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几人见了地上鲜血不禁心惊,茶壶里怎么放了鲜血?这是谁的血?
屋里顿时弥漫着腥檀味道,孕妇受不住这味道,彩衣便匆匆走出去吐了起来。安子淮示意我去看看,我却多少有点胆战心惊,心中暗自琢磨:罗松风不在,彩衣一人呆在家中,难不成彩衣和罗松风起了矛盾,竟杀了丈夫?怎地又把血放在茶壶里?难道是要喝了不成?
彩衣面色苍白,张嘴欲吐,有心加快几步,又怕走快了摔倒,没走到茅房便在院子中间吐了起来。
彩衣一吐我便腹中翻江倒海般,忍不住吐在了院子里。原来我这人也有个毛病,见不得人吐,所以彩衣吐了好几口,我便连苦水也吐了出来。
彩衣慢慢忍了,自怀中掏出一方帕子,先递给我道:“宋姑娘,擦擦吧!”
我连忙摆手,“你先擦,我洗洗就好了。”
屋内二人闻声赶来,一看这等状况不禁失笑。安子淮道:“这倒好,还有人陪吐的。”忙扶了彩衣进屋,取了扫帚来扫。
我哪里好意思让他看见我呕吐之物,劈手抢过扫帚,“我自己扫!”
谁知一接近那两摊污物便又一阵恶心,张口欲吐。安子淮抢先按上我上脘穴,我便登时停了恶心之感。他伸手帮我抹去嘴角痕迹,修长的指尖滑过我的唇,我顿时一阵酥麻,心神摇曳起来。要命,要命,不要再勾引我了!再勾引我就把按倒你就地正法。
安子淮见我面孔耳赤,突然缩回手,低下头道:“快回屋,我不想扫第三堆!”
我也只好乖乖回屋,有人说过一个人如果在你最狼狈时还不嫌弃你,便是真心对你。我向来知他真心对我,却希望他真心爱我。
安子淮手脚利落扫完院子,在院中撒了些土,又回到屋里擦干地上血迹。自院中井里提了一桶水上来,舀了反复冲洗,收拾利落,才坐了下来,没想到这厮平日甚懒,真正干起活来却也是一把好手。
我见他脸红彤彤,头上还热气腾腾,如一光亮的小太阳。我见了便想亲上一口。糟糕,我现在怎么如此yd?
老海龟这才沉声道:“你给我一五一十地说,一点不许隐瞒!”
彩衣低头道:“女儿不敢欺瞒爹,那壶里的是狗血。”
我的心才落回原位,原来不是人血。
“前几日家里怪事频频,刚刚弄来这狗血,松风还没归来,我怕这腌臜之气,便想等他回来淋在门口院中。”
老海龟眉头一皱,“什么怪事,一桩桩说清。”
院中泥炉上的药材咕嘟作响,一股苦涩气味混着残留下来的血腥味在屋里弥漫,天热得似乎要下了火,巷子口树上蝉声远远地传了过来。
屋里静静的,许久,彩衣开了口,“我自嫁了过来,这宅子便透着古怪。才粉刷的门便日日斑驳起来,不过四个月光景,大门便如使了几十年一般,每次推开关上,便发出刺耳的吱呀之声。”
开门时我也注意到那门却是陈旧,不过好好的门怎会四个月便破成了这样子?的确有些蹊跷。
“怪事是从一个月前开始的,那日我在院中打水……”
老海龟两道眉头拧到一起,“你有了身子,罗松风怎么叫你自己打水?”
彩衣连忙解释,“那时我尚不知有喜,松风待我很好,爹你放心。”
老海龟哼了一声,“好又不知去了哪里鬼混留你一个人在家!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