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石化的省省神道:“四小姐,你干脆去茶馆说书吧,编的比评书的还好听!”
我想趁机倒卖情报,获取信息,便道:“我瞧着你们倒是一对,要不我说和说和?”
那早恋却一张俏脸窘得通红,干脆使出言情古装女主经典招式,嘤咛一声,捂脸转身跑开了,娇俏异常。
你这一手倒是留给何松竹看啊,我看了又不会心动!我叫了她两声,她却头也不回好像我是洪水猛兽。
“回来啊。”我扶门悲鸣,“好歹借我件衣裳穿穿啊。”
晚间,府里张灯结彩,花团锦簇,照得整个慕容府如同白昼,大厅中各路英豪早已到达,我挨着暖洋洋和侯非坐下,安子淮被慕容老夫人叫了去同坐,师父也被尊为上座,我才明白当时老夫人对师父礼遇有加是为着安子淮。
暖洋洋知我对武林中人不甚了解,挨个指点,只可惜我这耳朵听完,那耳朵便忘了他姓甚名谁。介绍到西头一桌我竟一愣,那边的一位玄纹锦衣男子竟赫然当**我吃了毒药的是曾年初!
我呸了一口,不去瞧那男子,接着看下去,又见暗恋和姓林的坐在一块,低低窃语,浓情蜜意。暗恋连连给姓林的夹菜,姓林的转头冲她温和地笑。我呸呸了两口。
再看下去,只见安子淮坐在慕容老夫人旁,无精打采,心不在焉,见我看他,便举起酒杯做了个一饮而尽的姿势笑话我,我一连呸了三口。
想来这慕容家也没什么好人,我还是埋头吃菜正经,时不时地看姓林的喝了多少。
在我的炯炯注视下,林远峰喝了不少,要去泄洪,我一见立马悄悄跟了出去。林远峰走出大厅,向西面走了去,我连忙跟上,不过记忆中茅厕往北走才是,难不成慕容家出了公共茅厕还有内部的vip茅厕不成?就像我小学时学校里油菜花的校长给老师单独建了厕所,然后为了防止我们进去解决问题,专门给每位老师配了专用的如厕用的钥匙。
走了一会,人声渐远,林远峰停了脚步,不会是发现我了吧?我可是严格按着功夫片里在每两跟柱子间“之字形”走来回穿梭,不时藏匿于柱子后的方法跟踪的!
“出来吧!”
原来早发现我了,我悻悻地走出来。
“你跟着我到底想说什么?”
“昨天那词你可听过?”
他没有答,隔了半响才道:“她好么?”声音中却带着几分沉沉的倦意。
“她很好,正在地下,等你和夫人百年之后和她相聚呢。”
“你说什么?”林远峰突然两眼突出,青筋暴跳,一副咆哮教主的模样。
“你难道不知发生了什么?梦桃被人杀了。”我目光如炬盯着他。
林远峰倚着柱子缓缓滑下,抱了头,一副痛苦模样。“梦桃不是我杀的。”
懦夫!我看他这副懦弱模样,心中暗骂。没有先问怎么死的,没有问葬了没有,说得却是这样一句话!梦桃你若在天有灵,会不会后悔?
“我知道世人都瞧不起我,连慕容府的丫头仆从都背后议论我,我堂堂男子汉也不想叫人耻笑。可是贫贱夫妻百事哀,梦桃跟了我又有什么幸福可言?安莲……她又实在待我很好。”
我突然问了句:“你爱过她么?”
“她小时候面孔小小,总是跟屁虫样儿粘着我要这要那,叫我峰哥哥,长大了高了些面孔仍旧小小,又叫我峰,我怎不知她的情意。只是,只是我们都是浮萍样没根基的人,她又尖酸刻薄容不得人,偏偏又爱得那样热烈叫我吃不消。爱是爱了,只是辛苦。”
“那慕容安莲呢?”
“她很好,待我很好……”可是林远峰偏偏除了一个好字,别的都讲不出来。
突然想起一句话:纵是举案齐眉,到底意难平。
林远峰端着一杯爱情,不小心溢出了些,于是他只好兑了些水,继续生活,顶多觉得爱情淡了些。
梦桃端着一杯爱情,眼见了心上人走过来,劈头盖脸地全倒给那个人,殊不知那人却被她这杯爱情吓坏……
我打断这个男人的内心独白,“四月十九你在什么地方?”
“四月十九四月十九”他无意识地念了一遍又一遍。
“你在哪里?”
他彷佛思维被打断,嘴里停止了念叨,茫然道:“我去了淮安府。”
我眉头一皱,淮安府离庐州府甚远,要是林远峰真的外出去了淮安府是绝无可能是凶手的!难道凶手另有其人?
我且去查个清楚,我转身便往大厅回。
身后的林远峰还在喃喃:“只蝶难为蹁跹影,梦桃,梦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