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跟鞋”踩在地砖上“叮”的一响,估计自己也是吓了一跳,第二步就走的小心翼翼了,只是手里拎着一圈长长的钥匙串,钥匙撞在一起发出风铃一般铃铃铛铛的声音,可不就是行走的铜板?
看到温青衣半撅着屁股趴在床上,高跟鞋发出了一阵悠长而又清脆的声音道:“小妹妹又喝多了?撅着屁股等着啥呢?男朋友嘛又没有,掘能掘出钱来老娘回家天天掘。”
声音听着虽然清脆,每个字可都是带着刺,刺得说不出来是酸还是痛。
房间里的空气一阵凝固,紧着一阵尴尬,“大姐,您怎么来了?”
房子是老房子,不大,既是卧室又是客厅,靠墙放着一个矮桌子,淑芬大大方方地一屁股坐到桌子上。
从屁股后一摸,一个比脸还大的手机变戏法般出现在手里,手指头三划两划,十分熟练,“你这月房租不但没交,还找我周转了一千块,我租个房子还没挣你钱都搭进去了一千,两项一共是一千八,水电送你了,来吧?”
说罢手机伸了过来,收款码显得刺眼无比。
温青衣嗫嗫嚅儒道:“大姐等我找到工作就还您。”
淑芬摆了摆手指,中间手指套着粗大的金戒,“没钱?麻利的收拾!”
温青衣装哭道:“我这毕业了该独立了才从家里搬出来的,您光房子都快1套了,您家财万贯的也不差这点钱,我今天上午就有面试,发了工资就给您补上房租。”
淑芬眼睛不动,脸色不变,鼻孔里“哧”的一声道:“就你?不到下午两点不起床,不饿的爬不动了不吃饭,整天喝的唱东风破!”
温青衣道:“反正您再宽限几天,要不再借我五百……”
淑芬不听,“不行!”
温青衣道:“您没看我都一天一桶泡面了。”
“你死了算是对家人和社会的贡献?不吃饭了啊?”
折腾了半晌才把大姐给劝走。
“吃饭”两个字实实在在是刺痛了温青衣,你说没梦想吧,自己总想做个主持人,你说有梦想吧,估计也真是梦里啥都有。
温青衣本来没有梦想,上次接了个地产商开盘的主持活,看着台下几百号人又是拍掌又是加油的,弄得自己很有了成就感,话筒一拿天下我有的感觉越来越上头。
大姐下楼了高跟鞋“蹬蹬噔”的回音在楼道里响了很久渐渐悄无声息,温青衣给自己喊了几声号子,鼓鼓勇气出门了。
走在街头,温青衣左看看右瞧瞧,发现一路上都是熟悉中又有点陌生的风景,走在以往熟悉无比的街头,她会有种极其不适应的感觉。
明明自己在草原载歌载舞的,睡个觉的功夫很多东西都变了,温青衣还是那个温青衣,世界却不是那个世界。
本来八月份到的草原一切都是舒爽无比,时间往前推了一个多月空气居然变得湿热更是让人燥热不安。
温青衣读了这么多年的马哲自然相信科学的力量,当然不可能轻易接受这种事实,这都什么时代了啊,早不是搞妖魔鬼怪和封建迷信的旧社会了,迷信只会害人。
一切都要相信科学,要坚信科学的力量。
温青衣想到这里眼神肃然,从兜里恭恭敬敬地摸出了一枚一元钱硬币,在这个数字支付的年代一枚硬币可是十分难得了,在手心里来回摇了几摇,十分虔诚地弹向空中,“如果是正面就说明这个世界确实变了,如果是反面就说明一切都是假的是幻觉。”
硬币划过一道高高的抛物线又落了下来,温青衣双掌一合“啪”的在掌心里打开了它。
硬币落地——正面!
温青衣不假思索的又抛了一次到半空,旁边走过的人流也是很奇怪的看着一个女孩老是抛来抛去,是不是选夫婿拜神啊!
硬币落地——正面!
温青衣这次想都不想的又抛了上去,硬币又是划过一道美丽的抛物线。
硬币落地——正面!
温青衣眼睛发花仿佛长了白内障一般,世界变了一切都是真的!
这次的主持选拔赛还是地产商和本地最大的商厦联合冠名的,观者有奖,旁边挤了不少无事的人,个个伸着头向里看。
商厦的一楼搭了个巨大的舞台,背景的霓虹来回闪耀极尽了繁华,高大的门头上闪耀着金色的几个大字“繁花地产商”一切都是珠光宝气。
温青衣紧了紧身上的小西装,像模像样地往里走,一个保安拦了下看到参赛主持人咧嘴一笑,像是祝你好运的样子。
一排排的西装革履和大露背,参赛的主持人可是真多,这一百来号人都是跟温青衣一样来面试的。
温青衣看看别人专业的拿着讲稿低头在看着,在看看自己赤裸裸的双手,不禁又叹了口气,人懒就得靠老天爷赏饭了,谁让自己这么懒呢?
说到懒字胃又是一酸,快到中午了,连个早饭都没得吃,嘴角不自矜的一滴口水溜了下来。
温青衣看看天,透亮的玻璃瓦,阳光顺着明亮的地方如金丝一般飘了下来,选了个阳光浓烈的地方坐了下来,听着别人专业的普通话,想着自己蹩脚的普通话又是叹了一口气。
低头瞅了瞅左手无名指上的青色痕迹,一缕金色的阳光又闪在了青色的指环上,投影般的光幕又洒了出来,刚好用着前面一个姑娘背的白包做了巨幕。
那么个光幕别人似乎也看不见,周围来往这么多人全浑然未觉,温青衣又松了口气。
白包闪现的光幕上居然是几个注释加了一句“可以搏一搏”:
能力:5。
水平:5。
形象:4。
运气:6。
自己的运气比自己的能力还高那么丢丢?
温青衣跌落到谷底的信心又慢慢回复过来,实力不济就得全靠运气,用她种地的老爸话,靠天收!