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特意早早起床,讨好似的给暖洋洋和花生打了水,又殷勤地在旁侍候一大一小洗脸。
暖洋洋先仔细给花生擦干净脸蛋,才绞了帕子擦净面孔,却不理睬我。
我心中有愧,又不好意思先开口,讪讪地站在一旁逗弄花生。
暖洋洋突然开了口,眼神却没看向我:“行啦,我昨天也不好,只是比你早回来一点而已,咱们也不必五十步笑百步了。不过昨晚我认真考量了一回,这样下去总不是个法子,师傅是个男人如何照顾得了花生?我想求师傅让我带走花生,你说他能允么?”
我吸了口气:“你这是要跟大力哥成亲了?”
暖洋洋脸上泛起红晕,却没搭茬,我心里已明白几分。立刻盘算起来,成亲要随礼的,要不我和安子淮随一份?干脆我们也结婚收点礼钱算了。
要说这随份子从前还真是我的苦恼,关键是我有一极品同学,我这研才读了两年,初恋还没找到,她已经迅速地完成了以下过程:结婚——生娃——离婚——与另一同学结婚——离婚——与前夫复婚。
此人每次变动都大肆宣传,高调摆席,害得我每次一接她电话就有了心理防线“结婚了?恭喜恭喜呀!”“再婚了?可贺可贺呀。”“复婚?……”
更可恶的是兔子不吃窝边草,她却专和同学结婚,先后两任都是同学,害得我一随就是两份。
暖洋洋哪里知道我心中所想,突然想起昨日同大力哥山盟海誓一时陷入情思,指尖一圈圈绕着辫子,尽显小女儿情态。
两人各怀心事,默默无言,花生感觉自己被忽略了,突然打了嗝,这一声响亮可爱,让我想起了我最喜欢捏的那种装易碎物品的带一个个泡泡的塑料布,恨不得当场上去捏两下,让她持续发出这种可爱的声响。
暖洋洋如梦初醒,上前抱过花生,亲昵地将脸颊贴在花生柔嫩的脸蛋上。
暖洋洋是真的爱她,我开始有些担心,迟疑道:“师傅不会准你带走花生的,毕竟他才是花生的外公。”
暖洋洋突然颓唐起来,满脸失望神色:“可是我真的离不开她。说来也奇怪,我同这孩子真有些缘分,那日我将她往怀里一抱,就再不想放手了。”
我同情地看看她,年轻轻的女孩哪里来的这么伟大的母性,还没当妈就打算与尿布为伍了么?内心突然出现一位正义小使者强烈谴责我:“你可是发过誓要好好对待花生的,怎么可以嫌弃她?”我连忙摸摸她的小脚丫,小得像枚鹅卵石,这么可爱会哭会叫的玩具,我怎么可能嫌弃?
暖洋洋突然“呀”了一声,连忙分开花生两条小胖腿,“她要拉了,快帮我把夜壶拿来。”
我疯了,这一定是上天在考验我是否诚心。
我想跑,可惜已太晚,屋子里充满了奇特的臭气,更糟的是夜壶还有取来……
“快帮她擦一擦,我去擦地。”
……
我青白着脸走出屋子,是个不完美的玩具,除了会哭会叫还会拉臭臭!关键的关键是做人家的娘还要给她擦屁屁!
暖洋洋真同师傅开了口,离开师傅房里时却一脸失望之色。
大力哥紧张地问:“怎么师傅不同意把你嫁给我。”
暖洋洋几乎哭了出来:“同意了。”
大力哥长出一口气:“那你一脸沮丧?”
暖洋洋抖着颤音:“他不让我带走花生。”
“也在情理中,你非亲非故的——”
暖洋洋一脸恼怒猛地关了门,差点夹到大力哥的鼻子。大力哥站在门外怔了一会,还没反应过来,暖洋洋突然又开了门,谄媚地笑道:“要不你来海归派倒插门?”
大力哥终于听懂了一句话,涨红了脸:“我家的牛咋办,田谁看着?我可是我们家独苗——”话未说完,暖洋洋又一阵风似的关上了门。
“门来来回回地快让你弄坏了。”我打趣她。
暖洋洋猛地坐在凳子上,凳子腿受了重力摇了两下。
“你真要花生不要大力哥?”
暖洋洋叹了口气,“不过和他置气,哪能真不要他。”
我轻笑了一声:“你根本就是和师傅置气,哪里是和大力哥。人家凭什么好好男儿来海归当上门女婿呀?”
暖洋洋似是有点懊悔,却嘟着嘴不说话,像两根香肠。
“花生有这么多人照看着,还有我,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暖洋洋投来怀疑的目光:“有你才最不放心。”
“好啦,除了我不是还有美洋洋和师傅他们么?就算弟子全走了,师傅也会好好照看她的。你就安心做你的新娘子好啦。”
暖洋洋神色略点遗憾,起身开门,大力哥却不见影踪,她有点失落,回身重重坐在椅子上。椅子又发出刺耳的一声,惊得我心惊肉跳。
“对了,你究竟看上大力哥什么了?”
暖洋洋甜蜜一笑:“人傻。”
我差点没忍住,现代人大概都喜欢人傻钱多的,暖洋洋单单喜欢人傻实在个性。不过二小姐做事总有她的道理,大力哥实在是个好人,定会给她幸福。
我笑道:“说来也巧,昨天无聊看了本武侠小说,男女主角和你们像透了。我都怀疑是大力哥自个儿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