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青子衿走后,我便每日盼着百花门什么时候上演一部夺宫立志年度大戏。眼看从着树叶泛黄到一地白雪,预告片播了又播却始终没能上映。我有些疑惑了,难道青导演没拿到****的审批?还是《清风神刀》干脆剧本就有问题,年度大戏胎死腹中了?事情的结果就是戚牡丹好好地当她的百花门皇太后,青子衿不知下落。
有件喜事却传了过来,彩衣的娃娃终于出生了,听说是个玲珑可爱的女娃子。春天里便要一家子回海归派探亲。
当初怕曾年初反复回来纠缠,加上彩衣一把大火怕再闹出事端,老海龟为了让彩衣重新生活特地叫她嫁到黄州去。如今曾年初已死,宁萝消失,彩衣自然恢复正常。开始老海龟还瞒东瞒西不叫弟子知道彩衣没死,后来暖洋洋等与彩衣交好的时不时去送点东西,众海龟也差不多知道了这一事实。大家背地里暗暗议论,“哪里是为了躲曾年初,明明就是办场丧事为了多收礼金。”
“话也不能这么说,丧事给了钱,喜事不是没给钱么。”
“谁说喜事不给钱?这回彩衣生了娃子回来,岂不是要凑两份份子。”
“凑就凑吧,谁让咱们有这么个师傅呢?”
“就是就是。”
众海龟突然之间施展轻功速速散去,留我在原地发愣,抬头一看,老海龟不知何时踱了过来。
冤枉啊冤枉,我刚才就说了四个字“就是就是”,只不过跑得慢了点就被抓了个现行。
老海龟倒也没提刚才的茬子,只是浅浅说了句“下个月开始接着扫地罢。”
我不敢说别的,点头称是。
海归派的弟子没别的本事,见风使舵,撒腿逃命,落井下石个个都是精英。唉,我这功夫还是不到家啊。
终于到了这日,海归上下一团喜气,就连暖洋洋都特地换上了她重大场合才穿的水粉皱纹纸色裙子。老海龟眉开眼笑,“昔城,今日——”
就不用扫地了?
“今日多扫几次,扫干净了迎接彩衣。”
一只乌鸦飞过,嘎嘎嘎——
老海龟抬头一看,喜孜孜道:“人家都说喜鹊报喜,果然今天是个好日子哇。”
我含泪低头扫地,师父这才是欢喜的糊涂了。
彩衣进门的一霎那我并没有认出她,她严重发胖,整个人都好似胖阿福般,本来如画的眉眼都掩在面团一样的面孔中,失去了原来的秀丽。脸上却笼着恬淡的笑意,一副幸福模样。罗松风伴着彩衣,温柔款款,一副羡煞他人的恩爱模样。
彩衣才一进门,手里抱的小娃娃立刻成了众人目光的焦点,暖洋洋看了小娃子穿了她缝的兜兜,满意极了,差点泪流当场。老海龟接过女娃子,含笑问道:“取了名字没有?”
彩衣道:“只取了小名叫做花生。大名等着爹取呢。”
老海龟沉吟片刻,“罗冰湖如何?”
众人一窝蜂地喊好,我却想起了冰壶运动。冰湖,莫不是想起了李冰玉?
众人一团喜气,闲话家常,老海龟不停说女娃子长得像彩衣小时候模样,絮絮叨叨自彩衣小时故事说起,什么彩衣没见过母鸡下蛋,特意搬个小凳子看母鸡下蛋。人家母鸡也是会害羞的,急得咯咯直叫却始终不下蛋,彩衣等得口渴,回屋取水喝,母鸡一见时候已到立即下了个蛋出来。彩衣握在手里,热乎乎的,母鸡急了追着她满院子地跑——
众人听了,笑得泪花也快笑出来,彩衣却诧异道:“何时的事,我怎不记得?”
想必又是宁萝干的好事,一团笑声中我突然想起了那个任性高傲的女子,不由得多了几分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