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搜刮了脑子里所有的词汇，才勉勉强强挤出这么一句话，尽管没有后世知识，没有明显的个体与社会意识，他也明白是因为他……虞末才会对上那头野兽。

为了讨好虞末，他找来些甜丝丝的野果，用叶子包裹起来，又装了一木杯水，放在他面前，便瑟缩着退后——愈发衬得虞末像个被供奉的雕像。

虞末以为他是怕自己抛弃他，毕竟肢体残缺的他已经算半个拖累。

他若是死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那虞末管不着，他若是在自己的管辖下出了事情，虞末还是愿意负些责任。

他拿起一枚野果，那果子表面湿润，显然已经清洗过，咬一口酸酸甜甜：“好了，你的心意我收下，以后不用做这种多余的事情。你的任务是好好照顾她肚子里的孩子。”

也是虞末的一百点数。

大岩郑重其事点头。

*

十月怀胎，终是到了分娩的日子。

虞末被迫做了一次产婆。

热水，兽皮，骨刀。

直到闻见山洞里的血腥味，听见婴儿啼哭的细弱嗓音，虞末利落地割断脐带，在他肚子上打个结，清洗婴孩的身体。血腥场面虞末倒不再害怕，只是手里掂着小猫似的脆弱生命，他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捏死他。

产妇恢复的极好，不到半日便能爬起来四处走动，只是没什么生产的概念，她咬着指头，奇怪地盯着虞末手里多出来的小人，也不明白自己肚子里少了块肉。

她还当是虞末又弄出来新的小人，就像创造她和大岩一样。

指了指虞末，拍手鼓掌：“你的，你的。”

虞末脸一黑：“不是我的，是你的。”

“哦——”她恍然大悟，随后献宝似的，“送给你！”

“这是你生出来的，从肚子里出来的。”虞末还专门做动作解释，压了压自己的肚子，做了个手势，“这是生，不是拉。”

她满不在乎，咬着果子，又递给虞末一个：“鱼，鱼，给你。”

第一，他不叫鱼鱼。

第二，这个孩子也不是他的。

最重要的一点，她看上去完全没有育儿经验，孩子交给她，会离奇死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