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醒来,带着昨日狂欢后的宿醉,盯了一会天棚,才慢慢反映过来昨日是暖洋洋的喜宴。这位二小姐向来脸皮甚薄,如今做了新娘子我自是要打趣一番,简单梳洗,调戏暖洋洋
去也。
谁知才走到院子里早听见大小海龟议论纷纷,我忙向美羊羊打听,却得到了一个震惊的消息——暖洋洋带着花生逃跑了。
“呀?难道她没带大力哥?”我惊讶道。
美羊羊白了我一眼:“自然带了。”
“那怎么叫她带着花生逃跑了?明明就是带着花生和大力哥一起逃跑了。”
我完全找不到美羊羊的黑眼珠了,“是不稀奇,哪天你带着师父逃跑了我都不惊奇。”
一声熟悉的轻咳,师父走了过来,脸上并无太多悲戚神色,只是淡淡叫了声:“昔城过来。”
我暗暗叫苦,师父呀我可没想拐跑你,别误会。
师父这次突然换了招数,泡了杯香茗,热气缓缓上升,吩咐老唐准备了几样小点心。
见我傻傻站着招呼了一声:“昔城坐下。”
这一声神情呼唤在我看来无异于黄鼠狼对鸡说:“新年好呀新年好呀我们大家新年好~”我惊慌失措,居然一屁股坐空,倒在地上。
老海龟突然笑了,将点心端在我面前,“多吃点。”
我颤抖着双手拿起一块,咽进去一口,掉了一桌子的渣。
“昔城呀,你很怕我算计你么?”
噗!满口点心渣咽进食道里,咳得我上气不接下气。
师父递过一杯茶,我默默地喝了下去。
何松竹恰巧自门外走过,往里溜了一眼,那表情仿佛在说好一副天伦之乐图!
我哀怨地与他交换了一个眼神,低头琢磨老海龟的意图。
老海龟终于发了话:“你同红泊交好,去寻她回来吧。”
一颗心终于落回原地,带着飞机降落时耳膜的刺痛感。“师父,徒儿打不过她。”
“谁要你打了?要以德服人。”
这句出自雷老虎的名言被老海龟一说,我啼笑皆非:“可是她不听呢?”
师父缓缓道:“同她讲,不要跑得太远,将来带花生回来给我看看。”
我有些不可置信,直直看着他。
老海龟轻叹了一声:“这阵子确实忽略了花生——一看见她我就想起彩衣来。红泊她也是真心爱花生的,花生跟着她虽然不舍得,确是放心的。”
我突然明白了,轻轻握住师父的手:“放心,我必定带花生和师姐回来。”
在我出门的一刹那,老海龟突然补充了句:“你自己去我不放心,叫安子淮同去又不方便,和杨小美去吧。”
就这样我同美羊羊上路了,第一站当然是黄州,也许大力哥是舍不得他那几亩田,几头牛的。
黄州虽不大,找个人却也不易,糟糕的是我们肯本不知道大力哥住在哪里。
突然想起一事,大力哥曾在彩衣家对面卖过菜,或许附近的人知道大力哥的下落。
到了菜市一问,附近的菜农果然识得大力哥,却都道好些日子不见这小子了,平时一起卖菜却真不知他住在哪里。
线索突然中断,我有些茫然,杨小美更是干着急却帮不上忙。
“师妹你再好好想想大力哥家可能在什么地方?”
我仔细想了一回突然一拍大腿:“紫樱原和他家是邻居,我怎么把这茬忘了!”
杨小美喜道:“既是如此,速速去驿站发封信,问问紫樱便是。”
我突然目光死死盯着一个背影,杨小美说些什么却一字未听进去。
杨小美顺着我的目光看了过去:“宋师妹可是认识那名女子?别说我看也有点眼熟。对了,想起来了——那不是上次在百花门看见的丁香么?同你一个小厨房的想起来没有?”
我眼见着丁香走进那条熟悉的小巷子,心中突然翻江倒海起来。
“走,咱们看看去。”我急忙拉住杨小美。
随着丁香走进巷子,走向深处,推开了那扇破败不堪的大门走了进去。
她怎么会在这里?有点混乱。
杨小美没去过彩衣家,更没见过丁香开膛,自然不知其中利害,见我神色肃穆,连连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