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朝颜动也未动,只是抬了抬眼皮子说了一个字:“等!”
李浔一愣,等什么?
还未等李浔想明白,寂静的街头忽地又是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假如有危险,朝颜肯定能感知到,但见朝颜根本未慌,依旧是静静的站在原地。
不多时,脚步声近了,接着一道声音响起:“左骑都尉,前头城防军像是与什么人交手了,死伤无数。”
左骑都尉,自是李浔亲卫中的左成安。
前面有提到过,处理完绝鹰山匪寇一事,李浔与司命脱离队伍后,在卫汐的授意下带着一队人前来嘉阳找寻落脚地。
此番赶来,恐怕是听说了白天城门之事,随后闻讯找了过来。
果不其然,这话音刚落下,左成安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殿下那边定是出事了……”
这话还没有说完,又是一道满是担忧的女声响起。
“殿下不会出什么事吧?”
“晴知姑娘不要担心,殿下身边有司命这等绝世高手,定不会出什么事的。”
左成安出声安慰着晴知,可自己脸上的担忧却半点藏不住。
“都给我快点。”左成安催促道。
李浔自是不知道晴知与左成安来嘉阳的事,再者他和司命提前离开,也没见过他们啊。
远远听番话的李浔,当即也是惊讶不已。
同时他也反应了过来,方才朝颜师姐说等,原来是要等左成安前来。
想到这里,李浔心下有些好奇了,她又是怎么知道左成安他们要来?
其实此事说来也极为简单。
从绝鹰山一路而来,李浔身边有司命这绝顶高手,那里还用得着她朝颜出手啊。
于是,当李浔他们二人离开队伍时,她也跟着一起出发了。
由于他们押着一马车的酒水,脚程自然比不过朝颜。
就这般,她比二人早了三天时间来到嘉阳。
这三天时间也没有闲着,她已经在城里转遍了各处,甚至这售卖花间醉的一间酒肆,也是偷偷来过一回。
至于朝颜转的原因,也是因为要寻一住处。
只要李浔一到嘉阳城,将王府地址定下来以后,她便会从看中的其中一处定下来,随后就会住下来不走了。
为何不走,反正师父是这么交待的。
为何师父会这般安排,她也不想过问,也从未有过想要问的想法。反正这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当然,这些事,她也不会说与李浔听。
“我走了。”
听着左成安等人渐渐靠近的声音,朝颜淡漠的说了一句,随后也不等李浔回话,使展轻功往着街道边的房顶一跃,随后便隐入了黑暗中。
李浔抬手想要叫住朝颜的。
这些年她一直在暗中保护自己,经常风餐露宿的,就连身边的丫鬟晴知也不知晓此事。
原本想着,到了嘉阳她就不需要吃这份苦了,那想不等他开口,人就人已消失不见。
唉!
李浔只得望着朝颜消失的方向,很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不一会,左成安带着晴知匆忙赶到。
看着糟乱不堪的街道,慌忙扑到李浔面前跪倒在地,满是自责的道:“属下来迟,还请殿下责罚。”
不等李浔说话,落后一步的晴知也是奔到了身前,垂泪欲泣的担忧道:“殿下,你没事吧?”
李浔抚着晴知的长发,挤住了一个笑容:“好了,我这不是没事嘛。”
安慰安晴知,又立马对着左成安道,
“将这人押进来好好审问。”
听到这话,左成安这才将视线落到了一旁,被朝颜点穴丢在地上的张千林。
“狗官,竟敢刺杀殿下,简直是该死。”
左成安走上去踢了一脚,随即将他拎起走进了酒肆。
想必是被朝颜点了哑穴,左成安连踢带丢的,张千林硬是没有哼一声。
进入酒肆后,司命和阿樱借故离开,毕竟这些事他俩也不好掺和进来。
当然,司命离开时,没忘帮张千林解开穴道。
“殿下,臣糊涂啊。”
“臣一时鬼迷了心窍,才对殿下动手。”
“还请殿下看在臣为国尽心尽力的份上,饶下官一命。”
一被解开穴道,张千林就慌忙跪在地上开始求饶,哭得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还想活命?”
左成安闻言,立马上去又是一脚。
“刺杀郡王,等同谋反,如果不想被凌迟,就好好交代到底是受谁人指使的。”
左成安倒也不笨,一个郡守就胆敢杀郡王,若是说背后没人指使,他都不信。
说不定啊,就是跟绝鹰山的匪寇串通一气,如果那边没找到机会杀李浔,他这边便会寻着机会杀李浔。
那里想到,李浔只身入嘉阳不说,还与城防守卫起了冲突,这不是给了张千林一个绝佳的机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