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只听得箭羽划破了空气的声音,木兰眯着眼睛瞧了过去。箭射中了靶子,因为冲力还在嗡嗡作响,不停震动着。
贺赖清扫了一眼花木兰的靶子,挑了挑眉,随后猛地锤了一下花木兰的胸膛:“可以啊你,射中红心了!”
花木兰没有注意贺赖清的手,随后被那一拳头不禁让她后退几步咳了咳,差些把胸给捶瘪:“咳咳……”
花木兰捂着胸,狠狠瞪了一眼贺赖清,贺赖清则是一脸无辜,他瞧了瞧自己的手,自己也没用多大力,这花木兰怎得这么娇弱,一锤就退了那么多步。
女人的胸脯很脆弱,不然也不会有某些男人喝醉酒一脚把自己婆娘踹死的事情。
花木兰捂着胸口,觉得自己的胸口大约是废了,这憨货怎的力气这么大,本来就小,还专打!
花木兰叹了一口气,揉了揉,随后眯着眼睛瞧了一眼其他人的,他们都射中了靶子,也射中了红心。
这本就是很难分出胜负的事情,这次开赛的,都是能力不差的,不然各军大将也不会同意他们来开场。
之后小兵将靶子给换成了移动的活禽,贺赖清参加过新军大比,不过这次新军大比实在是让他觉得他之前参加的大约是假比赛,他疑惑地嗯了一声,这第二轮比赛颇为不易。
移动的靶子跟静态靶子完全是两回事了,移动靶需要射手对物体的距离,移动位置都有所预判,射准难度很大,也很容易脱靶。
凫鸭官将他们箭尾系上了不同颜色的带子,以便区分。
只听得第二声铜锣被敲响,花木兰抬起了弓,她已经准备好了,她其实不怎么会射箭,大部分都靠运气还有手感,事实证明她运气大部分时候都不错。
第三声锣响的时候,小兵已经把装着活禽的笼子打了开来,全部的活禽都是会飞的,所以一开笼子门,他们就冲了出去,有的冲上了天空,有的则是落在了擂台上,踱着步,很是悠闲。
大约是左军那个小都尉实战练习不够,这箭射出的力道有待商榷,这飞到一半,还没有碰到飞禽,就因为动力不足就掉了下来,他放下了弓箭,沮丧地叹了口气。
有些人则是用力过猛加上运气不太好,比如中军那个,完美避开了所有的飞禽,只擦过了身子,掉下来许多羽毛,他也放下了弓箭。
贺赖清眯着眼睛,瞄了半天,随后一放手,只听得“噗嗤”一声,一只鸽子被射中摔了下来,贺赖清很高兴。
与此同时花木兰也箭脱了手,大约是花木兰运气不错,也射中了一只鸽子,连擎还有中军那个也射中了。
只听得有人道:“第一轮结束!”几个人才松了一口气。
擂台下面其实在花木兰揍人的时候早就炸了起来:
“这花木兰竟然敢揍中军的人,果真是不怕死的。”
“这次比赛怎得用活禽?这万一脱靶伤了人怎么办?”
“这次比赛跟往常不一样了诶……”
“……”
姚鸿飞简直是要疯了,花木兰简直就是麻烦精投生的,去哪里哪里就一定有麻烦,就好比他第一次进军营,柔然就偷袭了,姚鸿飞欲哭无泪,胡子都快被他揪光了。
“姚将军,你麾下的这个花将军可真是厉害啊,嗯?”右军领军将军是姚鸿飞,左军是谢玉,中军则是常矜,说话的正是中军大将军常矜,他脸色很不好,他是知道自己手下经常欺负左右侧翼军的,但是他也懒得管,只不过这墨守成规的规则被人明晃晃讲了出来,这脸上确实是不怎么好看的。
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句话其实还是有道理的。
“诶,此言差矣,老夫看那花木兰就是一好汉,敢作敢当,胆子也大,老夫我喜欢!”谢玉瞧着姚鸿飞要说话,随即给截了道,他摸了摸山羊须,笑得似乎可以挤出一朵花来。
现在的情形他很清楚,这中军欺负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他一直都忍着,也幸亏花木兰先行在大庭广众之下将事情挑明,不然还真没人敢这么干。
第一个挑明的人,要么会被左右两军保护,要么左右两军做缩头乌龟,把花木兰交出去。总之,就是要么死,要么生,这是一步险棋,花木兰这次真的是兵行险着。
谢飞很欣赏花木兰,虽然这花木兰不是他麾下的,但是花木兰第一次的作战就已经让他震惊了,他也曾经嫉妒过姚鸿飞,这人怎得运气这么好,麾下的人才那么多,他觉得,花木兰这人是个将才。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会保花木兰。
姚鸿飞是花木兰的领头人,他自然是向着花木兰的,他的话被谢飞截了过去,原是以为这谢飞也是来落井下石的,却不想这谢飞竟然是帮他的,他着实很感动。
他朝谢玉点了点头,谢玉瞧了他一眼捋了捋胡子,挑了一下眉。
“姚将军,这花木兰莫不就是先前漠北深入的那一支小队里的一员?”拓跋丕先前见过花木兰,所以有些印象,他似乎是想起来了,他眯着眼睛瞧了一眼,这花木兰似乎是比先前壮实了些。他第一次见花木兰的时候,大约是去攻夏的时候。
他身后的副将似乎也想起了一些事情,弯了腰似乎对他说了什么,随后他点了点头,瞧向了姚鸿飞。
“对对对,是的。”姚鸿飞瞧见了他看他,顿时心里发慌,额头上冷汗沁了出来,他慌得很,这拓跋丕身份可不低,更何况还中军的将军,随即结结巴巴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