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兰接到了武威寄过来的信,这些年,武威的字越来越好了,甚至连她也比不上,字迹姣美,清楚得很。
“木兰,我一切都好,不必担心,我有娃娃了,若是生了下来,我能回来,想带给你瞧一眼……”
花木兰粗糙的手指拂过那一个个的字,心中只得叹气,她除了祝福,也说不了什么,她闻见了信上萦绕的墨香,忽然便落下泪来。
或许是她越发得多愁善感起来了吧。
武威其实并不好,她写这封信的时候想起了柯娜,她是不是也是这么写信安慰自己的?
她发现了秘密,所谓的秘密就是永远不能让人知道的,之所以会成为秘密,原本这件事情就为人所耻。
当年罽宾国的一僧人名叫昙无谶,来到东边的鄯善国,自称有方术“能驱使鬼给人治病,能让女人多生孩子”,此人与鄯善王的妹妹曼头陀林私通。后来他的劣迹被发觉,他就逃走投奔到了凉州。
当年世子沮渠蒙逊对他非常宠幸,把他称为“圣人”。沮渠牧犍的姐妹都懂得巫术的邪门歪道,而这些正是淫,邪之术,北凉皇室基本都喜此术的。
武威知道这件事,只是因为偶然间路过了李氏的房间,里头传来女人不住的呻吟声,极像是欢好之时所喊。
武威也只得当了一次贼,并没有听海棠的劝阻,攀着树爬上了屋顶,掀起了一片瓦,却瞧见了眼熟的身影在和李氏行苟且之事。
他们并没有在床上,而是在一旁的秋千上。
她有些犯恶心。
不止是因为怀孕,还是因为这个男人。这个男人正是自己的丈夫沮渠牧犍,他要什么女人不好,偏偏上了嫂子。
她攀着那棵树下了去。
她干呕了很久,却什么也没吐出来。
“公主,你怎么了?”海棠拍着她的背,有些害怕地扫了四处一眼,轻轻问道。
“把李氏送的东西,无论是什么都扔了,我看着犯恶心。”武威的脸皱了起来,她扶着树只觉得喉咙直泛酸水。
而房里,两个人也渐渐归为平静。
沮渠牧犍抚摸了一把李氏如蛇一般的腰肢,终于完事叹了口气:“圣僧给的药,果真是圣药。”
“那是,圣僧说过,日日吃,定能展雄风,陛下您的宝贝如今可真厉害呢……”
武威装作什么也不曾知道。
她瞧见李氏时候也露着笑容,只是她心里已经吐了很多遍了,李氏依旧日日来送吃的,笑容妩媚。
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武威决定捉奸,这件事情闹的越大越好,让皇兄知道那便最好,反正她本就是不愿嫁的。
她跟着沮渠牧犍去了李氏寝殿,听着里头起了旖旎之声,随后一脚踹开了门。
那扇门被踹的晃了晃,撞了墙,让房间里的那两个人吓得倒了下去。
“玩得高兴吗?嗯?”武威瞧了一眼两个白花花的人,眼底闪过一丝厌恶,随后被微笑遮掩得无影无踪。
“啊!”李氏似乎才想起自己浑身赤裸,连忙扯起被子将自己裹了起来。
海棠被里面的yin乱景象吓得几乎快昏过去,未经人事的她只得转过了身。
沮渠牧犍有些慌,他随手扯了一块布裹住了下体。
“皇后,寡人……”他似乎想解释,但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就这么怔在那里。
“穿上你的衣服再跟我说话!”
待等沮渠牧犍穿好衣服,武威便上了前去,沮渠牧犍瞧着武威依旧笑着,似乎是没有多生气,也就松了一口气,但曾不想,武威曾经也是跟着花木兰见过沙场的人,战斗力有些可怕。
她一把将沮渠牧犍的耳朵拧了起来,一路扯回了自己的殿中,完全不给他面子,他痛得只能求饶,宫人们都悉悉索索地,似乎是猜出了什么。
“你身为国君,应当勤政爱民,怎能如此荒淫无度!”武威瞧着他那懒洋洋的样子,似乎是并不想听她的话,气得猛地打了他一个巴掌,“你到底清醒了吗!”
“你敢打寡人!你想死吗?!”沮渠牧犍似乎被武威惹怒了,她的手掐上了武威的脖子,但是武威并不害怕,她冷哼了一声。
她并没有把自己夫君放在眼里,她只是友善提醒他,只是义务,并不是责任,爱听不听:“我不管你外头有多少女人,一天一个宫女也随你,但是,李氏你碰不得,伦理纲常你要懂得,要杀要剐随意,反正杀了我,你也会陪葬。”
沮渠牧犍被气走了,但是他与李氏更加明目张胆起来,几乎宫中所有人都知道了,甚至他还想封李氏为妃,武威听着这些,也只是嗤之以鼻,她有些看不起他。
李氏这几日还是跟往常一样,送着吃的,武威又不能明着赶她走,又不能让她以后别来,只得绷着脸,只是李氏似乎是真的看不懂武威心思一般,一直劝着她吃。
武威只得象征性吃两口。
她觉得她从未见过如此脸皮厚的人,她快吐了。
隔日,武威突然病倒了,浑身发着热,但却并不是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