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胆小怯懦的安玉,此时端坐在马车内,身上看不见半分恐惧惊慌。
倒是梁德海梁总管,小心地跪坐在另一边,服侍着安玉用茶点:
“陛下,您……您真的要跟着那叶大姑娘一同前往边城吗?”
“自然,”帝予安看向车窗上的布帘,仿佛这样能透过帘子看见外面的人影,“宫中都安排妥当了吧。”
“已经按照陛下您的吩
咐办好了,”梁总管还是有些惴惴不安,“陛下,您这一走,多久才能回京啊?若是被人发现宫里……还有,叶大姑娘并不知道您的身份,您如今还是她的随从小厮,难免需要做些杂务,而且叶姑娘的行为可能会有些……这,会不会不太适合?”
他既是担忧陛下怎么能做那些随从的活儿。
又担心叶姑娘若是不小心做了什么冒犯的举动,被陛下一怒之下杀了可如何是好。
就如刚才那摸头的动作,这可能都不是头一回了!
之前,有宫女想要抚摸陛下的脸,还没真的碰到呢,人就已经被处理了。
陛下明明是很排斥别人的触碰的。
跟以前不同,那些人虽说下场凄惨,可也只能说陛下手段过激了一些,要说无辜,还真算不上。
可叶府……
即便是梁德海这样的太监,也知道叶府的惨烈。
叶大姑娘又不知道陛下的身份,这要是一个不慎犯了忌讳,未免死得太过冤枉了。
帝予安可没有梁德海那么担心,浑不在意地说道:
“从前几日开始朕就已经称病不上朝了,之后自有暗卫做替身,在宫里好好养病。
至于朝中的折子,朕也安排了人手处理,若有紧急状况,再飞鸽传书来找朕过目便是了。
还有你,梁德海,这次到了边城之后,你就赶紧回宫去吧!这些交给你,朕更放心一些。”
梁德海愁眉苦脸,却又不敢明着反对。
陛下的脾气,可不是他一句不可就能同意的。
梁德海只能问道:
“陛下,那荷包的事儿,您是真的确定了吗?可叶姑娘不是已经说,那东西不是她的了吗?会不会真的是忠勇侯府里那个女人掉下的?”
他倒不是对冷倩倩印象更好。
而是荷包若与叶琼英无关,陛下就不必前往边城了。
帝予安哼了一声:
“到底是谁的,朕自有抉择。
另外,朕怀疑与荷包本身无关,这几日,就只是待在那叶琼英身边,体内躁动的情绪都能平稳下来。
朕必须要搞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并不在意自己能活多长时间,也不在意自己的暴君名声,但他并不喜欢有超出自己掌控的东西存在,不管是那不受控制的脾气,还是叶琼英身上能压制住他脾气的异常。
“那……陛下您何不将叶姑娘留在京中,如果是因为杜家的事儿,完全能让叶姑娘去宫里当值作为惩罚,到了时间再把人放出宫便是,这岂不是比去边城更加方便吗?”梁德海苦口婆心。
帝予安顿了一秒,才直接道:
“朕自有打算,你不必再多言!”
他不会说,自己都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在知道叶琼英的志向后,竟然忍不住想要满足她的愿望,借着这个机会就送她去边城了。
明明……他只是想弄明白她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