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卫主子的棺木时,执意要开棺验尸时,还有现在,都跟那个姓卫的姑娘有关。
双瑞心里为自己的主子难受:“主子,您要是心里难受,就说出来,甚至哭出来也好,总好过您这般苦着自己,逼着自己。”
“苦?你哪只眼睛看出我苦?”
谢怀则抬头,如幽火般的双眸,更加明亮,甚至带着隐隐的兴奋感,不像是人的眼睛,像是什么兽的。
“我现在啊,兴奋的不得了。”
双瑞想要啊一声,更想问问,世子是不是疯了,被刺激的脑子坏掉了,要不叫个医师来看看?
“主子……”
“备马,现在就去云城。”
双瑞称了一声是,立刻退下。
谢怀则并非强撑,他是真的觉得兴奋,甚至有种战场上,棋逢对手被挑战了的亢奋。
在林城时,他并不亲自带兵,但每一条计策谋略,还有行军的路线,都是他来制定,不然功劳也不会如此之大,直接成了从二品封疆大吏。
这世间一切都太过容易,也太过唾手可得,一个柔弱可怜,如菟丝子,处处要依靠他生活的女人,怀了身孕,居然都不死心塌地的跟着丈夫,放弃锦衣玉食,人人羡艳的生活,甚至放弃好不容易到手的皇家诰命,居然真的能舍弃一切,搞出这么一副李代桃僵偷天换日的惊天大计,让他以为她真的死了。
很好,怎么能不好呢?
谢怀则水米未进,却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有使不完的劲头。
他此刻忽然出现在她面前,她会怎样?花容失色?还是大吃一惊?
谢怀则期待极了,甚至赶路时都发出低低的笑声。
真是,太有意思了!
……
“小葫芦,叫爹爹!看我给你带了什么,京城赵大师亲手打制的小弓箭,喜不喜欢?”
年轻的公子蹲在三头身稚儿面前,掏出一把精美小弓,把稚童看的眼红不已。
然而稚童咬着手指,却摇摇头:“你不是我爹爹,我阿娘不让我要你的东西。”
“真的不要吗,小弓箭你不喜欢,那孔明车怎么样?”他变戏法一样,从箱子里又掏出一辆小木车来。
稚童眼珠一转:“我不能叫你爹爹,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一件我们家的事,关于我阿娘的。”
年轻公子诶了一声,想了想:“也行,你告诉我一件,我给你一件,公平交易嘛。”
稚童对他招招手,让他附耳过来,紧接着,啊的大叫了一声。
年轻公子吓得做了个屁股蹲。
“嘿嘿嘿,羞不羞,我才不告诉你呢。”稚童做了个鬼脸,转身就跑了。
“可恶,你这臭孩子,等我成了你爹,不听话每天打你一顿屁股。”
“小侯爷,你这么大的人了,还要跟一个三岁孩子计较不成?”卫婵走了出来。
稚童一溜烟钻到她身后,抱住了卫婵的大腿,扬起小圆脸,甜蜜蜜的叫了一声娘亲。
卫婵摸摸他的脑袋瓜:“你做什么吓唬小侯爷,小侯爷给你拿了玩具,你不说谢谢,还恶作剧,娘平日是怎么教你的,再恶作剧,对人无礼,就要打手板的。”
他嘟着嘴:“还不是他让我叫他爹爹,我知道,他不是我爹爹。”
卫婵面色微变,没好气的瞥了一眼讪讪的梁承慎,抱起孩子:“那也不能这么恶作剧压,娘的宝贝小葫芦是最乖的,最听娘的话对不对,娘教过你,该怎么办?”
小葫芦抽抽鼻子:“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做,原谅我吧,梁哥哥!”
梁承慎嘶了一声:“谁是你梁哥哥啊,你就算不叫爹爹,至少也得叫我一声叔叔吧,真是个小混蛋,跟你爹一样的混蛋!”
小葫芦扁扁嘴,哇的一声就哭了。
卫婵心疼的要命,这下是理也不理梁承慎,抱着孩子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