怎么能放手?
陆玉芝掰不开他环住自己的手,一面含着怒气说他自己又安的什么心?自己心里一清二楚!
梁王却说自己愚钝,还请她给个提示。
陆玉芝吼道:“那夜里你甩脸子给人看,谁敢和你说话?”
梁王道:“你这爆碳性子,本王哪里敢给你脸子瞧啊,真那样你还不把整个王府掀了?”说话间回忆当晚自己哪里惹着她了。
陆玉芝听着觉得他在说反话,故意气自己,怒火更甚,道:“我就是性子不好怎么了?我要你忍着了?你委屈就到你哥那里去求一道和离的旨意去!或是去找太后!太后那么疼你,你多磕几个,你看她不得心疼得马上答应了你!”
梁王心里猜着她为什么恼了,只是想着有些难为情,听她这番话也不乐意了:“阿寻你也太放肆了。话怎么能这么说?”此时后面来人了,梁王看了是随侍的仆从,让他们把牵马先回去。嘱咐完带着陆玉芝策马离去。
不知驰行多久,陆玉芝看着并不像来时的路,抓住缰绳勒停马。问他到底想干什么?
梁王在身后道自己那夜是想到了被圣上责骂所以才那样,并不是恼她。看陆玉芝半信半疑的神情,他续言自己恼谁也不会恼她的,真的就是因为被训斥了不开心。
陆玉芝才开口冷冷问他做什么了才被训斥的。
梁王想了想说自己忙着想她了,上值的时候分神就被训斥了。
陆玉芝心里泛起涟漪又迅速被压下去,嗔道谁让他想自己了,上值的时候胡思乱想活该被训!
梁王下马来,看着她说因为自己对她是真心的,心都被她的一喜一嗔填满了,他又说自己自从娶了她再也没以前那般安心尽职过了。除了去南边那两个月,从成亲到现在总是隔三差五的不在状态,所以才被叫去训了一番。只是陆玉芝的心不在他身上,所以都没发现他某一时的异样。
陆玉芝看他眼神言辞恳切,看到那个香囊,他居然还带着,这才放下心来,但心底又不大相信。表面语气缓和了些,对他说这条路不是来时的路。
梁王从她手里拿下缰绳牵着往斜坡上走,一面说着等一会就知道了。
陆玉芝听了也不多问,任由他去。
绕过山路直达山顶,陆玉芝看着心旷神怡,下马来。从山顶一览众山小,天空明媚蓝天白云与橘红色的彩云交映,正是过渡到晚霞的时候,山顶的风比山下更猛烈,一阵风吹来,陆玉芝感觉能被吹跑。梁王察觉到了,一手牵缰绳一手扶住她的肩膀。在不远处还有个湖泊,彩霞映在湖中。
梁王开口道:“本王在边疆的时候,有登上坡顶勘察敌情,也是这样的情景,那时候只觉得是念吾一身,飘然旷野。陇头流水,鸣声呜咽。遥望秦川,心肝断绝。”
陆玉芝听在耳里,想在心里,他的语气眼神似乎带着悲戚,转过念来觉得他矫情,他有爹疼娘爱,兄长也宽待他,有钱有权有地位什么都拥有!却还这样说,心里冷笑一声只觉得十分隔应!连看着的景致都不满意了。只催他赶紧走。
梁王看她的脸色感觉到莫名其妙的心揪,陆玉芝真的喜怒无常的,他不明白自己又是哪里说错了惹着她了。问她原因。
陆玉芝说他矫情。并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感觉心里也痛快多了。
梁王听了心里有些委屈,说着自己只是有感而发,怎么陆玉芝对他就这么多的偏见?说着有些恼了和莫名的嫉妒,问她是不是在她心里只有陈雨才是那个完美无瑕的人?她要是亲眼见到了就会知道谁才是那个好人!
陆玉芝说他病得不轻,胡乱攀扯什么?
说完她就下山去。梁王牵着马跟在后面闷闷不乐的走着。正不开心,看着她的背影,她抱臂在前面走着,生气地踢着石头,忽然觉得挺有趣的,原本的闷闷不乐也豁然开朗。暗道女子不都是这样需要男人来哄的吗?连贵为天子的父皇不也一样私底下哄着母后?自己这才哪到哪儿啊。想着就追上她。正好到她身旁想开口时就踩着沙石滑了一脚。陆玉芝眼疾手快拉了他一把。也被他的囧态逗笑了。
梁王握着她的手站好,看她笑了,虽有些窘迫但能博她一笑也值了,对她说道:“还好有阿寻。不然本王就要摔个人仰马翻了。”
陆玉芝压着嘴角哼一声,轻骂一句:“笨冬瓜。”扭头拽了一根狗尾巴草把玩。
梁王跟她讨一根。
陆玉芝道:“自己不会折啊?”
梁王言:“就想要阿寻折的。”
陆玉芝道:“不折。”
梁王好声好气的说着:“好阿寻,就给本王折一根吧。”
陆玉芝一阵鸡皮疙瘩的,忙做个禁声的手势:“好好好,你闭嘴,我折,行了吧?”说着拽了一根递给他。他乐滋滋的拿着。陆玉芝又拔了一把狗尾巴草,然后边走路边编起来。
梁王道:“不看路,要是踩着石块会摔倒的,或扭到脚。”
她道:“我眼神好得很,才不会像你一样。”
梁王又问:“阿寻在编什么?”
陆玉芝道:“一会你就知道了。”
正好到了山下,陆玉芝也编完了,一个小蝈蝈笼子。举到他面前对他说:“好不好看?”
梁王笑着点头夸她手艺好。
陆玉芝递到他手边,很随意的语气道:“呐,送给你了。”
梁王看着她的模样和这番举动,只觉得受宠若惊,胸膛似乎有只小兔子扑腾乱跳的。接过小笼子拿在手里把玩,上面似乎还留着陆玉芝握过的余温,小小一个还不到他手掌一半大。对陆玉芝说自己一定会收好的。随后说着:“天色不早了要赶紧回去,不然晚了不安全。”看她扭头过去,“阿寻怎么了,过来本王抱你上马。”
陆玉芝说着自己不回去。听梁王劝她。陆玉芝又言:“那你求我啊。”
梁王想了一下还是开口,语气真诚恳切道:“好阿寻,求你和本王回家吧。”
陆玉芝道:“我可没说你求了我,我就答应和你走。”
梁王问她想怎么样才回去?
陆玉芝想了想言:“看本姑娘心情喽!既然你也在这里了,我想去见个故人,不如。呀!钱袋在烟染那里了。”
梁王过去抱她上马:“今日天色不早了,改日吧,下次一起去,本王也想见见阿寻的故人都是些什么人物。”
看着已经是晚霞时候,联想到晓月都被坑害成这样,也不知道东曦会不会有什么变故。回去再找人去看看。这世俗对女子太残忍了!
梁王看她一言不发的,不会又生气了吧?“在想什么呢阿寻?”
陆玉芝把晓月的情景和他说,自己挺担心东曦的。短短半年变故这么大。
梁王安慰她说:“回去就让人去查看一下。”看陆玉芝半天不接他的话。只看她猛地往前倾,自己忙用手接住她,紧张问:“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陆玉芝打了个哈欠说自己昨夜里没睡好,现在困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