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兰死死瞪了一眼高兴得宛若什么似的贺赖清,一张脸扭曲了起来,心里暗暗诉苦,她小时候可没什么条件弄这些玩意儿,要死要死,只怕是这次会死在这里。
“贺赖清,我不会……”花木兰瞧着隔壁马上兴奋至极扭来扭去的某个人,欲言又止。
“啥?风太大你说啥?”贺赖清高兴得像个傻子,咧着嘴,回了头。
“……”花木兰有种想拿着击鞠杖一下子抡死他的冲动,她甚至还真有这种冲动,甚至举起了自己的鞠杖。
只听得一声锣响,全场都安静了下来,花木兰背后就是观赛高台,高台实际上也是随心所欲,也就是由木头架起来的,几个将军坐在上面瞧着,让花木兰有种错觉,他们在看耍猴。
场地很宽,观赛的人则是被栅栏拦在了外面,只不过激情不减,甚至在下面赌着哪个军会拔得头筹,栅栏是木头做的,围成了一个方形比赛场地,三对人正对的正是击鞠球门。
大约是堵中军的多些,自然,堵花木兰那队的也不少,左军也不少,不过最让人看好的应当是中军了。
中军之所以会被这么看好,完全是因为,他们就是三军里综合素质最强的士兵,也受到更好的训练,能在人才济济的中军当上将军,那真的是了不得的事情。
花木兰觉得一时称手的鞠杖居然烫手了起来,她眨了眨眼睛,嘴巴撇了撇,她还真就不会,不过刷阴招什么的她或许是会的,要不等会儿直接先把他们几个都揍昏了再说?这鞠杖做武器还是挺称手的。
只瞧见上头将军的亲兵一溜烟地将贺赖清手里的鞠球给抢了过去,只给贺赖清留下指尖的一缕温热触感,贺赖清抓了抓空气,叹了口气。
那亲兵给贺赖清弯了弯腰大约是致歉的意思,随后将球放在了场地中间,随后又一溜烟地跑了。
若是这亲兵不做亲兵了,当个凫鸭官,或许是条不错的选择,甚至可以说是飞毛腿了。
只见那球就在几个人面前,随机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花木兰,瞧准了啊,咱们争取把右军面子给夺回来!”
花木兰只听得又一声锣响,整个人都被敲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心口直冲脑子。
妈的怎么办?老子不会!
小时候,她爹就给她讲荀灌娘的故事,荀灌娘生于晋惠帝元康元年,花木兰阿爷他一直希望花木兰作为一个姑娘,不喜欢女红绣花什么的可以,你不喜欢读书写字也没问题,但是总该有一技之长吧?看看人家荀灌娘从小舞枪弄棒,不会其他,可人家厉害啊。
荀灌娘十岁以后已能骑马张弓,一根小银枪更是挥舞得出神入化,俨然就是个小女侠的模样。晋襄阳太守荀崧被反贼杜曾围困,荀灌女扮男装,突围搬兵,解了襄阳之围。
阿爷在她小时候天天念叨花木兰,总觉得她不男不女有些不伦不类,随后还试图灌酒让她学祝英台劫富济贫去,还不停教她别的,可是就是忘了叫她击鞠,或许他也是不会吧。
有人说书到用时方恨少,现在她就有一种这样的感觉,她简直快急死,她瞧见了旁边几个人都已经全身绷紧,抓紧了缰绳,整装待发,而她则是一脸懵逼,不知所谓。
她也只得看着旁边贺赖清,他做什么动作,她就跟着做。
有句入他阿母她一定要讲,到底是哪个混蛋出的建议,哪个缺心眼的同意的?!
将军上台的拓跋丕突然打了几个喷嚏,他用手抹了抹鼻子。
花木兰她很是绝望,随后翻了白眼叹了口气,转头便瞧见了一旁观赛的火伴,他们一个个都极其认真,一个个围在了栅栏那里,瞧得极其认真,看见花木兰看向他们,还朝她挥了挥手。
她苦笑了一声,呵,死定了。大概上头将军就是想看耍猴吧。
只听得那声锣响,几个人就这么冲了出去,骑着马,那速度快得宛若要去投胎。
花木兰上战场时间也不少了,自然是有了第一直觉,在贺赖清冲出去的一瞬间,她下意识也跟了上去,之后她才惊觉自己不会任何东西。
只瞧见贺赖清率先举起了击鞠杖,他扯住了缰绳,身子从马鞍上侧滑了下去,左手死死抓住了缰绳,攀附在马项上,随后右手猛地挥了下去,只见鞠球被他一挥就往球门飞去。
花木兰拿着击鞠杖差些就欢呼雀跃起来。
中军那个将军自然是瞧见了那球快飞到门口了,情急之下举起了击鞠杖,随后狠狠抽了一鞭,马疼,长鸣一声,速度竟然快了不少,他朝着球飞来的方向,用力挥了一下击鞠杖。
他其实是不抱任何希望的,他原以为他应当是接不到求的,谁晓得今日大约是他福星高照,竟然胡乱就这么接到了。
球被他用力一挥,高高飞了起来,朝人面部飞去。
花木兰只瞧见那球被打了回来,她打马上了去,这球是被传给了中军方向,她灵机一动,在扯住缰绳的瞬间,将马就这么横在了中军另一个将军面前。
“!入你阿母!”中军将军的牙齿快咬碎了,随后对花木兰身后的那中军将军一顿吼,“你阿母的争气一点!”
花木兰瞧着前面那球直直朝她这里飞来也是吓得缩了头,本来想着无比帅气地跟那谁一样甩出鞠杖,把球给打回去,谁晓得她却是怕得要死,她后悔了,她瞪着那球,脑子在短短的几个眨眼瞬间已经想了很多了,这球打到人,疼吗?
只瞧着那球已经离自己的脸很近了,情急之下,花木兰朝后仰起,整个人躺在了马背上,仰弯了腰。
没有了花木兰身子的遮挡,这球就直线飞向了中军那人的脸。
只听得一声惨呼,啪嗒一声,花木兰闭起了眼睛,心里默默念叨了一句罪过罪过,她瞧见了那球砸到了他脸上,好死不死还把他给砸下马去,这倒着看人也着实不容易,看得花木兰鼻子直泛酸。
若干自然是瞧见了,只见那球越过了马背上装死的花木兰,直直把花木兰身后那个将军给打的滚下了马去,还是朝着脸上飞的!这脸该有多疼啊……
若干看得脸部抽了一下,头往后躲了躲,手下意识地捂了捂,他觉得他的脸隐隐作疼,他想不出任何词语来夸自家火长,他觉得无论什么词都有一种贬义色彩:“火长……太不要脸了,哦,不对,太……”
“……”袁纥南瞧着花木兰,笑得苦涩,该怎么夸好呢?他也想不出好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