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有些好笑,又觉得有些悲哀。
他哄她,狐死首丘,我们死了也得回来的……
却不想就是这个孩子替他上了战场。
他知道军营里有多苦,他不敢告诉袁氏真实军营是怎样的,他只能笼统地告诉她军营坏人不多。
袁氏自从木兰走后就一直写信,一直哭,他看着也着急得很,有时候还会梦到木兰回来了,哭着从梦里醒过来。
木兰两三年没有寄信回来,袁氏以为她已经死了吵闹着要去帮木兰收尸,他只能哄她,说可能在行军等等,袁氏傻傻地相信了连花弧都不相信的谎言。
他接到木兰的讣告,是在一个阴雨连绵的日子,他的断腿痛得很,他开了门,看见的是一个穿着蓑衣的男人,同为军人的他闻到了对方的铁血气息,他也是军人。
那位传信人瞧见花弧接过了讣告,退后了三步,跪了下来,行礼,这是花木兰应该行的拜父母之礼,同袍替她做了。
“与子同袍,与君同仇!”那位传信人哽咽了起来。
袁氏瞧见讣告一刹那便哭了,她的哭声在画家上空回荡着。
花家门前那棵槐树已经死亡。
木兰尸体回来的那天却是个晴天。
许多人瞧着那口棺木就这么运送到花家门前,抬着棺木的一个个身着战甲,看着成色应当是将军级别的。
花弧颤抖的手打开门的一刹那,见到的是四五个将军,就这么跪在地上。
“吾等愿替火长尽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